第二百三十八章 悲剧
“正如你听到的那样，那件事的起因，就是我们与冯氏。”云飞羽娓娓道来，“我们只是将那个东西，通过冯氏带了出去。”
“带出去？”云时尘有些疑惑。
“带向整个世界。”云飞羽回答道，“随着它了解得越来越多，我们也越来越不能控制它，最后，还是酿成了那场灾祸。”
“而冯氏，也替我们背下了罪名。”叶凤兰又说道。
“这也是冯氏还未原谅我们的原因之一。”云飞羽继续说道。
“之一？”云时尘一下子抓住了重点，“还有其他原因吗？”
“应该还是有的吧。”云飞羽缓缓说道，似乎同时也在回忆着什么。半晌，他便将话题拉了回来，“这一次的那个东西，就是冯氏制造的吧，然后它把‘小梦’给霸占了，造就了我们如今的敌人。”
“那那件事情的最后，究竟是如何结束的？”云时尘继续问道。
“其实，对于这件事，我们都不是很清楚，仿佛它突然就消失了。”云飞羽一边说着，一边又在回忆。
“突然消失？”云时尘有点不相信，“怎么可能？”
“可事实就是如此。”云飞羽回答道，“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你可以去问问那个姓柳的。”
“柳老？难道他知道什么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吗？”云时尘又问道。
“哼，不知道的事情？”云飞羽忽然冷笑了一声，“何止是不知道的事情啊。”
“到底……”见状，云时尘也突然不敢乱说话了。
“本来只发生了那场灾难的话，我们还能继续合作。”云飞羽又说道。
“你是指……”云时尘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是指在云家的那场爆炸，“那还有什么原因？”
“因为小梦，就是当初发动战争的人工智能。”云飞羽缓缓说道，“他还把它留着的，直到现在。”
听到这里，云时尘没有说话了，他似乎一下子就理解云飞羽了。
“这是我无法原谅他的地方，同一个地方，他摔倒了两次，而且犯得都是如此大的错误，更何况这一次……”云飞羽的语气慢慢变得不对劲，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住了，换了一个话题，“从某种角度来说，冯氏重蹈了柳耀溪的覆辙。可是他却公开了它的存在，又不想重蹈覆辙，还想着给我们争鳃会。”
“可这么看来，冯氏背了两次锅啊。”云时尘连忙说道，语气里满是同情。
“相信会有人去了解真相的。”云飞羽缓缓说道。
“两次背负骂名，那经历过两次的人，岂不会咒骂死他们？”云时尘依旧不甘心。
“所以我们必须尽我们所能，化解这场灾难。”云飞羽盯着云时尘，说道。
“还冯氏清白。”
“好了好了，快吃饭吧。”叶凤兰连忙说道，“等会儿饭菜都冷了。”
什么玩意儿啊？！扯了这么久居然越扯越远，结果还是没有说起始的原因！它有点气急败坏了，可是它不能做出行动，它还需要了解更多的东西。它知道自己不能一时冲动。
看来，还是得慢慢计划。它平静了下来。冯氏那边，也差不多了吧。
……
“怎么样了？”冯云缓缓问道。
“都处理得差不多了。”男人一手拿着平板回答道，“如今的冯氏已经几乎没人了。”
“快了啊。”冯云叹着气说道，“快了。”
“它今天真的会来吗？”
“会的。”冯云坐在转椅上，缓缓回答道。
看着冯云背后巨大落地窗外黑色的天空与灯红酒绿的城市，他不由得陷入了思考。
“你快走吧。”冯云忽然说道。
“走？去哪儿？”他一时没听明白。
“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冯云慢慢说道。
“什么意思？”他似乎听出来了点什么。
“没事，就让我一个人跟它聊聊吧。”冯云转了一下转椅，看向了外面的世界。
“怎么可能？我也要待在冯氏。”男人坚定地说道。
“有些事情，你不好知道。”冯云还是拒绝了他，“放心吧，没事的。”
“没事？云家和曦遥都这样了，还会没事？”男人反问道。
“我们与它又没有仇。”冯云淡淡地说道，“更何况，从某方面来讲，是我们制造了它。”
“真的，没事吗？”男人有些犹豫了。
“没事的。”冯云继续说道，“冯氏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只是，想从它的口中知道一些事情。”
他沉默了。片刻——“好吧。”他转过了身去，“我就在下面等着你。”
“嗯。”冯云缓缓点了一下头。
他又看了看冯云，才慢慢走出了房间。真的没有事吗？他一边走进电梯，一边想道。希望没事吧。
他走出了冯氏，来到了街上，却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某个角落处的一个黑影。
男人离开后，冯云便一个人呆坐在转椅上，思考着，回忆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叮——”忽然，他听到了电梯的声音。来了吗？是以这种方式吗？
没多久，他便能听见远处的脚步声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心情却没有越来越紧张，反而是越来越平静。似乎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出。
脚步声停止了，停在了他前方的那扇门前。那脚步声的主人，与冯云，只有一门之隔。
冯云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淡淡地说道：“进来吧。”
门外那人似乎也没有犹豫，一下子打开了门，走了进来。
“你来……了？？”冯云的瞳孔瞬间发生了变化，他的心头一惊，说不出话了。
“我来了。”门口的那个人缓缓说道。
“怎么，是你？”冯云明显没有想到来见自己的是这个人。
“哦？没想到吗？”
“哼，当然没想到。”冯云很快就冷静了自己，“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不管怎么样，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嘛。”那个人笑了笑。
“那你这次来，是想干什么呢？”
“你这算是，明知故问吗？”那人笑了笑。
……
男人没有离开，一直都在冯氏的周围转悠，等待着冯云的消息。他甚至都不知道它到底去了没有。
“砰！”突兀地，一声枪响从他的头顶响起。
什么？！他的心头一紧，毫不犹豫地跑向冯氏的大门。一看电梯，每一部电梯都停在了1楼。他很快就走进了一部电梯，直奔冯云所在的房间。
“嗙！”他猛地打开了门，眼前的却是已经死去的冯云。就这么，离开了？他站在门口，愣住了，身体无法挪动分毫。
冯云闭着双眼，他的额头上已经多了一个黑窟窿。背后巨大的落地窗上是喷张开了的血迹。
不是说好，没事的吗？半晌，他还终于感觉自己的身体回来了，迈出了千斤重的双脚。
枪杀……枪杀？枪杀！他忽然反应了过来。既然是枪杀，那它就一定来到了这里！从枪响到现在也才过了几分钟而已，还未走远，一定还未走远！
霎时间，他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腿上有了力量。他猛地跑到了冯云桌前。
安息吧，我一定，帮你报仇！他一下子掏出来了一个平板，很快打开了监控，这是整个冯氏的监控。无数屏幕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他开始排列，很快就将这么多屏幕整理好了。
半分钟过去了，他却还未在冯氏里发现任何人。
可恶，难道已经逃出去了？！他一边想着一边又调出了冯氏周围的监控。我就不信，你的动作有这么快？还能对几分钟前的监控动手脚？
他将冯氏大门的监控调了出来，然而，从此时此刻一直倒放到他自己跑进冯氏，都未看见任何一个人。
怎么可能？难道没从大门离开？他猛地回过了神来，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个房间上。这个房间的确有窗，不过大小都不够一个人出入，况且这是二十三楼。
不会，还在这个房间里吧？忽然，一个恐怖的想法从他的脑子里炸了出来。他连忙环视了一圈整个房间，这个房间里能藏人的地方并不多，也就只有沙发后面，还有一个大柜子。
他手拿平板，蹑手蹑脚地迈出了脚步，朝沙发走去。他很快就确认了，茶几下并没有人，沙发周围也没有。难道在柜子里吗？他一边在心里问着自己，一边慢慢走向了那个柜子。
他走到了那个柜子前，猛地打开了它，里面却并没有什么奇怪或者特殊的东西。
随着确认了这个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他却冷静不下来：那到底是如何离开的？他一回头，又看见了瘫在转椅上毫无生气的冯云，一时没忍住，眼泪从他的眼角划过了。
你会留下什么线索吗？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抹去了眼泪，大步走了过去。刚来到那办公桌的边上，他的余光忽然看见了一个黑影从那张转椅后面闪向了那巨大的落地窗。接下来伴随而来的是玻璃被撞破的声音。
在这一瞬间，他也反应了过来：原来躲在那里！他连忙跑了过去。看见一个人影正沿着这栋大楼，朝地面坠去。
等等！他定睛一看，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发现那个人影与这栋大楼之间，有几个滑轮！就在那个人影即将撞向地面时，那速度顿时降了下来。由于楼层太高，他已经看不清那个人影了，那人就这样消失在了夜色中。
有备而来啊！虽说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不过他确实是看清了，那个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又要做出这种事情？
他的脑子里已经被那个名字填满了，伴随着满腔的怒火，他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个名字——
郑晴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