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傲娇的沈净山
从‘墨香轩’出来后,想着看看沈净山的情况,沈清平又逛了两条街,但却没遇到沈净山,想着回去还有十来里路要走,早上只是两个馒头,还要保持体力,所以在逛了两条街之后,沈清平就转身徒步回去了。
闲散而行,到了五里铺的时候,也快到了辅食的时候了,远远地就听到院子里叽叽喳喳,推开门一看,一大家子都在,张初儿和几个孩子都蹲在地上,张初儿正用树枝在地上写画着,口中好说着:“这就是好人,坏人的‘人’。”
“原来是在教他她们写字,这小丫头品性到不错。”
沈清平心里嘀咕着,坐在了木墩上,然后伸了伸发酸的腿,而孙氏见沈净山没跟来,毕竟是自己儿子,她不由得问了句:“他小叔,狗儿呢?”
“自己拉车走了。”
初次是否能赚到多少银子,沈清平也没有把握,因此随意的回了句,而孙氏听后,立刻嗔怒道:“这孩子就是玩心重!你这个当把叔叔的也宠着。”
沈清平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而这时沈大柱却把手上的刨子一停,说道:“不等了,给他留着,咱们先吃。”
说话间沈清海和沈清湖也停了手上的木锯,斧头。
……
吃完饭之后,沈净山还没回来,又过了一阵子,秋天的时节天黑的早,眼看太阳已经落山,天地间已经浮荡着黑影,沈净山依然还没有归来。
这时候孙氏有些不耐烦了,不停地往外看着,口中恨恨着:“这孩子还不来,死哪去了,回头看我不打断他的腿!”随后又向沈清平抱怨着:“你这当叔叔的,跟着也不管管。”
沈清平只能淡淡而笑,不过在他的预感中,这可能是生意极好的缘故!
而听了孙氏的话,沈大柱和沈清海也都沉不住气了,两人都往门口敲了敲,随即沈大柱说道:“这天都快黑了,五哥你去瞧瞧。”
“嗯。”
沈清平答应了一声,刚想出去,而就在这时院子外的小巷里远远地传来了沈净山的声音:“爷爷,奶奶,爹,小叔……”
声音急促,但明显得带着不可抑制的欢喜。估计他是赚了很多银子,初步成功,沈清平微微的笑了。
而沈家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让他们惊喜的事了,也就没听过惊喜的声音,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沈净山在做的事情,因此听到沈净山惊喜的声音,沈大柱、沈清海、徐氏、孙氏等人都愣了。
即使是张初儿也是微微有些发呆,进门这几天,除了几个孩子,她就没见这家人法子内心的欢喜过,即使是自己拜堂那天,这家人表面的欢喜也掩不住眼底的隐忧……
而孝之反应快,腿脚也快,也容易受感染,听到沈净山的声音,沈净峰立刻跑到了大门边,一边拉开了门,一边亲昵的喊道:“狗儿哥,你怎么啦?”
而在此时沈净山已经来到了门口,也不回答沈净峰的话,直接把车子拉到了院子中,然后快速的把车子往地上一放,接着手往后座一伸,一大片彘肉和两包黄麻纸包装的小袋出现在他手里。
“狗儿,你,你这哪儿来的。”
问话间孙氏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彘肉,那可是逢年过节才买得起的东西,而且买的也没这片大,而且还有果子。
“我赚钱买的!”
说话间沈净山把彘肉和果子往孙氏手上一递,转头对沈清平说道:“小叔,真有你的,你猜,我今天赚了多少银子?”
说话时沈净山眼睛亮晶晶的鹅,脸上的潮红迸射着难以掩饰的兴奋,这个样子突然让沈清平想起前世的时候,自己成绩好得了奖状,向家人显摆时候的样子……心中是不由得感到亲切,也想看看成果,沈清平微笑着问道:“赚了多少?”
“小叔你来。”
饭桌还没搬进棚子里,说着沈净山就拉着沈清平的袖子雄赳赳的往饭桌上走去。而沈大柱、沈清海等都被这叔侄的对话搞的有些迷糊了,见两人走向方桌,也都跟了过去。
“小叔你看。”
到了方桌边,沈净山傲娇的一抬头,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往怀里一眸,拿出一个小布兜,然后往下一倒。
‘哗啦啦’的声音里,小碎银子、铜板立刻对了一小堆,铜板还四散着滚动着。
“这,这是多少银子?”
从没有一天得到这么高的纯利润,见此徐氏眨了眨老眼,不可思议的问道。
“三两多!本来有五两多的,我买了肉,又买了二斤糖果,中午时候又买了两个肉饼。”沈净山回答着没声音里依然带着兴奋,而这时沈大柱的老眼里却掠过一层疑惑,疑惑里甚至带着一些恐惧,然后他问道:“狗儿,你怎么赚的这么多银子,咱可不能干犯法的事!”
“爷爷,这是我拉车赚来的,是我小叔让我这样做的,不信你问我小叔。”
听出了沈大柱话里的担忧,沈净山细细的解释着,语气里有些些微的不满,但回答完沈大柱的话,他再次兴奋起来,对着沈清平大声说道:“小叔你不知道,这车啊,做的人可多了,都争着坐,有一次我还拉了两个,特别是中午,去太白楼的……”
竟是本来就是达官贵人聚集之地,王孙公子一抓一大把,这也人平时听曲看戏逛窑子、斗蛐蛐、赌博,闲得蛋疼,每日里就是猎艳猎奇,这黄包车作为新鲜事物不引起他们的好奇反而怪了。
“这才是正常的,以前是我考虑的过多。”沈清平一边听着,一边浅浅的笑着。
而这时孙氏已经把黄麻纸撕开,给没人发了两块。这糖块在沈家也很是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的东西,乍吃之下,真是直接甜到心里,而沈净峰更是受到了刺激,不等沈净山激动完,他便囫囵着叫道:“爷爷,爷爷,你也给我做个车子,明天我跟狗儿哥一起去。”
“嗯嗯,嗯嗯。”
沈大柱答应着,老眼里闪烁着亮晶晶的东西——五两多银子啊,还是纯利!他和沈清海、沈请河爷三干一天加起来也不过三钱银里的纯利,干一月顶多也不过十来两银子!
注:彘肉即猪肉,明代为避讳,改猪肉为彘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