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手冢问着，雨宫茉莉答着，中间雨宫茉莉哄妈妈睡觉耽误了半小时，等到手冢理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的时候竟然已经十二点了。自己完全没有已经度过了将近三四个小时的感觉。只是在听雨宫茉莉叙述一个仿佛是别人的故事。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水壶里的茶已经续杯了好几次，雨宫茉莉垂下眼帘。“我觉得我没有什么隐瞒你的事情了。”

    手冢国光长舒了一口气。“我很抱歉，让你回想起这么不愉快的过去。”

    “早就不在意了。其实今天……不是，昨天那几个女生骂我，我根本不在意，以前我骂的更凶呢。”雨宫茉莉沉默了一小下，有些调皮的说。“其实在你不在的时候我也骂他们骂的很难听，不过没让你听见就是了。”雨宫茉莉笑的贼兮兮的。“那时候有人在我桌上乱画，我找不出谁是犯人，于是就开了个地图炮骂的特别难听，谁脸色变的厉害谁就是犯人。”

    手冢很想说女孩子骂人不好，但是如果当年雨宫茉莉与雨宫小百合一样温柔不骂人，恐怕早就被邻居的泼的脏水逼到自杀了吧，但是雨宫茉莉说的没错，死人是最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的，就算雨宫小百合带着雨宫茉莉一起去死，那些人也只会继续给死人泼脏水。

    自己实在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来。手冢国光换了话题。“那你学不会游泳也是因为……”

    雨宫茉莉摊摊手无奈道：“我的头根本不能埋到水里，但是头不入水，身体就飘不起来，但是头入水这件事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时候头被按到水里的感觉。虽然现在我没有怕水到不能下去，但是如果想让我自己游泳的话怕是不行。我没跟麻理说这件事，所以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我不喜欢游泳。现在还时不时邀请我去水上乐园玩儿呢。”说到这，雨宫茉莉双手合十眼里满是祈求。“班长，求你了，帮我跟佐藤老师说说，我不想体育考试不及格……”

    手冢有些无奈。“我尽力吧。”

    “高山龙之介现在又是说好话又是塞钱，估计是对我有所求。我实在是不想应他的求，所以就让他走了。不过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来。再来我也不会理他的。我家里门窗锁地严。他进不来，不过我只害怕他回让妈妈听到他的声音。妈妈其实还挺怕他的。”雨宫茉莉笑笑。“你知道吗？他现在竟然厚颜无耻的指责我妈妈不好，他怕是以为我是见钱眼开，只要给点钱，然后看他勾勾手就会跟他走的那种人呢。讲道理，我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真是脸皮赶天大。”

    “不要理他。也不要接他的钱。”

    “其实我也想过不要白不要，反正他该给我钱的，但是就感觉接而来的话，他那些破事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到我头上，而且我现在也有工作，所以我也不缺他那点钱花。”雨宫茉莉觉得还是自己有工作好，有了工作就不求人了。

    手冢还是有些担心。“你那些邻居怎么样了？”

    “搬走了几户，然后新来的就比较和善，原来有几家没搬走的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说，面儿上倒是和和气气的。不过我感觉他们都挺怕我的。为了防止他们不长记性，我在他们家院子门和墙上砍了好几刀作为震慑，虽然现在已经很多年过去，印记都没了，但是那几刀应该砍到他们心上了。所以再也没敢放肆，我那时候可是真的要跟他们拼命呢。”

    雨宫茉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脸。“抱歉，是不是不太淑女？你们男生比较喜欢温柔一点的女孩子吧？其实我一点都不温柔的。”

    “没有这回事，我……”

    手冢刚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失言。清了清嗓子，拿了面前的杯子喝水。

    “没想到聊到那么晚，我还没做作业呢，明天……还要上课！”一想到自己得熬夜赶作业就特别丧。“……班长，作业能借我抄……不是，借鉴一下嘛？”

    “作业要自己写。”

    雨宫茉莉觉得更丧了。“……好吧，我先去洗澡然后回来写作业。你也跟家里人说一下吧，太晚了，你明天早晨再去家里换。现在这个点车都不好拦。”

    手冢却有些纠结。“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她们家只有女性，自己待在这感觉……怪怪的。

    “没事，你就住这一间就好了。我跟妈妈睡一起。不过你得等一会儿再洗澡，我先洗完之后得给你重新放水。”

    “……不用那么麻烦。”

    “怎么？班长你也要泡牛奶浴吗？可以呀，那我把水给你留着，牛奶浴对皮肤特别好，我买的都是鲜牛奶倒进去的。虽然是快到保质期的，不过效果也很好。看妈妈就知道了。放心吧，水都是干净的。你试试也挺好的，牛奶浴可以防止肌肤的干燥、并修补干裂的肌肤而且还可以促进睡眠。”

    手冢：……

    看着手冢国光脸上都憋红了，半晌才憋出一句‘没关系我冲一下就可以了’的话，雨宫茉莉忍着笑去找衣服。

    “没事的，可以试试的，对你没坏处的，放心，里面真的没有放中药了。试试嘛，又不要你钱，运动之后泡澡最舒服了。”

    雨宫茉莉盛情邀请，手冢国光只想静静。

    等到手冢去洗澡的时候，果然看到雨宫茉莉是真的没有把水倒掉不说，旁边还粘了一张‘试试看嘛’的小纸条，后面还画了个爱心，手冢国光顿觉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纸条丢进垃圾箱。

    手冢起的一向很早，但是也许是因为前一天晚上熬夜了，所以醒来的比较迟，还是闻到饭菜的味道才醒的，好在迟了三个小时睡觉却只比平常晚起了一个小时。回家拿书还是能来得及的。

    穿好衣服，前一天晚上穿过的衣服已经当时洗当时就烘干了，所以可以直接穿，雨宫茉莉已经早起，身上系着粉红猫的围裙开始做早餐了。

    “班长早啊。下楼声音轻点儿，妈妈还在睡觉呢。新牙刷我放洗手间上了，你自己拿去用。”雨宫茉莉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弄好了就可以下来吃饭了。”雨宫茉莉把鸡蛋加上香肠做成蛋卷，一碗小米粥，一点腌菜，还有水煮的素菜，只不过雨宫茉莉仿佛听人说过，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双休也有网球训练，所以多补充蛋白质不仅比主食来的抗饿，更对身体有好处。早晨一人一盒牛奶也是必须的。

    雨宫茉莉把饭碗端过来。“昨天睡得还好吗？会不会不习惯？”

    手冢接过雨宫茉莉手里的粥。“很好。”雨宫茉莉的那张床是席梦思，软绵绵的，自己睡惯了硬板床，但是泡了澡之后再躺在席梦思上可以说的上是秒睡，连梦都没做，而且今天早晨迟起一小时，床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昨天泡牛奶浴了？”

    手冢刚夹起的香肠蛋卷啪叽又掉了回去。表情有点不自然。

    “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就问问而已。泡了？”

    “……嗯。”

    “感觉如何？”

    与平常家里放的入浴剂不一样，真正的牛奶的触感仿佛如上好的锦缎一样丝滑。而且如雨宫茉莉所说，的确很助眠。“还好。”

    雨宫茉莉：怎么听起来那么勉强？

    手冢心里也别扭，一个大男的去泡牛奶浴说出去怎么都怪怪的。

    “早饭够吗？锅里还有一个香肠鸡蛋卷，你如果不够我就再拿一个给你，反正妈妈过一会才会起来。”

    手冢婉言谢绝。“不必了，这些就足够了。吃多了运动对身体不好。”

    “……那行吧，牛奶我热好了，这就拿来给你。”雨宫茉莉也没再勉强。手冢吃完早饭就离开了雨宫家，因为需要回家换书，还要去早训。

    雨宫茉莉昨天写作业写到将近两点钟，都快要趴在桌上睡了，早晨要起早给妈妈跟他做早饭，现在只想睡回笼觉。可是今天还得上课，还要给麻理带汤……雨宫茉莉一步三晃的上楼，推了推还在睡梦中的妈妈。“妈……起床……吃饭……”下一秒就隔着被子压在妈妈身上。

    雨宫小百合就是这么被压醒的。

    “怎么了？”雨宫小百合突然被压醒，吓了一跳。看着女儿浓重的黑眼圈和懒洋洋的样子坐了起来。“茉莉？”

    “好困……想睡觉……可是还要上课……妈，起床……我得早点去学校睡会儿……”

    雨宫小百合翻身下床，雨宫茉莉把衣服换好，然后给妈妈的头发梳好。看着妈妈开始吃早饭了，把上次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装装好，带上借书卡，今天要把书还掉在借新的回家。

    手冢国光回家正好看到家里人在吃早餐，谢绝了妈妈再让自己吃一点的建议，手冢上去换了书下来正好跟妈妈擦肩而过。

    “国光。”手冢彩菜动了动鼻子。“你身上什么味道啊？”

    手冢瞬间觉得有点心虚。“怎么了吗？”

    “你身上怎么有股子奶味儿啊？”

    手冢瞬间沉默，半晌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我刚喝过一袋牛奶。”

    “不是不是，你身上的味道。”手冢彩菜仔细闻了闻。“你衣服掉牛奶里了？”

    手冢觉得自己快被妈妈扒拉出真相了。“没有。”总不能跟妈妈说自己昨天泡的是牛奶浴。不然后续就会是去的谁家为什么泡的是牛奶浴牛奶浴不是美容养颜的吗……

    以下省略三千字。

    “妈妈我先走了，我快要迟到了。再见。”说完落荒而逃。

    “彩菜，怎么了？什么牛奶味？”手冢国光的祖父开口问道。

    手冢彩菜回到餐桌。“我刚闻到国光身上一股子牛奶的味道。还不像是衣服上的。也不像牛奶倒脖领子里。”

    “难不成还是牛奶浴吗？”

    “牛奶浴美容养颜的，国光最近开始注意这个了吗？”手冢彩菜觉得颇为奇怪。

    自家儿子注重美容养颜？手冢家两位男士觉得自家老婆/媳妇怕是想的有点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