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脏
王大溪给大吉小吉说,让他们俩以后去池塘边的屋子住,喂鱼的任务也交给他们了,两人点了点头。
然后她又给何立足熬了一碗姜汤,喂他喝完后,将他扶到堂屋坐着,让杨幼晴和周玉在堂屋做针线活,顺便和何立足说说话。
随后和沈玉兰端着门盆背着一背的衣裳去河边洗。
此时河边已经有了好些人,多远都能听见她们的八卦,两人找了一块平坦的大石头,在衣裳上撒上皂角,用棒槌锤。
“你们是谁家的?”旁边传来有些豪爽的女声。
王大溪抬头见是挽着妇人头的女子,盘子脸,皮肤白皙,体态丰盈,黑白分明的双眸带着一丝好奇。“王铁柱家的,你是?”
“原来是你们。”
妇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对着两人笑道:“我叫马花,是李广的媳妇。”
王大溪闻然心中升起的那股好感,徒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玉兰不知晓李家和王家的过节,扬起笑脸道:“大姐,我叫沈玉兰,是韩修远的媳妇。”
王大溪白了她一眼,为甚要加后面一句,炫夫?
马花笑着点了点头,心无城府,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你们两个长得可真俏。”
说着用棒槌锤了几下衣裳,顿时水珠四溅。
沈玉兰嘴巴很甜:“大姐长得也好看。”
没想到马花也是个自恋的主,“我也觉得。哈哈哈……”
王大溪揉着衣裳,心想,李家倒是娶了个好媳妇。
她不知道马花对于杨二妞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马花见两人费力的拧着湿衣裳,二话不说,夺过她们手衣裳,替她们拧了起来。
河对面有位妇人看好戏道:“李广媳妇,她们是王家人!”
“要你说,当老娘不知道?”马花凶光炸现,丝毫不给那人面子,她最讨厌有人挑拨离间,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那妇人恼了,放下手中的棒槌,指着她怒骂道:“老娘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非但不感谢我,还出口凶我,你当老娘好欺负?”
马花闻言也不怒,将衣裳放在木盆里,扬了扬握紧的拳头,不屑道:“打嘴巴仗多没意思,干脆我们俩打一架!但是有个前提,后果自负!”那妇人闻然怂了,却还犟着道:“看你是小辈,我才懒得和你计较。”
说完弯身将衣裳捡到盆子里,端着就走,脚步有些慌乱。
马花见此有些不高兴了,以前在村里还有人让她打,而大山村的村民和善,热情,也不骂她,弄得她这双拳头无处安放,不过还好偶尔还能揍一下杨二妞那老妇,过过手瘾。
她嘀咕道:“没意思,有什么问题打一架不就好了!”
沈玉兰顿时成了她的小迷妹,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道:“大姐,能不能教教我?”
马花看着她,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女子还是温温柔柔一些,不过要是有谁欺负你们了,来李家找我,我替你们报仇。”
她不是在讨好王家,实在是王家闺女美得不可方物,她平生唯一不打的人就是长得美得。
有时候她都想回她娘的肚子重新造成个带把的,左拥右抱,美人环绕,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好吧。”沈玉兰闷闷不乐。
就冲马花刚刚说得那句话,王大溪对她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称呼也变了,拉近两人的距离感:“马姐姐,我叫王大溪。”
马花闻言神色有些钦佩:“原来你就是杨二妞那老妇恨得牙痒痒的姑娘啊。”
王大溪扶了扶额,这女子也是性情中人,长辈都敢直呼其名。
“正是鄙人。”
马花闻言嘴咧得更大了,“得闲了,我们几个喝一杯。”
随后端着洗好的衣裳道:“我先回去了,不然家里那老婆子又要作妖了。”
望着马花有些潇洒的背影,沈玉兰一脸向往,“大溪,村里生活真有趣,这里的人一点都不呆板。”
王大溪想了想大户人家的做派,一言不合就开跪,说话细声细气,随时都能上演宅斗戏,赞同的点了点头。
“若是可以,你和韩修远也可以在这里修一栋房子,闲来无事时小住几日也可。”
沈玉兰眼睛一亮,高兴的跺了跺脚:“这个主意好,我这就去喊修远去办这事。”说完丢下棒槌就跑了。
王大溪见还有大半篓子的脏衣裳,仰天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搓洗。
等洗完时,日头已经偏向西边,王大溪垂了垂发酸的腰身,刚蹲下身背上背篓,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来!”
她扭过头看,脸颊有些晒红的顾忧,“你怎么来了。”
“我回家见你不在,便问了沈玉兰。”顾忧拿过背篓,丝毫不费力的提着。
王大溪提着木盆跟在他旁边,顾忧看了她一眼,步子迈小了一半。
王大溪心窝一暖,伸手拉着他的胳膊,两人慢摇摇的回王家。
刚进屋沈玉兰就跑过来接她手中的木盆,脸色讪讪:“大溪,我把你给忘了。”
王大溪假装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沈玉兰见状就急了,“大溪,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嘛!”
王大溪忍住想笑的冲动,指了指地上的背篓,“你把衣裳晾了我就原谅你。”
沈玉兰立马点了点头,脸上又扬起笑容。
见她面色涨红,费力的提起背篓,王大溪连忙制止,“好啦,我没生气,我来吧。”随后两个人一起晾衣裳。
沈玉兰叽里呱啦一大推话:“大溪,我们把院子建在你们旁边,王叔说把那块土送给我们,等稻谷割完了,再喊人帮我们建。”
说到这,她傻兮兮的冲王大溪笑,“大溪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
入夜,王大溪抱着小狗又去了顾忧房里,听着小狗的有些浅的呻吟声,顾忧声音带着一丝抗拒:“有它没我。”
“它很乖,不吵。”
说着王大溪将狗递给他抱抱,顾忧往后退一步,“拿开,脏。”
“好吧!”王大溪瘪了瘪嘴巴,收回手,问道:“你家不也有大黑吗?”
“它从来不敢进我屋。”冷淡声音夹着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