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海神娘娘
齐氏见此,心中耻笑,只觉得她是垂死挣扎罢了,也是愚笨,想要拖延时间,也不找个现实点的理由,一面还嫌这火不够旺,朝道长使了个眼神。
那道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收到齐氏到底眼神,立即朝百姓那边走去吆喝道:“这雨下了十天,若是在这样下去,湖州必定被海水淹去半城,白大人虽心疼女儿,可也请白大人不要忘记了,您乃朝廷命官,应当以百姓为重,依贫道所言,必须将此大逆不道冒犯海神娘娘的女子祭海,方能让雷雨停止,还我湖州艳阳天。”
青苗已经吓傻了,此刻只是紧紧的抱住白月九,生怕她被这些人强行拽走一般。
道长一开口,如今心急如焚的百姓么立即就顺声应着,一起高喊:“祭海!祭海!”
可就在这时,那一直垂着头的白月九忽然抬起头朝天空望过去,虽然还是黑云密布,但明显已经散开了很多,天也比之前亮了,而雨也渐渐的变小。她声音里满是欣喜:“海神娘娘,您这是在为月九作证么?”
她的声音一响起,顿时提醒到了众人,大家也留意到,这雨似乎渐渐变小,一时间呼声便弱了下来,都充满期待的朝白月九望过去。
毕竟大家并不是真的要她祭海,而是只希望雨停下来罢了。
齐氏也瞧见了忽然变小的雨,心里咯噔的一下,只觉得邪门了,急忙朝道长望过去,示意他快些动手。可那道长本就是假扮的,这会儿见雨停了,也有些半信半疑的,害怕真的有海神娘娘一说,到时候自己岂不是要遭殃?于是一时犹豫起来,更没有去注意到齐氏的眼神。
天空的黑云就像是有两只大手在天上撕裂开一眼,竟然短短的一瞬间,太阳就从缝隙里出来。
连续下了这么多天的雨,大家都有些不适应阳光的照射。
白月九同样不适应,这让她想起临死前照射在白云裳身上的那抹阳光。
琉璃傻眼了,青苗则高兴的哭道:“小姐,小姐,海神娘娘为您做主了#神娘娘为您做主了!”
虽说刺眼,可白月九依旧仰首望着那束越来越粗的阳光。其实她也是在赌而已,记忆里也是这一天,雨一下停了,太阳也出来了。
她同样有些后怕,在晚一点点的时间,也许齐氏就等不及朝自己动手了吧。
百宏也愣在了原地,目光复杂的看向白月九。
同样的,在场的百姓们先是虔诚的朝海神娘娘磕了头,然后也都朝白月九望过去,对她也多了几分尊敬。
“道长,你不是说只有将我祭海,海神娘娘才能停雨么?”没有留给齐氏一点时间,白月九朝海神娘娘道谢之后,立即起身去质问那个还没来得及反应逃跑的道长。
她一问,大家的目光也都朝那道士望过去,一个个凶悍无比,刚才就是他胡言乱语,他们差点枉杀了好人,说不定一惹怒海神娘娘,将湖州淹了也说不定。
道长那心理的承受能力哪里比得了受过刀山火海的白月九?当即就吓得双腿发软,正要张口,忽然齐氏一声冷厉,吩咐着身后的护院道:“快把这个妖言惑众的假道士打死,差点害了我白家嫡小姐。”说着,一箭步上前抱住白月九心疼道:“儿啊,没吓着吧,幸好海神娘娘明鉴,不然你险些就……”话没说完就嘤嘤的哭了出来。
白月九知道齐氏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命人将那道士打死,旁侧的百姓不但不阻拦,还跟着帮忙,又过来抱住自己痛哭,这是不给自己一丝机会去责问那道士受何人指示。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她压住心中的怒恨,“是女儿让母亲担忧了。”
这时道士已经被乱棍打得七窍流血而亡,琉璃也起身来,一脸泪水盈盈,“小姐没事就好了,我便知道小姐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如今连海神娘娘都垂爱。”
白月九没有仔细去听琉璃的话,只是思前想后,回京还有一段时间,父亲不疼爱自己,显然不能依仗,就比如今天的事情,但凡他多花费些心思,一下就能想明白,可是他想都不愿意去想,还能指望以后他能保护自己?
而自己现在实力薄弱,根本没有办法和齐氏抗衡,今天是侥幸躲过,可下一次呢?所以她当即便朝齐氏和百宏开口道:“大雨虽已停,可受灾百姓却处于水火之中,女儿力量薄弱,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只求到别院中清居,为百姓们受灾的百姓们念经祈福。”
百宏却是拒绝不得,毕竟海神娘娘才给女儿证明了,不管是不是巧合,若是这个时候他不许白月九去别苑,只怕百姓们要怀疑自己的居心了。
正欲答应,没想到齐氏却插口道:“你这个孩子这样有心就已经极好,何必在别苑里吃苦受累,在府上不也一样么?”
“你母亲说的也对,再者最近海贼猖狂,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百宏连忙点头。
可是正因为他又替海贼一事,倒是提醒了齐氏,顿时齐氏那温柔的眉眼间闪过一抹恶毒,连忙又道:“也罢了老爷,月九既然有心,我们便随了她的意,若真能为百姓祈福,也算是功德一件。”
百宏还欲说什么,琉璃却已经高兴道:“那别苑正靠着海神峰,海神娘娘必然能感受到小姐的诚心。”
不得不说,琉璃和齐氏的默契度还真不是一般,可为什么前世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此事就这样一锤定音,当天下午她就收拾行囊去海神峰下的别苑,而此刻湖州对于白府三小姐的传言也越来越广。
正院里,折腾了一天的齐氏总算得以休息,刘妈妈伺候在旁,想起她竟然准了白月九住到别苑,心里有些不解,“夫人您是怎么想的,那小贱人不在跟前,还如何动手?如今老爷任期已快满,若是回了京都,在想动手只怕就不这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