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诧惊失色
荷心护住小嘴,轻笑不止。
飘红强忍笑意,故意调侃道:“想不到哥哥整日杀猪卖肉,倒也应上了一句古话。”
张大胆糊涂道:“哪句古话?”
飘红格格笑过数声,才一字字道:“近朱者赤,近墨则黑!”
张大胆脸一红,这分明是指他和猪一样笨么。不过,他这人性格爽朗,无斗鸡之心,便也一笑了之了,边笑边还自我嘲说道:“姑娘讲的对极,我......这人就是笨了些。”
荷心见之,忍俊更不禁了,此时居还发出了些笑音。
飘红目光落处,无不触感声言道:“荷心妹妹,倘若初见你时,你便有这样一副笑脸,而不总是肃颜相向,冷若冰寒,兴许,我们对你的好感就不止那些了。”
岂知,荷心闻听此言,笑容即收,眼中突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色,手也慌忙摸向胸口,片刻,才略微平静下脸色,道:“飘红姐姐,是荷心不好。”
飘红神情一顿,似乎在疑惑,她怎会突然怪责起自己来。
荷心手举燃烧出丝丝声响的火焰,望向别处,火红的火光印在她的脸蛋,照亮那静得犹如深潭下的死水一般的表情。只见她渐收目光,道:“姐姐和张大哥想必都饿了吧?荷心身上还带了些吃的,若不嫌弃,你们可将就着吃一点好了。”
飘红心念微动,她确实是饿了,但心下无不又掠过一丝疑问:“她是如何知道哥哥的姓氏的,据我想来,我们并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哥哥的姓名,难道,是我听错了?”飘红想着,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两眼。
张大胆推托道:“吃你的东西,那可怎么行。”
荷心道:“你们既结下了我这个妹子,却还有啥不行的,除非,你们根本就讨厌我。”看了两人一眼,又急转过话锋道:“不过,我想你们这么好,或许只是我多心了。”语毕,忙解下灰布小包袱,塞到张大胆怀里。
张大胆顺势接了过来,却没有立即打开。
荷心望过一眼,举着火把走向关帝像前,只见那供桌前还有两支烧残快到头的红烛,她借过火头,凑亮了红烛,接着回首,道:“你们为何还不解开包袱,取出干粮吃?”
张大胆道:“这就打开,这就打开。”他边说边单手托住包底,另一只手毫不费力地解开了布结。
飘红柳眉微皱,望一眼那包袱里的馒头,粗饼等食物,心下暗忖:“哥哥呀哥哥,该聪明时你却糊涂,该糊涂时你却比谁都......更糊涂......唉......”她深叹一声,不再看他。
张大胆三两口啃下一个馒头,又拾来一只粗饼,吃下片刻,才挑出一个馒头,递给飘红,道:“姑娘也吃一个吧!我刚吃了,味道还真不错。”
飘红心里一酸,暗咬双唇,她清楚明白,馒头还能有什么味道,他这样说,无不是想告诉她,这馒头我已经吃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姑娘可以放心食用。
荷心高举火把,走至左边那一排六名麻衣人面前,她眼神微动,瞟一眼飘红她们,见她已吃下半个馒头,才收回目光,抬手掀去第一名麻衣人脸上的铁皮面具,然后轻轻咳嗽了两下。
飘红、张大胆闻声,同时望将过去。
两人一眼看见那没了面具的麻衣人的脸,顿时失色,此张脸虽有些开始腐烂,却尚还分辨的出容貌,张大胆脸色煞白,浑身微微地发抖,他惊声颤畏道:“这不是邻近庙家村已死去三月有余的年大叔么?”
荷心又迅疾接连揭去第二、三、四名麻衣人的面具。
张大胆一一惊声道:“古竹村上月才病死的肖宝土,前一星期给狗咬死的王乞丐,唐家山寨这月刚从崖上掉下摔死的采药夫赖大麻子。”
荷心接又揭开此排最后两名麻衣人的面具,张大胆也道出了他们的姓名和生前所居住的村寨。
飘红既惊讶又害怕道:“哥哥如何都认得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