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先天庚金气
无涯峰上，山风呼啸，柳太苍斜依垂柳，两鬓发丝倒舞，颓而不废，很沧桑，其目光悠远，望向天边，带着一丝伤感！
苏衍自山下一路跑了回来，远远的瞧见这一幕，不由放缓脚步，没有惊扰！
他静静的看着柳太苍，被其感染，陷入一种奇特的意境中，目光怔然！
一人依垂柳，一人站青石，气氛萧瑟，无人打破这份平静！
良久，月上树梢之际，柳太苍仰天长饮一壶酒，而后霍得看向苏衍！
“轰隆……”
苏衍脑海中一阵轰鸣，眼前风云变幻，似有茫茫青云集结九天上，连绵不绝！
柳太苍的身影瞬间模糊起来，唯有其目光，绝世犀利，如两束天雷自九天青云深处洞杀了出来，掀起万丈风！
快！快！快！
目光如雷，雷影似剑，快得不可思议，上击乾坤，下伐九幽，霸烈无匹！
“哗……”
耳畔雨声乍响，苏衍通体冰凉，似是那雷剑击穿天穹，引下倾盆雨，浇尽万物！
“惊雷遥自九天落……”
淡然声音诵出一句剑诀，茫茫雷影如剑芒，游龙般穿梭九天，快到只剩光！
“轰！”
紧接着，炙盛到极致的雷光爆发，一束又一束，迸射四极八荒，照亮山河天地，如天地尽头的一轮大日撕裂开来！
诸天青云于此刻齐崩，堕入万丈红尘，砸沉五湖四海，溅起亿万江河水！
“照破山河青云堕……”
伴随这一幕，又是一句剑诀诵出，深深刻进苏衍心里！
“哗……”
大风起，黄沙飞！
青云堕万丈，山河摇曳，日月黯淡，天地间一下子昏暗到了极致！
“锵……”
无光红尘中，突得，一簇惊鸿剑芒平地掠起，刹那冲上天空，与冷月齐平！
像是一道雷影划过，将夜空撕出一道巨大的裂痕，斜斩苍月！
“藏锋隐光月夜晦……”第三句剑诀响起，如雷贯耳！
“轰……”
下一刻，雷光冲破九天，杀向茫茫星宇，浩瀚天穹一阵动荡，自中间断，坍塌破灭！
天地间，只剩一簇剑光，魔气腾腾，霸绝天上地下！
“一剑断天自成魔……”
最后一句剑诀落下，眼前景象亦轰然破碎，如袅袅云烟消散！
“剑诀，名奔雷，山下受过的挫，用自己的拳头，打回去！”
“想入我无涯峰，首先学会一件事……能用拳头，莫用嘴！”
……
柳太苍的声音淡淡响起，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苏衍呆在原地，脑海中似有无数剑光，诸多身影，在演练重复之前的奔雷四剑！
“隆！”
最终，万千剑光凝为一剑，诸多身影化为自身，一息之间打出四剑，令之脑海轰得一震，整个人回过神来！
“奔雷四剑……”苏衍深呼吸一口气，久久不能平静，心中异常震撼！
他抬头，寻找柳太苍的身影，可视线里空余垂柳，不见其人！
忽得，苏衍心神一颤，注意到自己脚下不知何时堆起海量珍贵金属宝材！
“这是……”他呼吸刹那加重了，眼睛都泛起红光，那叫一个亢奋激动！
一把扑进宝材堆里，扑面而来的庚金气令苏衍心旷神怡，浑身都在战栗！
整整一堆宝材，和小山似的，赫然都是铸造王器以上兵器的顶尖金属物质，价值无量！
甚至，其中有几块泛着玉质光泽的神金，乃锻造圣人兵的辅料，异常珍贵！
断纹凰金，阴髓乌金，黑玄金……各种珍贵金属料，多得苏衍都认不全！
这样的一堆宝材，其总价值不可估量！
苏衍亢奋，他意识到，自己的先天庚金气……有望了！
他肌体轻颤，乃过度激动的表现，这实在是意外之喜，把他差点砸晕！
“师傅……”其心中不胜感激，明白诸多宝料不可能平白无故从天上掉下来，应该都是柳太苍留下的！
这一声师傅，叫得情真意切，不再是套近乎之言！
“嗷……”
像狼似的嗷唠一嗓子，苏衍扒拉扒拉的开始把东西往屋子里挪！
“哐当！”
当扒走一部分后，底下露出几块焦黑的残兵，废铁似的，直接吓得苏衍手里抱着的金铁掉下一大片，砸得哐当响！
“圣……圣器？”他哆嗦起来，说话都带着颤音，脑袋发懵！
几块残兵，有刀尖，有剑柄，有锤头……四五块左右，皆乌漆嘛黑，比废铁还不如！
但，苏衍清晰的感受到，上面残留有一缕缕可怕气息，稍一靠近，都仿佛面临茫茫神岳，又像仰望无边巨人，肌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面对它们，像是瞻仰无上圣贤，这种气息，不是圣人之器，就是准圣器！
也辛亏其中的一切圣威都被抹除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本源材质，否则别说吞食了，估计苏衍早就得跪下颤伏了！
“连圣人残兵都在这，小爷不信还聚不出先天庚金气！”苏衍磨了磨牙，小心翼翼的收拾这些宝料，堆进屋子！
小山头般的一堆金属宝料，被他迅速挪走，塞进宽敞古屋里，差点堆不下！
搓了搓手掌，苏衍迫不及待的坐进金属堆里去，而后风卷残云的狂吞起来！
远处，稀疏月光照进山林间，柳太苍踏着一截苍劲树干，静静看着这一幕！
他眸露异色，以其博学见识，愣是看不出苏衍究竟修行了是何种功法！
以庚金之物为食？实在闻所未闻！
柳太苍看不出其中门道，却能以智慧简单推演一二，有所猜测，这才留下一堆庚金宝料，省去苏衍寻觅之苦！
对于苏衍，他只帮，不问，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亦如其自身！
遥望天穹上的那轮苍月，柳太苍饮了口酒，气质颓然！
“我知道，你会喜欢这小子的，若你在这，一定也希望我收他为徒……”他低喃，也不知在对谁说话！
月上高空，夜色渐浓！
屋子里，诸多珍贵宝料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减少！
苏衍肌体放光，浑身精气沸腾，在拼了命的提炼一缕缕先天庚金气烙印！
其体内，肺部如一颗璀璨太阳，周围丝丝缕缕的庚金烙印似星云，将之拱卫！
当诸多宝料消耗殆倔，一缕先天庚金气的雏形凝练而出，但徒有其形，不具其神！
苏衍暗暗咋舌，感觉这先天之气的凝练也太难了些！
他只是要凝练一缕罢了，比头发丝都不如，就那么一丝丝足矣！
然而呢？耗尽这么多庚金宝料，依旧差很多，若没有柳太苍的相助，靠他自己要做到这一步，得猴年马月！
以他目前炼化的庚金宝料，换成凡俗精金的话，称得上是十几座万丈大岳那么多，用海量来形容毫不为过！
即便如此，依旧差一些，这顿时令苏衍忐忑不安起来，生怕最终还欠缺一丝丝！
他深呼吸一口气，郑重捧起仅剩的那几件疑似圣器的残料！
残料光泽内敛，即便看上去已废，可其中浓郁的庚金之精依旧保存完好！
所有的圣贤威都被抹除，其气息宏大，却不具备杀伤力！
苏衍将那枚刀尖放入口中，运转功法，体内精气滚滚而动，将之炼化！
浓郁庚金之力入腹，远比之前的一切宝料都雄浑，顿时让那一缕先天庚金气的雏形壮大不少！
苏衍沉醉其中，炼化完刀尖，又取剑柄塞入口，继续为之！
就这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最后一块圣器残料也炼化完后，其体内的先天庚金气还是差那么一丝丝！
苏衍是又气又无奈，一咬牙，肉痛的把包袱里的灵器往嘴里塞！
他留下几件最中意的灵器，其他的，一股脑儿全吞了，若是还不够，那便一件都留不得！
好在，事情不曾糟糕到那等地步，在炼化大量灵器后，先天庚金气欠缺的那么一丝丝，总算是补足了！
“轰！”
这一刻，其肺部掀起一阵惊天巨响，一缕先天庚金气彻底形成！
苏衍内视，只见肺部周围，一条微小细长的金色光束宛若游龙，飞腾舞动！
这束光，金霞灿烂，炙盛得照亮整个胸腔，流转庚金气，锋芒无边，伴有一种开天之初的苍茫韵味！
仅仅只是一缕气而已，比头发丝儿还渺小，却让苏衍都觉得心悸！
它像是世间一切锋芒的源头，是庚金之祖，不属后天，隶属天地初开之际的茫茫先天，独一无二，至高无上！
小小的一缕先天庚金气，灵性十足，内敛无穷道，如金髓所铸，实质化，太神奇！
望着他，苏衍都忍不住一阵恍惚，仿佛在看一条黄金浇铸的幼龙翱翔九天！
先天庚金气，哪怕只是小小一缕，也价值无量，异常难得！
苏衍激动，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凝练出一缕先天之气，即便只是一丝丝，也足够了！
若是让外人知晓此事，必是掀起轩然大波，无人能淡定！
先天之气，在当今后天大环境几乎绝迹，苏衍竟是以这等取巧手段强行凝练出先天气，实在骇人听闻！
此乃逆道而为之，就如苏衍自己，在不适合的天地大环境下，强行修行，一般人，想也不敢想！
此时此刻，苏衍满心亢奋，内视这缕先天庚金气，看到了希望，修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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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