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残暴巫妖的复苏（上）
那只蕴含了杀死阿洛克力量的手就抵在阿洛克的额头前不足一厘米的地方。
“布莱恩·韦恩，你终将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将成为魔神愤怒的祭品！”萨拉旦加怒吼着，“不要再假装是凡人了，来一场彻底的巫妖战斗！来一场传奇巫妖的生死之战啊！”
宛如醍醐灌顶一般，阿洛克感到心灵深处有什么东西被敲开了。可是那个被拘束在心灵深处的东西却被无形的墙壁挡住了。
“力量！更多的力量！”那个声音呐喊着。
那个东西想重新复苏，想控制阿洛克的身体。阿洛克陷入一片恍惚中，他好像徜徉在一片意识的海洋中。在海洋的中心，那只他曾经见过的飞蛇正等待着他。
“这是哪里？我不应该是在和巫妖战斗吗？”阿洛克漂浮着。
“这里是人心，是欲望。这里就是你的欲望之海。”洛格洛夫道，“这是我第一次成功进入你的欲望之海，布莱恩，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无欲无求的巫妖呢。”
飞蛇伸出一只胳膊指着欲望之海一角，在那里，大海好像浮现了一道口子，无数欲望从口子中流失。
“那是你的人性缺陷。所有的爱、希望、善都从那个口子流走了。”洛格洛夫道，“而邪恶、黑暗、暴戾却不断积蓄着。随着时间的流失，你将会越来越残忍、越来越疯狂。”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阿洛克喃喃道。
“你在问哪个为什么？”洛格洛夫眼中闪着光。
“我为什么被叫做布莱恩？我为什么是巫妖？我又为什么会有人性的缺陷？我到底是我吗？我到底是阿洛克吗？还是说……我只是披着阿洛克皮的一个……怪物？”阿洛克身体颤抖。
肯定是怪物吧。没有正常的生物能够从万丈高空坠落中幸存下来。
洛格洛夫没有马上回答，它带着阿洛克继续在欲望之海上空飞舞：“你究竟是什么，难道海需要我一个外人来告诉你吗？”
本来平静的欲望之海突然掀起了惊涛骇浪，上一秒还是风平浪静，下一刻却已经是风云变色。
“发生了什么？”阿洛克惊骇道。
“真正的你，在迫切地渴望复苏。想要将那个萨拉旦加干掉。”洛格洛夫道。
“真正的我？”阿洛克自嘲一笑，“阿洛克果然只是一层薄薄的皮吗？”
“你是想当阿洛克，还是布莱恩？”洛格洛夫问道。
“阿洛克。”阿洛克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就是我，不是布莱恩。我不会为任何人的过错买单，为了适应这个世界，我学习、我隐忍，我离开……我不想失去自己，成为一个我不认识的东西。”
欲望之海又发生了变化，一边风平浪静，一边风起云涌。
洛格洛夫不禁赞叹道:“真是精彩，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欲望之海。布莱恩，你将是我见过的最特殊的邪魔。我甚至分不清你到底是哪个阵营的呢，明明灵魂是一片黑暗，但是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力量把你扯向光芒万丈的道路。就像是……就像是处刑的侩子手一般，在无数人的注视中收割着生命，却又合情合理……精彩至极。”
洛格洛夫缠绕住阿洛克的脖子。
“但是，你快死了。”
“死？”阿洛克神情恍惚。
“这里只是你的欲望之海，在真实的世界里，你即将在下一秒被那个巫妖扯离出意识，被封印，然后被带到魔神面前——这就是死。”欲望马夫的声音充满诱惑力，它身下的海面逐渐出现一个大漩涡。
阿洛克握紧了拳头。
“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你死。”洛格洛夫暗道，“一个还未成长起来的邪魔，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
“那么，不妨就这一次，将内心的那个你释放出来吧？”洛格洛夫笑道。
“那个我……那么可怕，释放了他后，我自己就消失了吧。”
“我会帮助你将他压制的。相信我。”洛格洛夫道。
“我该怎么做?……”
“力量。用更多的力量来打破屏障……”
“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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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克的身形逐渐飘离了欲望之海，出现在他视野前的却是萨拉旦加那只附魔的骨手。
“那就去死吧！”
骨手刺下。
阿洛克大吼一声，将那只手推离一点，让它刺入了自己头颅便的翼龙脖颈中。世界意志发出濒死的叫喊，身形缩小到一人大小了。阿洛克一脚蹬开萨拉旦加，然后将插入自己肋骨间的头骨法杖丢出去。
萨拉旦加终究只是一个纯粹的巫妖，在力量上不可能是阿洛克——布莱恩·韦恩的身体的对手。
这具身体，不但是巫妖，也是龙。
“负隅顽抗。”萨拉旦加的法杖自动回到他手上。
阿洛克深吸一口气，看着身边奄奄一息的神火翼龙，突然间伸手如刺，刺入了翼龙的腹部。世界意志已经无法再抵挡两个巫妖的摧残，它只能无力地看着阿洛克将两枚神火碎片从它腹内取出。
萨拉旦加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它想也没想，一记衰老致死法术就轰向阿洛克。
它能感觉到，不能让阿洛克拿稳那两枚神火碎片……
但是，太晚了。
一地的尘埃被掀起，在漫天的黄雾中，那个骷髅发生了某种异变。原本只是微微发黑的根骨变得漆黑如墨，黑色的火焰从它的眼眶中狂呼跃出。传奇的力量重新覆盖到这具身体上，那双黑暗的眸子里，流露出的是无穷的残暴与嗜杀。
衰老致死法术被它豁免了。
“老东西，你要一场巫妖对决，那便来吧。”漆黑的巫妖伸手，魔网权杖自动回到它手上，宛如神一般的魔力如深渊一样横亘在萨拉旦加面前，“让我布莱恩·韦恩来领教一下你的力量。”
布莱恩缓缓走到虚弱的神火翼龙面前，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嘲讽，然后伸出腿，将神火翼龙的脑袋踩扁，踩碎，踩烂。听着骨骼碎裂声，萨拉旦加握住法杖的手也忍不住发抖，它能够感受到自己在这个癫狂的家伙面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