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运不济
“交出银色号码牌。”阿柒一把扯过深陷在沼泽中谭郁的银发,不顾他的挣扎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望着那幽深的眸子,谭郁却慢慢移开视线,神色淡淡地道:“如果你是想催眠的话,还是别费力气了。”
阿柒的手慢慢滑过谭郁的眉眼、嘴唇以及纤细的脖颈,眼里仿佛蕴含着无限的风暴,“你这是逼我搜身?”
谭郁闭上眼睛,心里却隐隐涌起一丝不安。
果然!!!
下一秒突然传来一阵窒息的剧痛,原是阿柒看中了他被冰箭刺中的伤口,此刻正握着箭羽一点一点碾磨、扯出随即又缓缓摁压。
看着少年隐忍的表情,他手中动作不停,嘴里却烦恼道:“你要是哭了可就不好办了。”
他癫狂地笑着,一点也不像出场那般优雅客套。
一会儿后,阿柒停下动作,看着汗水淋漓的谭郁厉声道:“我只要银色号码牌。”
谭郁软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直到噬魂入骨的疼痛逐渐消失,他才满是愤怒道:“休想——”。
只见他不知何时在沼泽里凝聚了一把巨大的冰刃,狠狠朝阿柒划去。
阿柒却不慌不忙,仅用一只手便轻而易举地捏住了刀刃,“你还真顽强。”
谭郁苍白着脸勉强笑道:“还不止呢。”
瞬间阿柒就感到一阵地转天旋,他无力地倒在地面,大声喊道:“你做了什么!!!”
谭郁懒得回答。
阿柒最后只感觉到谭郁好像借着他的身躯,缓缓从沼泽里爬了出来。
“抱歉,我是药剂师啊。”他颠颠撞撞地站起身来,看着沼泽里的阿柒,“你就这样死在你自己的招式下吧,就当是你用我的冰箭伤我的利息。”
他轻轻咳嗽,嘴里却全是血的味道,但要是还能使用一丁点魔力的话,他一定会杀了他。
躺在沼泽里阿柒却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沉下去的身躯。
他语气笃定,恶狠狠地说:“你逃不掉的。”
......
谭郁小心翼翼地躲在小巷子里,他的呼吸急促且不规律,他看着那支冰箭无情地刺进他的胸膛,不由苦中作乐的想:好歹借由这个机会,他也算是知道了自己敌人中招后的痛苦呢。
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少于二十处,他低下头,咬着牙吃力地握住冰箭,而后狠狠一拔——
一声闷哼,他全身因为强忍的剧痛微微颤抖着,双手却动作不停地包扎起来,但他也明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那个神秘的空间魔法师很快就会找到他。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他是这样说的。
谭郁很清楚,靠自身痊愈的速度,接下去战斗是不大可能的,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他随手拭去嘴角的血液,头微微低垂着,心里满是纠结:要用吗,那个力量...
他抬起手看着手腕上黑色的印记,如果真如白晓所说他的能力是再生的话——
突然他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貌似,已经无路可退了。
阴影之下,阿柒的脚步是这么清晰,不缓不急,如同收割灵魂的死神一般逐渐逼近,对于敌人他最喜欢看对方垂死挣扎而后无望的表情了。
“找到你了。”
阿柒出现在小巷的出口,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快出现。”
“很不凑巧,你是药剂师,我却是从小浸泡毒药的药人”,阿柒心情很好地解释。
“这样子啊,那还真是时运不济。”
“可是你还是输了,银色号码牌不在我的手里。”他努力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阿柒面色阴鸷地勾起嘴角:“我知道啊。”
只是几个字却让谭郁瞬间僵硬,他的手指变得冰凉。
“之前只不过逗你玩儿,你生气的表情挺有味道的。”
“还有你一直找的那个,恩——就是那个骑着剑齿兽的小女孩。”他顿了顿,看见谭郁紧张的小动作,继续狞笑说道:“她面对的东西可比你面对的还要恐怖哦。”
“嘛.....得罪大小姐的人全部都要以死谢罪,你是,她也是。”
说完便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谭郁深吸了一口气,他忽然敛起笑容,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着阿柒,牛头不对马嘴道:“你很强大,如果不曾遇见过比你更恶劣的情况,或许我就会放弃抵抗,然后结束我黑暗的一生。”
“呵,谁让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呢?!”银色的头发掩盖住他的表情,仿佛天地只余下他说话的声音。
呼——一个细微仿佛在什么在沸腾的声音传来。
只见阿柒不可思议地后退了很长一段距离,他不解地看着那个即将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的少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惧感。
错觉?!
没有理会阿柒后退的动作,谭郁接着喃喃自语:“要是死在这,我会很为难的。”
话音刚落,只见谭郁哗的一声被包裹在幽蓝色的火焰中,全身的伤口快速蒸发,结痂然后痊愈。
原本的银发一点点从发根晕染成极致的冰蓝,正无风自动的飘扬着。
谭郁一只眼里缓缓流出血泪,“我可是和很多人约好了呢。”
不!不可能!!!
只见谭郁站在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中央,他身后却是魔神一般巨大的幻影,随着的目光冷冷看着阿柒。
阿柒在心里疯狂的尖叫。
怪物,
这就是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