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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很正式

    我娘简直不敢相信,她又能留下自己的宝贝儿子,还能让潘师父这种大能人留下。

    “那个......潘师父,这样不耽误您么?”我娘说这话有点磕巴。

    “谈啥耽误,最近十年我都没事,跟上面也请假了。我一个老头子,也该找地方歇歇了。”潘师父把手枕到脑后,眼睛眯起。“往后每天小酒一喝,啃上两块肉,再干点农活种点菜,这是我多少年前梦寐以求的日子。”

    “那简直太好了。”我爹我娘我爷三人居然齐声道。“太好了。”我也高兴地蹦了起来。

    “阳子,今天睡个好觉,明个起来正式拜师。”潘师父摸着我的头,笑眯眯道。

    我收拾完桌子,听话的跑到炕上捂被睡觉,就等第二天一大早拜师。可天不亮就被潘师父在被窝里提了起来。我爹也睡眼惺忪的站在屋里。

    “走吧,去帮我的忙。给老子搬行李。”潘师父抖抖身子。

    我爹我娘还有我不解的跟在潘师父身后,一直走到后山一片山坡上,才被呼呼的风声吹醒,仔细一看天上,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天上呼呼啦啦的好像有个大鸟飞过来,仔细一看,是个飞在天上的大车!

    “直升机!”我爹大叫。

    在那个年代,一个穷山沟子里哪有人见过直升机,我爹也只是在村委会大喇叭里听过,说中国引进了一项苏联的技术,要造直升机也不什么的,今日居然亲眼见到,激动地我爹跳了起来。

    “好了,动用这玩意可是花了我大工夫向上级申请的,上面本来就因为我暂时退休不高兴,还直升机运行李,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潘师父做着嘘声的手势。

    我忙点头,好像这是国家机密一样。

    那直升机呼呼啦啦就过来了,停到我们上空,风吹得我的板寸头都跟着动,上面抛下来树下来一节斜梯,还下来一个中年人,一下来就对潘师父敬了个军礼,叫了声潘师父,潘师父此时很有排面,只是点头示意,那人便朝直升机上挥手,上面滑下来三个大箱子。

    “潘师父,这就要退休了?”中年人问。

    “是啊,这么些年了,都是老骨头了,该歇歇了。”潘师父呵呵笑道。

    两人客套完以后我们三人目送直升机离去,便一人抱起那不沉的箱子往家里走。

    到了家放下箱子我又钻回被窝里睡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

    吃过早饭后,潘师父居然要我爹给烧水,他要沐浴!

    要知道的是,潘师父要沐浴!

    这老头子平时的形象:硬茬一样的头发,胡子拉碴,身上一件灰布破棉袄,袖口那黑的冒光,还硬巴巴的。脚上穿着一双本来该是黑色现在是灰土色的布鞋,裤子也破了好几个洞都能看见棉裤。

    我实在不敢把他和沐浴啊,干净啊之类的词联想到一起。

    可就是这样,这老头洗完澡以后,换上一套蓝白相间的长衫,竟无比神气!整个人都神采飞扬,真是应了那句话,人配衣裳马配鞍。

    潘师父正正当当的坐在椅子上,叫我恭恭敬敬的递上一杯茶,然后跪在他跟前。

    “阳子,跟我说。今日,我拜在潘有为门下,为潘有为入室弟子。”

    “今日,我拜在潘有为门下,为潘有为入室弟子。”

    “生为道生,一生追随其道。”

    “生为道生,一生追随其道。”

    “定当虚心学习,平实为人,踏实为事,维护正道。”

    “定当虚心学习,平实为人,踏实为事,维护正道。”

    “叩谢。”潘师父手微微上扬,我郑重的磕下三个响头,算拜师完毕。

    “现在,该叫我什么?”潘师父。

    “师父。”我恭恭敬敬的回答。

    “对喽。”潘师父有恢复了那种略带猥琐的笑。

    我娘在一旁看着,又有点担心,便问潘师父:“潘师父,阳子要是拜在你门下,是不是就不能娶媳妇了?”

    潘师父听完哈哈大笑:“我这又不是什么三清牛鼻子老道,怎么不能娶媳妇。还能喝酒吃肉呢。”

    拜师以后,师父开始布置自己的房间,我家一共四间屋子,正好排满,我爹我娘睡一间,我睡一间,在东院。潘师父睡一间,我爷爷睡一间,在西院,他俩老头子兴趣相投,潘师父又带了烟草象棋,俩人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潘师父叫我和他搬东西布置,他的三个大箱子里,几乎全是做法用的法器,还有一些茶壶茶叶之类的私人用品,还有一副画,据说是我的师爷爷。

    师父一边布置一边和我讲我们这个门派。

    我们这个门派也说不上是什么门派,一直是单传,祖师爷乃是自修得道的山中道人,又有许多机缘巧合,才创立此道。此道不同于茅山术士,三清教之类的大派。世间大派数不清,我们这一脉算是极其少有的单传,也没有所谓的宗旨,全部追随本心,但是就有一个要求,匡扶正道。其余一切随心。

    第二天一大早,师父就要教我学字,他拿出毛笔和纸砚,教我写一个“道”字。说是教我,实际上是让我自己写,他跑去和我爷爷下象棋。

    师父在过了一个礼拜之后把我放在院子里,给我做了一个大法术,他给我表演了把一张金色的符直接贴进我脑子里,我拍手表示这个戏法惊奇,感觉脑子一紧,其余的倒也没啥。他说是我上次战斗那部分恶魂外漏,给我实实在在的封印住。

    之后的日子里,我就一直在写字,他教我写字念书,又给我讲道理,但是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和我爷爷下象棋,去山上下夹子打猎,俩老头儿坐在院子里抽旱烟,还去生产队干活,师父也不嫌累,还乐乐呵呵的,还在家前掘了处土,打算开春种菜。只有到了晚上才点上蜡烛,教我这些。

    师父随身带着不少钱,我也不知道多少,还有老多粮票油票糕点票云云的,老是和我爹去镇子上的供销社,换点白面豆油糕点水果糖,对外讲师父就是外面的小官,我家的亲戚退休了就到山里住着。我的酗伴们本来就羡慕我老有肉,现在家里天天吃好的,总是要我拿点水果糖点心去,不过后来潘师父也不老惯着我,就不去镇上带了,只是弄点白面豆油。每天干活种菜,下象棋打猎,晚上教我念书写字,日子过得如村里老头无异。我爹我娘一开始还担心师父不适应,可现在看着师父这么享受的样子,倒也放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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