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人魔头
月亮却是愈发糊涂，问道：“何谓“结界”？”
红老头，是她替这突然蹿出来的小老头所起外号，总比糟老头悦耳点吧？
“一个虚拟的空间，在凡人眼中是隐遁的。”
“这样啊。”
此时，月亮已突自挣扎站立起来。一旁的红老头却无半分上前搭手搀扶她的意思。
从一开始，他负手而立，似刻意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那神态摆明是嫌弃的，一脸的冷漠疏离。仿佛她是一只脏兮兮的阿猫阿狗，在他眼中和露宿街头的流浪汉毫无分别。
虽如此，她依旧放心不下，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老头，心底难免会惴惴不安，如同刚醒来时她的沉默思绪，不是她神思飞扬，却是她用来试探红老头反应的，只见他不慌不忙沉着应对着月亮的不语。
她只得偷偷思量其他对策。
有了！
恢复元气的她摒弃刚刚那股子病怏怏的味道，大声呵斥：“说！为何将我虏来？”
而她之所以敢这般肆无忌惮的彪悍，便是要激怒红老头，以期他尽快露出本性，反正这破地儿刚刚她已偷偷打量过，基本无处可逃，面对身份不明的陌生人，她只得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期待着尽快从他口中套出讯息来。
因而，貌若简单的聊天打诨也许隐藏着重要的讯息。
“你看我的样子，像坏人吗？”红老头反手指向自己苍老的脸庞，委屈的像个孩子。
不能被表象被迷惑，月亮告诫自己，一边继续慷慨激昂。
“那可未必！小时候妈妈便教导我：坏人不会将“坏”字刻于脸庞。现实中，坏人往往隐藏最深，最不易被察觉。”
红老头却是慢慢走过来。
“你要干嘛？”月亮抬起纤细的双臂，假模假式的攥紧双拳以作防卫之姿，竭力模仿生前从闺蜜那偷师来的一招半式所谓“跆拳道”。
“你，女鬼一只，我还能对你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瞧你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万一不是什么大仙，而是心怀不轨的妖魔鬼怪呢？我可听说，女鬼大补，特别是刚去世的新鬼，趁着新鲜热乎劲生吃，不仅滋味妙不可言，还可增强法力！”
脱口而出的妙语连珠却是惊了她自己一身冷汗，万一她被吃了魂飞魄散可怎么是好？
不，如果真的有来生，她还有未完的夙愿等待她去实现呢！
瞬间全身汗毛耸立，她川起眉目死死盯牢对面的红老头，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丫头，肥皂剧看多了吧？还伴有被迫害妄想症。就你？”红老头甩出一记华丽丽的大鄙夷，不屑的讥讽道：“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个什么样？瘦的跟只蚊子似的。吃你？我还嫌硌牙！”
“我瘦不瘦干你屁事！硌不硌牙是其次，关键是你会不会吃我。”
“你们凡人思想怎么这么复杂！你一个女娃，哪来这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要我说，人就是事多！”
红老头的神态语气却让月亮稍稍放下心来。
即使他真的对她图谋不轨，她也无可奈何，拿他没办法，不是吗？既然如此，痛苦和开心二者选其一，何不开心一点坦然面对呢？
等等！！！
“你刚刚说我是一只女鬼？那我现在算什么，孤魂野鬼？”月亮终于想起确认这件头等大事来。
“是滴。”
“那你找我到底干嘛？”心底的女汉子蹿将出来，凶相毕露，不客气的质问道。
“丫头，我给你播放一段视频，一切便明了。”
红老头竟懒于和她计较，自顾的挥了挥他那硕大的宽口青灰衣袖。那潇洒，那酷劲，“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敢情再年轻几十岁，也是小鲜肉一枚，霸道总裁一个！
可惜了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廉颇老矣。
哎！如果是四十来岁大叔级别的帅哥伫立眼前，月亮还能勉强凑合着瞄上几眼。可眼前的红老头满脸褶子，硬是令她差点把生前最后一顿饭给吐出来。
顺着红老头指的方向望去，画面已然呈现。
啧啧！
悬浮于半空中的无屏播放，类似于投影，却是无需媒介，简直比高科技还高科技。她不由联想起某大公司研制的人体穿戴设备，特别是令人向往的眼镜来，具有类似的功用。
“你们神仙妖魔鬼怪的，真会玩，比我们城里人高级多了！”
月亮不禁感叹。
“跟你们比，你们如果是现代社会，那我们就是原始社会。扯些树叶遮羞，光着脚丫裸露身体，手持木叉叉满世界晃悠乱跑。”
“过奖，过奖！”红老头一边说着，居然身体漂浮起来。这便是传说中的“飘飘然”？
哈哈……
月亮开始认真的欣赏起电影来，呃，不对，画面来。
倒不是她幡然醒悟，不再思想遨游太空，而是那画面真的吸引住她的目光，别误会，不是什么“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只见那画面里播放着一则新闻，一则吸人眼球的新闻，一则令人悲喜交加的新闻。
“最近，本市惊现一名令人闻风丧胆的冷血女魔头，她专门杀害男性。传闻她以高贵冷艳而着名，偏爱穿着蓝色或紫色的衣裙，自称蓝凤凰。每当夜幕降临之时，出没于本市各大酒吧高级会所，勾引那些想要玩一夜*情的男子。她选择的对象多半是年轻英俊的男性。她不仅残忍的将他们杀害，还将他们的心脏挖出来，最后弃尸荒野。截止到记者发稿，她已用同样的手法杀害五名年轻男子。我们在此提醒各位观众要注意人身安全，特别是男性同胞，呼吁他们近期尽量不要光顾这类娱乐场所…….”
这则新闻，月亮生前已有所耳闻，无特别之处。无非是为爱嗔痴的可怜女子，因爱生恨，转而将自己对某个抛弃她的男人心怀的满腔怨恨，扩散至全天下男性身上而已。
然而，当屏幕之中交替出现面目全非的腐败尸体之时，月亮还是忍不住恶心起来，不禁感叹。
“正应了那句流行语：“no－zuo－no－die！”。依我看，这些男人若不是心存非分之想，也不至被蓝凤凰利用进而残忍杀害。”
“丫头，这些人就算居心叵测，却罪不至死！你知道这些冤孽是谁造的吗？”红老头忽然慈祥的望向月亮，语重心长的模样。
“你可别告诉我跟我有关啊？”月亮一脸戒备的瞅回红老头。
一般这么问，里面肯定有猫腻。
开玩笑！
生前，月亮也是泡在侦探悬疑里长大的。
可任凭她如何搜刮自己笨拙的脑袋瓜，愣是想不出：她跟那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有何联系？
“你说呢？”
说着说着，红老头居然生气起来，呲呲……吹着红胡子小眼睛死死瞪着她。
“我再给你播放另外一段视频，你便知自己都干了什么，造了什么孽！”
这下子，月亮变乖了，没敢再反驳。
红老头既然言之凿凿，还声称给她播放视频，想必是有十足的证据和把握。
她只得在一旁暗自忖度：还是静观其变好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女鬼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