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见
看着熟悉的场景，上官燕感觉自己瞬间热泪盈眶。
“阿爹！阿娘！”上官燕刚想叫着近在咫尺的亲人。
忽然，她感觉自己眼前一黑，阿爹阿娘的面容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见。
“阿爹！阿娘！”看着消失的亲人，上官燕慌乱的哭喊着。
“小姐，醒醒。小姐，小姐。”上官燕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椅着，乳娘急促的喊叫在她的耳边回响。她努力的睁开双眼，
入眼是乳娘焦急的面容。
“小姐你可算醒了，吓死老奴了。”看见上官燕醒来，乳娘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对了乳娘，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乡下养老吗？”
乳娘看着上官燕，说“几日前，几个官差找到我说，皇上要见我。
我想我这一介草民怎么得皇上召见，没想到是小姐你啊。”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常公公尖细的嗓音传来:“上官姑娘，皇上让杂家带几句话给姑娘，不知姑娘…”
“不必了，你回去告诉慕容邪，我和他早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不等常公公说完话，上官燕便不耐烦的打断了常公公的话。
一旁的乳娘看着床上的小姐，知道她心里的怨恨，可是毕竟自己和小姐还是在宫里，毕竟寄人篱下，有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想到这，乳娘劝说着上官燕，“小姐，听一听也无碍的，毕竟有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
她知道乳娘的忧虑，为了不让乳娘担心，她还是依了乳娘。
乳娘去来了门，对着门外的常公公说:“公公快快请进吧。”
常公公进了屋子，看着背过身去的上官燕，转过身对着乳娘说:“现在尚宫局正缺个女官，皇上让我问问姑娘可有意去？”
上官燕听了，本想拒绝，可是看到面前年事已高的乳娘，想到自己也没有什么能够安身立命的手段。思考片刻说道:
“好，我答应你。”听到这里常公公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这乳娘是个明事理的人，让这姑娘松了口，不然自己回去和皇上那也不好交差。
“不过尚宫局就不必了，我这么身份卑微的人，可是担当不起这么重要之位。
那浣衣局的姑姑与我相识，我便去浣衣局吧。好了，时候不早了，公公还是早回吧。”
听着屋子里的人下了逐客令，常公公知道自己也不便久留，说了几句，便识趣的离开了。
“她若想去浣衣局，便随她吧。”听完常公公的回复，慕容邪说道。他早就想到，依她的性子，估计是不会应了自己。
留在浣衣局也好，总算对她有点补偿吧。慕容邪心里想。
打那以后，上官燕去了涴浣衣局，改了姓名，成了掌事的姑姑…
自从那姑姑来到了浣衣局，皇上的步撵出现在浣衣局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宫里的人皆知这个姑姑与皇上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浣衣局虽然处在在宫中的最底层，但是人人见了这姑姑也是十分客气的。
不知何时，姑姑的身边多了条小尾巴，圆滚滚的身躯，憨态可掬，总是黏在姑姑身边，逗得姑姑开心。
姑姑唤这小开心果叫做:嫣然。
“姑姑你怎么不说了？”嫣然见姑姑突然停了下来，急切的催促道，“你快说呀，你快说呀，以后，以后怎么了呢？”
“以后…以后就有了你这个机灵鬼呗。”姑姑看着自己面前，瞪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嫣然。
姑姑忽然想起了，昔日曾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左将军—嫣然的父亲。
嫣然眉眼间倒是越来越像她的父母了，姑姑看着问道:“嫣然，你可还记得你父亲的模样？”
嫣然努力的在脑海里思索着关于自己父亲的记忆，最后挫败的摇了摇头。
看着眼前满脸挫败，渐渐垂下头去的嫣然，姑姑说道:“不怪你不记得，当时乳娘将你交付于我时，你还是嗷嗷待哺的婴儿。”
忽然，姑姑面色突然变得严肃，看对着嫣然说道:“嫣然你记好，你的父亲是曾经的左将军，当时名震八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
“可是，可是什么呀，姑姑你快说呀，”嫣然见姑姑又停下了话，忍不住急切的催促道。
“可是却死在了慕容邪的诡计里。”她看着姑姑的脸色，已经变得近乎狰狞。她在姑姑的眼眸中看到了深深的恨意。
嫣然曾经想过父亲去世的原因，她想过父亲可能被疾病感染而亡，可能为抵抗外敌战死沙场。
她独独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是被人设计害死，而害死自己父亲的还是当今的皇上。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嫣然心里惊叹万分。
姑姑对着面前的嫣然说:“嫣然，你可要替你父亲报着血海深仇？”“
“要！”嫣然果断的回答着，听见嫣然的回答，姑姑心里突然有一丝愧疚。
其实自己本不该告诉她这么多的，她这个年纪本不应该承担这些过去的恩怨。
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姑姑心想:嫣然如果回去晚了，怕是又要惹人非议了。
“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晚了怕又要生是非了。”姑姑摸着嫣然的头说道。
“嗯，嫣然不在你身边，姑姑你要照顾好自己。”
姑姑看着眼前的嫣然，她突然觉得一直粘着自己的小姑娘一时之间长大了。
自己竟然在那纯净的眼中看到了丝丝的怨恨。
看着眼前的嫣然，多么像之前的自己。姑姑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告别了姑姑，嫣然匆匆的出了衣院的门。
刚出了衣院的门，嫣然的余光突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又是之前那个总在姑姑门外的人。
好像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那个男子看向她的方向。那如墨般幽深的眸子，让她一下子看走了神。
自己的偷瞄被那人发现，嫣然感觉自己的脸颊热的发烫。
“咚咚咚”，宫中的更钟突然响起，一下子将她从这朦胧的气氛中拉了出来。
“哎呀，快走呀，一会回去晚了又要挨骂了。”嫣然喃喃得对自己说道。然后急急忙忙的向前殿跑去。
在一旁的慕容邪看着自己不远处的嫣然，不禁失笑，心里暗道:上官燕身边的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傻的可爱。
想到上官燕，他心里只觉得，无比惆怅。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怨恨着自己。
哎，想到这，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看着渐渐黑下去的天色，嫣然心里一阵着急，心里暗暗祈祷到:
“天呀，天呀，你可是黑的慢一点呀，黑了天我可是要挨骂的。”
当她匆忙跑到前殿的时候，看着张灯结彩，光彩夺目的宫殿，不禁停下了脚步。
“这是自己呆的大殿吗？”嫣然在心里悄悄的问着自己。“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她观察着面前宫殿的布局，捕捉着自己熟悉的地方。
“你在那里傻楞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长今呵斥的声音传来。
看着自己不远处的长今，嫣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看着忙碌的宫人，来来回回的布置着宫殿，她好奇的问自己身旁边的长红:“今天是什么日子呀，怎么突然装饰起宫殿了呢。”
“皇上正在前殿宴请群臣，为边关将士接风洗尘，一会众人要到这里来赏玩…”
“嫣然，你把这些送去前殿，前殿着急用呢，莫要耽误了。”还没等长红讲完，长今便支走了嫣然。
去前殿伺候是份人人都不愿做的苦差事，因为万一做不好便是要掉脑袋的。
嫣然快速的穿过绵长的走廊，还未到前殿，便听见一阵悠扬的歌舞的声音。
“真是热闹呢。”嫣然看着面前歌舞升平的前殿，不禁心里一阵兴奋。
在嫣然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的时候。她不知道的是，在宴会的东南角处，一袭青衣男子，已经目光炯炯的，在暗处看了她许久。
“素闻司马将军大名，不知宴会结束时，司马将军可否赏脸，去府中小坐一会。前不久…”
一个模样的官员絮絮叨叨的说着，他心里想着:司马源这几年律建战功，皇上也甚是看重他。如果自己能攀上司马源这个高枝，那自己的管路岂不节节高升。
过了许久，那官员没有听过司马源的回应。
他抬起头看看司马源，见司马源正怔怔的盯着一个东南方。
那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宫女打扮的小姑娘，正躲在人群里，对着面前的一切好奇的张望着。
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出好奇的光芒，偶尔眸子中流光的一转，让人觉得灵气无比。
司马源感觉自己的心在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他感觉自己的周围的世界仿佛静止了，他的眼中心中只有眼前这抹俏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