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做贼
小彗玄出生三年后，安阳侯也绝了为孩子检查身体的念想，不过几乎每周都为孩子注入一次元力，但这些行为都是在他自己的练功房。
也许是对战五的事情还有些内疚，从战五离开之后，却是极少去西厢房。
用西郡巫医吴霄的话，既然检查不出来孩子身体问题，也不知道元力去了哪里，但孩子没有任何的不良反映，并且还本能的喜欢被注入元力。用元力守恒的宏观理论来说，也许元力已被孩子吸收，只是不清楚多久才能得到反馈。
这一年还有一些事情，安阳侯的长子已满六岁，并且在他生日的前两天，修炼的基础功法已经可以感应到元力。
安阳侯得知后大喜，长子安皓的生日自然也是大办特办，部下亲朋来的比小彗玄周岁时候还要多，甚至还请来了西郡的几个世家贵族，带了一些同龄孩童过来玩耍。
客堂正厅，安皓当中运转功法，掌击试玄石，试玄石最中央的一圈亮起。
这表示安皓已经正式进入了进化修士的行列，黄阶初品。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像公子这样的天才，就算是西郡都少有。”
这些话到也不算吹捧，通常来说，一岁定天赋；三岁筑基础；七岁感元力。
安皓这孩子在元力感应的时间上比大多数世家子弟提前了整整一年。
不过这当然与安、柳两家资源的倾力供应分不开。
精英式教育就是这样，孩子越小，越倾力培养，往往一步快步步快，赢在起跑线。
而同样三岁的小彗玄似乎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这时，安彗玄坐在西厢房外，庭院的一片树荫处，嘴里抿着一片树叶，嗞嗞咋咋的吹响，细细听来到是有一些音调。
眼睛却是有些出神，那一段记忆越发清晰，但是小彗玄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经历的事情。
那种灵魂的撕裂，每一次的感受都是死去活来，那九道如同灭世灾劫一般的巨大光柱、洪流，估计任何一道想毁灭自己这出生之地都太简单不过。
想到这里，前胸的胎记似乎有些发烫，小彗玄丢掉手中的树叶，摸了摸前胸。
“喂，汹孩，知道客堂怎么走么？”
小彗玄抬头看去，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小女孩，粉嫩精致，长发碎辫，衣着华丽，看上去很是好看，但‘汹孩’这个称呼却让安彗玄有些不喜。
皱了皱眉，嘴角翘起。
“你向后走，会看见一个人工湖，围着湖转三圈，就能看到一条石板路，顺着石板路一直走，就看见客堂了。”
“哦啦。”
……
时间流逝，转瞬十年。
安彗玄已经十三周岁，孩子大了，但性格却有点不太合群。
几年前，安阳侯为安皓请了几个伴读的孩子，也让安彗玄一起旁听。
课堂之上，孩子们大多认真听讲，安彗玄却不怎么受先生待见，反而坐在最后，多半时间都在旷课，仅上的几堂课也在那呼呼大睡。
这年头，教书先生也是势利眼，很能分辨主次轻重，安彗玄是庶出，最重要的是，他是这些世家子弟中唯一不能修炼的一个。
这些伴读的孩子基本都与安皓同龄，除了安彗玄，最小的顾涵也有十五周岁，正是十年前找安彗玄问路，围着人工湖绕了三圈还没找到路的那个女孩子。
这孩子几年前随做生意的父亲从西郡来到了安阳岛，显然家长也希望顾涵能够与安家的孩子多走动。
课间。
安皓一个眼神，几个孩子便围了过来。
“黑乌龟，如今我已经修炼到黄阶高品了，怎么样，要不要再试试我的掌力？”
“别烦我睡觉，一边玩去。”
安彗玄吐出嘴里叼着一根蒿草，然后又用草梗掏弄耳朵，不耐烦的说道。
“你真是给我们安家丢脸，文不成武不就。”
“也是啊，丫鬟生的孩子，也就这样了。”
“看见了么？这是父亲给我的‘聚玄丹’，知道聚玄丹么？从黄阶突破玄阶所用，价值连城！你羡慕么？”
安皓不断的刷优越感，嘚哔没完。
安彗玄看到聚玄丹，感受前胸一片火热，瞥了安皓一眼，伸手、捂嘴、打哈欠。
“这是你要给我的糖豆么？”
“要不这样，我还站这，让你打一拳，我若流血，算你白打；若是你不能伤我，这颗糖豆我留下。”
“看什么看啊？就你这几年，哪次跟我练手能伤得了我？”
“你娘怀你十五年不易，生了个蠢货，真应该再塞回去，回回炉。”
安皓气得脸色时青时紫。
“你个黑乌龟，你骂我娘，找死！”
安皓左手攥着聚玄丹，运转功法，元力澎湃汇聚右臂，一掌打出足有千斤力道，就算是一般的顶梁柱也禁不起这以掌。
安彗玄扎马步，蹲下身，硬挨一掌，虽然有些气血翻腾，但看上去表面并没有受伤。
“果然就是个黑乌龟，皮糙肉厚的主，大家走了。”
安皓向众人一摆手，转身离去。
安彗玄眼睛眯了起来，并没有因为安皓没给他聚玄丹而发难，这种诚给了他聚玄丹才见鬼了。
可是就在这时，他能感应到那枚聚玄丹的位置正随着安皓移动。
虽然安彗玄还不能修炼，但是他对于修炼很是渴望，只是从未将这种渴望示于人前。不过对于修炼的一些基础认识，他还是背地里去了解过的。
感应！
感应的能力也称之为神识的应用。
为什么地阶可以精准控制元力，就是因为可以将神识用于自身元力的控制。
而地阶和天阶的最大区别，也在于天阶的进化修士可以使得神识离体，当然离体的范围取决于精神力的强弱。
安彗玄现在尚不可以修炼，但却有了感应的能力，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奇葩。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似乎想去刻意感应一些其他事物，但显然没有任何的效果，按捺下心中的悸动。
“也许是身体本能太想得到那颗聚玄丹，所以才能感应到它？”安彗玄心中暗道。
“看来得想办法将这聚玄丹得到才行，算是这一掌的赌注。”
……
入夜。
安彗玄在卧房中，还是能感应到那颗聚玄丹的位置。
他辗转反侧，最终起身，从衣柜中翻腾出一身深色的粗布麻衣，披在身上。
今天正是农历初一，洛华最暗的时候，安彗玄打开卧室侧窗，纵身跳到院中。
东西厢房相隔不足二里，中间有人工湖隔开，安阳侯府的府卫向来外紧内松，安彗玄很快就来到了人工湖附近，猫着身子向东厢房潜去。
安彗玄对府内的巡逻情况非常熟悉，躲过几轮府卫，已经来到了东厢房屋外的墙角。
感应到聚玄丹的位置就在东厢房安皓居所的最里间，卧室之中。
东厢房并不是指一间房子，在整个安阳侯府的东侧有十数间大小不均的房屋群，后面有一个小山坡，有不少树木植被，比较幽静。
安彗玄蹲在安皓的卧室窗根底下，想听一听屋内的动静，结果却发现屋后山坡上有一些细碎的声响，小心的猫了过去，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面容，但仔细辨认下，衣物却是安皓与顾涵白天穿着的那身。
“真是天助我也！”
安彗玄小心退回，来到安皓侧窗下，扒开侧窗翻入屋内，通过感应很快在卧室香案旁边的一个锦盒中找到了聚玄丹，心下一喜，聚玄丹到手。
原路返回，将那聚玄丹当糖豆一样丢进嘴里，脱衣入睡，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底线是什么？安彗玄不明白，正如偷了聚玄丹，脱衣入睡，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