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落红亭
“这……”赵姜明显迟钝了几秒,随后才将玉佩递在桌上。
见得此玉佩碧绿通透成半月状,反面刻着‘义于玄子’四字,正面雕有黻纹缀麟图。做工甚是精细,绝非等闲之人所有。
那人将玉佩握在手中,轻轻的抚摸着玉上所刻得‘义于玄子’四字,脸上的表情甚是复杂。
嘴上还不停的低声说道:“义杰贤弟,是大哥来晚了。”说着说着,脸上不禁泛起了悲伤之色,他知道赵义杰每每都是玉不离身,以他紧密严谨的人不可能被偷或丢的。不禁追问道:“你可见得这玉佩的主人?”
赵姜轻轻的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枫州城郊野,石桥上。”
“可还有别人?”那人的情绪显得更加的激动。
“阎魔教,黑白无常。”赵姜他说的倒是轻如浮云,可心中的怒火却在不停的涌发着,“想必他应该是你朋友吧?我们已经将他埋在了石桥旁边的枫林中了。”
那人从腰带中拿出一模一样的玉佩,说道;“赵义杰是我的结拜金兰,他的玉佩我就收回了。这些银两您老幼二人就先用着,就算感谢你们为义杰找个安僻的所地吧。”
言毕,那人将两枚玉佩放入口袋,拿起宝剑便就离开了。
“赵义杰的结拜金兰……”赵姜思索着,他仿佛对那人有所了解,“他应该就是——玄阳子!”
“姜爷爷你怎么知道的?”赵萧枫看着赵姜问道。
“赵义杰,也就是我们之前在石桥上遇到的青衣侠客。他本是残渊派的弟子,论其武功也算是个高手。江湖人人皆知,赵义杰出道以来只有一位结拜兄弟,固然那人就是玄阳子。这一次残渊派被阎魔教所灭门,赵义杰就是幸存者之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赵义杰来到石桥应该就是在等待玄阳子的。可惜,还是没有躲过阎魔教的魔爪啊!”赵姜摇了摇头,叹息说道。
“姜爷爷你怎么对残渊派这么熟悉呢?”赵萧枫问道。
“葱油面,两碗——”店小二将两碗面端在了桌子上,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
“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赵萧枫狠狠地骂道。
“唉,萧枫别说了,吃面吧。”赵姜无奈的说道。
“呃-”赵萧枫十分满足的打一个饱嗝。“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走吧。”赵姜起身说道。
“去哪里?”长路漫漫,赵萧枫真的不知自己应该一个存在于哪一个地方。这一个月的长途跋涉,真的令这个仅仅七岁的孩子迷失了方向。
“去找玄阳子。”赵姜虽然是平静的说道,但是心中泛起的波澜,只有自己才知有多高。可他很清楚,自己年老体衰,根本不能给予赵萧枫一个安全的保障。说不定那天就要长辞人世了,抛下这年幼赵萧枫,他该怎么存活下去?所以在吃面时他就仔细的想了一番,玄阳子倒可以代替自己抚养赵萧枫。
……
枫叶林,落红亭。
玄阳子一人独坐在落红亭的长石凳上,背靠红木长柱,手上的翠箫吹奏出悲凉的小曲,更突出周边的气息颇为凄凉。空气中传来了凄寒的秋风,吹的枫叶直是抖擞,‘沙沙’的声音在玄阳子的耳中也只不过是多增添了几分凄惨罢了。
兄弟之情,胜于手足。赵义杰的长辞令英气豪迈的玄阳子也陷入了沉沦,或许此时此刻也只能奏箫驱愁吧……
赵萧枫扶着赵姜走上去往落红亭的石阶,听到了飘荡在空气中的曲子是那样的委婉动听、而又颇为悲伤。赵姜就知道来对地方了。
玄阳子看到了眼熟的一老一少正走上落红亭,手中的翠箫也就放下了。一时间整个枫叶林都变得格外安静,仅有风吹叶落的悄静。
“你们怎么来了?”玄阳子用冷漠的眼神看了一下眼前的幼老二人,不知他们是何用意。
踏上落花亭的最后一级台阶,赵姜先是躬身行礼,然后厉言说道:“萧峰,跪下!”
赵萧枫先是一愣,可再看一眼赵姜那十分严肃是眼神,赵萧枫心里清楚姜爷爷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等一下!”赵萧枫还没有跪下就被玄阳子给打断了,“老丈你这是什么意思?”
“拜师学艺。”赵姜的言语十分认真,但递在玄阳子眼神中更有一份恳求、一份奢望。
玄阳子冷冷的笑了几声,问道;“呵,你我并不相识,我为什么要收他为徒呢?”
赵姜轻叹一声,悲伤的朗下了几句诗词——
汴梁欲破家门败,义帝坟荒草木愁。
赵氏一派已埋没,仅剩龙炎似火烛。
舍生求道思前踪,可叹零丁欲长辞。
若我忠子不得存,九泉圣主怎瞑目?
玄阳子品味了一下赵姜所说的诗句,也不禁大吃一惊,故作平淡道:“赵氏一派?不会是河南开封的残渊派吧?开国圣上特奉的门派,怎么可能在赵封尘的手中沦陷到家破人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