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张老九的声音,好像一根鱼刺,深深的刺进了所有人的喉咙里,吞不下去,吐不出来,既难受,又恐慌!
而这时候,宁潇潇已经将那件杏黄道袍,从身上拿了下来,只不过,宁潇潇的头发,凌乱的很,身上的衣服,也都出现了一片片的焦黑……
最开始,宁潇潇还是娇滴滴的大美人,后来,莫名其妙的被鬼上了身,化身成了“诡异”和“阴森”的代名词,而此刻,宁潇潇却变成了如此狼狈,好似难民一般的模样,当真是变化无穷!
可是,场中的众人,却没有一个人能笑出声来,因为,宁潇潇摆脱了杏黄道袍的限制,也就代表,她可以再次肆无忌惮的出手伤人,甚至是杀人!
“段大师!等什么呢?出手啊!”老道一边指着暂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的宁潇潇,一边跳脚急道:“这东西被贫道的道袍伤到了,暂时无法控制宁小姐的身体行动,你立刻把那东西从宁小姐的体内打出去!”
“怎么打?”段风扯着嗓子,不甘的吼了一声,十指指着宁潇潇,但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迷茫的很!
张老九轻咳了一声,秉持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装哔的机会,开始讲解起了他的专业领域,“人的双肩和头顶,共有三把阳火,阳火灭,三魂出窍,也就变成了所谓的死人,然后,人的七魄会以每天出窍一个的速度,直到七天之后的头七那天,七魄尽出,才变成真正意义上的死人,那时候,三魂七魄聚到了一起,才能称作一只完整的鬼魂……”
张老九的话还没说完,段风便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他喵的说重点!别卖弄!都他喵的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装哔?”
“简单的说,阴魂身上也有三把阴火,你用你的白针,打宁小姐的双肩位置,先把那两把阴火灭了,但不要打头顶,这样容易伤到宁小姐的灵魂!”张老九尴尬的喊了一声。
这边,张老九话音刚落,那边,段风连瞄都不瞄,直接甩起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霎时间,两根由雾气形成的白针,犹如破空箭矢,直接打在了宁潇潇的双肩出!
啪啪啪……
又是一连串的爆响炸裂声传来,宁潇潇的双肩,直接喷出了两团赤黑相间的叙苗,只不过,叙苗窜起来的那一瞬间,便直接熄灭了!
当即,宁潇潇发出了一道无比凄厉,痛苦,以及不甘的嚎叫声,声音,仍旧是那道男声!
恍惚间,正厅内的所有人,都见到了一团近乎于虚幻的黑气,从宁潇潇的双肩处冒了出来,最后,在正厅的半空中,凝聚成了另外一个人形的轮廓……
与此同时,宁潇潇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那般,无力的瘫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吴妈虽然很害怕,但为了宁潇潇,吴妈最后还是战胜了恐惧,连滚带爬的出现在了宁潇潇的身边,仿佛用尽全身力气那般,将宁潇潇的身体搀扶了起来……
“小姐!”吴妈带着哭腔的喊了一声。
宁潇潇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吴妈,无比虚弱的说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次,宁潇潇吐出来的声音,是黄莺般清脆的女声,虽然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可劳倦,但最起码,是宁潇潇的声音!
“那东西还在调整鬼体,段大师,马上和宁小姐拜堂,吴妈,你搀着宁小姐,尽快完成拜堂仪式!”张老九大吼出声,同时,他的双眼,始终紧盯着漂浮在正厅半空中的那团人形黑气。
形势紧急,六神无主的众人,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纷纷按照张老九的话照办了起来。
虽然段风满脸的狐疑,似乎觉得哪里不妥,但他,还是稀里糊涂的被宁远和张全志架了起来,与宁潇潇并肩站在了香案之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张老九快速的喊了三句,而香案之前的段风和宁潇潇,则是在众人的搀扶下,快速的完成了拜堂的三拜之礼。
直到宁潇潇和段风,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拜堂成亲礼之后,还是一脸的懵圈,仿佛完全不知道刚才干了些什么似的……
也就在这时候,漂浮在半空中的那只鬼,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
那只由黑气构成的阴魂,已经出现了清晰的人形轮廓,只不过,在阳光的照耀下,众人也只是能分清楚它的四肢,躯体和头部罢了,至于五官和身上的衣物,则是根本看不清楚!
“啊!”那只鬼发出了一道无比凄厉且愤怒的吼叫声,声浪好似海啸,震的众人耳根发麻,更是惊的众人汗毛倒立,脚底发凉,“敢抢我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无比阴森诡异的吼叫声,刚刚落地,那只鬼,便好似下山猛虎那般,震撼的分成了两道黑影,朝着正厅的角落,快速扑去!
两道黑影速度太快,段风还没有完全的捕捉到这两道黑影的运行轨迹,但是,在这时候,段风的心中却是先一步冒出了一个念头,他终于想清楚,之前的不祥预感,到底是什么了……
“我擦!老道!你他喵的出卖老子!”段风没有捕捉到那两道黑影,只是无比愤怒的大吼一声,道:“我和宁小姐拜了堂,这东西的怨恨就转移到我的身上了……”
“段大师,你这么牛皮,怎么可能会怕了这只有伤在身的阴魂呢?”张老九一边说着,一边冲到了香案之前,将吴妈,宁潇潇,宁远和张全志,朝着楼梯的方向推搡,同时,望着段风的眼神之中,还透出了一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疯狂暗示!
张老九的话,才刚刚落地,正厅中的两只大花瓶,便分别被两团黑气包裹了起来,并且凭空飞起,朝着段风飞快的砸了过去!
呯!
呯!
两道清脆的响声登时传来,花瓶狠狠的砸在了段风的双肩上,巨大的冲击力,迫使段风的身体开始椅,锋利的瓷器碎屑,更是划开了段风的衣服,甚至,割裂了段风的皮肉,一缕缕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狂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