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眉头皱紧了
第335章：眉头皱紧了
黄大仙脸色大变，不过没有断然拒绝。
权衡了一段时间，随后说了句：“好吧……从今之后，我与柳家就全然没有关系了……”
凌夜朝黄大仙抱了抱拳。
走到其中一个壮汉身边，伸手掏出小汽车的钥匙，然后朝停靠在山下走去……
冯生同叶老两人站在拖拉机上，焦急的双眼眺望着远处的公路和原野。
一辆白色的大众车，在他们跟前缓缓停下，随后走下一个一身名牌，面如敷粉的年轻人。
年轻人抬头，目光扫过拖拉机上的那个光头和干瘪老人，微微皱起眉头……
湖省鄱阳县属于相对贫穷落后的地区，县城里轿车也难得见到，更别说是这乡野之间了。
说是乡野，其实距离潘阳县城已经很近……再往前不远，就可以看见鄱阳县衙招待所的牌子。
叶老靠在拖拉机车厢上，好整以暇的浏览着公路两侧的的房子和田野间劳作的农民。
冯生则是跳下车，迎上走向他们的凌夜，道：“是凌道长吧？我是秦香的朋友冯生。”
见那个年轻人点点头，冯生立即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随后绕过车身，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年轻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用猜测，这个年轻人就是凌夜。
那一日他撇下罗贤麟等人，驾驶壮汉的车子回到阳县县城，又撇下众多要为他颁奖庆贺的各界老板，独自驱车到了湖省潘阳县境。
原本他可以直接找到潘阳县衙招待所，只是冯生坚持要“郊迎”，否则就太失礼了。
所以在电话中约好了地点，然后便出现了刚刚一幕。
凌夜即便车技再好，若是要让他的大众车，跟上拖拉机的节奏也很困难。
所以冯生表示，他们先行一步，让叶老在后面慢慢开着拖拉机就行。
凌夜也没有和他客气，一踩油门，呼啸而去。
叶老见大众车开远，迅速的由车厢上爬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笑容可掬的走到了那几个农民的中间……
凌夜将车停到了潘阳县衙招待所门口，跟着冯生进去。
刚走进招待所大门，从里面突然窜出一条半人高的大黄狗，差点和凌夜撞上。
凌夜禁不住又皱了皱眉头，却依旧紧跟着冯生的脚步。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光着屁股的小男孩从里面打着哈欠走出来。
凌夜有些诧异的望了一眼那个小男孩……男孩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犹如野兽低沉的咆哮。
这有些不可思议。
那小男孩猫着腰，扭动着小屁股，双手成虎爪形，竟然绕着凌夜转了两圈。
小男孩竟然摆出一副格斗的架势，甚是诡异。
“啪”，冷不丁儿的一口粘痰唾向凌夜。
凌夜正望着那个怪异的小男孩，不过，那口粘痰还是被他躲了过去。
不过，凌夜的眉头皱紧了……那口痰，居然呈现淡绿色，还带有微微的腥臭味儿……有毒！
凌夜心中有些恼怒，下意识地射出一道指剑……真气悄无声息，朝着那口痰射过来的方向。
旋即就见那个小男孩“哇”的一声，栽倒在地。
奇怪……凌夜的鼻子翕动一下……他并没有针对那个小男孩出手……怎么回事？
便在此时，走在凌夜身前不远，却对这一切充耳不闻的冯生转过头。
“这个孝子……就算冒犯了你，你也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冯生开口道。
就在冯生说话的档口，那条大黄狗悄悄地溜到了凌夜的身后，张开狗嘴，呲牙咧齿要咬他的后脚跟。
凌夜不由得怒火升腾，一掌拍下，也没有直接打在那条大黄狗的身上，却听到“咔嚓”一声响……
大黄狗的脊椎骨全数折断，瘫在地面哀嚎。
冯生的脸色完全变了……
凌夜正手忙脚乱之中发觉女婴跑了，正欲返身追上，突感背后微风突至，那是老祖竭尽全力发出的一记阴掌。
那个女子赶紧从肩包里拿出两张红皮，放到他的左手，道：“请大师指点迷津。”
眼睛睁开一条缝，瞟了一下手上的红皮，随即将其揣进口袋，慢条斯理地说：“老道只会给人看相……要解厄渡劫，姑娘可去文渊阁右边那条胡同，找闻大师求张护身符。”
“多谢大师指点。”那个女子躬身谢了一句，起身便朝人群外走去。
凌夜皱着眉头，开口道：“前辈，我看那位姑娘，半个月内，必有血光之灾。文渊阁闻大师的护身符，真的能解么？”
老者双目蓦地睁开，盯着凌夜看了一会儿，道：“是你啊……就像你昨天说的，术业有专攻……实不相瞒，老道也不知道，护身符能不能帮到她。不过，夫子庙一带，闻大师的护身符，名气是最大的。”
凌夜点点头，挤出人群，信步朝前走去。
先前那个匆匆而去的女子，却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盯着凌夜看了看，随后迎上去，道：“你刚才说，我有血光之灾？”
凌夜愣了一下，道：“看你面相，半个月内确有血光之灾……你还是按照那位前辈的指点，赶紧去求护身符吧。”
穿职业装的女子，并没有移步，反而问道：“冒昧地问一句，你是否认识刚刚那位大师？”
凌夜摇了摇头，有些奇怪地看向对方。
那女子说：“文德桥这边看相算命的，说不认识诸葛大师的，你还是第一个……”
凌夜一脸羞惭之色，道：“我，我昨天刚刚回来……”
“哦？”那女子仿佛对凌夜这句话很感兴趣，道，“能请你说说，怎么看出我有血光之灾的吗？”
凌夜愣了一下，盯着她的面孔看了一会儿，笑道：“原来姑娘并不相信诸葛大师所说……那两百块，付的岂不冤枉？”
“我什么时候说不信了？我只是想再证实一下。”那女子笑着说，“反正闻大师就在文渊阁，也不是太远。”
凌夜笑道：“美女真要听？我看相可不便宜。”
女子笑道：“难道比诸葛大师还贵？你不妨开个价。”
看到凌夜伸出一根手指，女子笑道：“一千块？行！只要你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姑娘误会了，”凌夜笑道，“我这根指头，代表十。也就是说，姑娘要我说出子丑寅卯，需要支付刚刚十倍的价钱。”
事实上，凌夜是有些生气……看相算命这种事，他之前也不相信。不相信没关系，甚至报警让城管来驱赶，也能理解。
凌夜不能接受的是，拿着钱来侮辱人……行，你有钱，喜欢玩，那就玩得开心点。
穿职业装的女人愣住了……据她了解，文德桥这边，看相算命最贵的，就是诸葛大师。不过看一次相，也就收一百两百。虽然有人说，每个月他还能从文渊阁闻大师那里，拿到一笔钱……事实上，看一次相远不止两百。不过，那些终究只是传闻。
像凌夜这般开口就是两千，整个夫子庙之前都没有过。
见那个女子没有回应，凌夜淡笑着继续向前走……想在文德桥求生存，必须先了解行情。行情，包括收费标准，也包括同行的实力。
看相算命一道，博大精深，各门各派各有所长。
凌夜心中牢记着师父何野云批的“火候不够”四个字，打算静下心，先在文德桥一带，观摩前辈们一段时间，再行替人看相。
“咳咳…”那个女子突然咳嗽了两声，道：“贵是贵了些，相还是得看。”
凌夜一惊，回过头去，脸上一片狐疑……这女子是怎么了？诸葛大师都告诉她了，难道是钱多得，不乱花身子就难受？
行，就帮帮你！当然是是看在钱的份上……刚回康建城，囊中羞涩的凌夜，可不想跟钱过不去。
“我的规矩，钱要先付。”凌夜稳住心神，不经意间又瞟了女子的疾厄宫一眼，却是有些吃惊。
刚才还满是黑气的疾厄宫，这会儿却是一片清明。怎么会这样，难道之前看错了？
凌夜非常惊讶……要知道他一直开着法眼，换句话说就是通过望气之术在看人，按道理没有任何理由看错。
仔细看了看，发现她的双眸，有些异乎寻常……阳中藏阴，浊眼不清；阴中藏阳，万物不详。这是，阴阳锁瞳？
看到女子将二十张红皮，递到面前，凌夜不禁有些迟疑。想了想，还是将钱接了过去……
大话已经说出口了，硬撑也得撑下去。更何况，先前诸葛大师已经有了判断。
饶是如此，接过钱之后，凌夜依然眉头紧皱，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的面相有些模糊，我需要看一下手相。”
看手相？女子脸色微微变了变，眼神有些荡漾，暗道：这是敬业呢，还是想占便宜？
要知道普通的相师给人看相，钱一到手，都是赶紧忽悠，要么忽悠走看相的人，要么忽悠后自己开溜。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看相算命的高人，也有不少是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的，更何况她还是美女级别的。
“呵呵…”那个女子将右手向前一伸，笑道：“看手相，男左女右……喔，看吧……”
跟在师父身边学了五年，虽然火候不够，凌夜依然是个正儿八经的相士。
至于说美女，有句老古话“水里的鲜鱼，人间的美女，谁人不爱？”
凌夜当然爱美女，只是与尤翠萍亲吻之后，他的眼里再无余子，对除尤翠萍以外的女子，确乎没有那个心思。
以至于都没有伸手，去握那个女子的小手，只是气定神闲的看了看，似乎是看出了与面相有所印证，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开口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说得破，防得破。姑娘穿这身打扮，是为了掩饰身份，话我也就不多说了……血光之灾四个字，还请姑娘牢记在心。不出十日，必定应验。”
那个女子蹙起眉头，道：“能说得具体点吗？”
“十日之内，西南方向……兵灾水厄……”凌夜脸色有些难看，“恕我直言，此行近水必死！不想死切记离水远一点……”
那个女子轻笑道：“日期、方向还有怎么死，都能看出来。这本事比诸葛大师还大嘛。”
凌夜赶忙摇头，道：“千万别这么说，我学相术不过五年，怎么能与诸葛大师相提并论？之前诸葛大师说你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我就没有看出来。”
那个女子愣了一下……诸葛大师在这一带，虽然声名鼎盛，可像凌夜这般抬举他的同行，整个夫子庙区域，基本上找不到。
做生意，谁不是王婆卖瓜？哪有无缘无故抬高竞争对手的？
凌夜不知道那个女子心里在想什么，顿了顿，道：“姑娘，我只能看出你远离水域，有一线生机。至于……你还是赶紧去找那个，那个闻大师要护身符，说不定能保你遇难成祥。”
那个女子怔了怔，依然没有移步，道：“你也不会画护身符吗？要是会画，我就买你的，也省得走路。”
凌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解的看了看她，老老实实地说：“护身符，师父倒是教过。只是本门道印失落已久，没有道印，符箓的效果只能发挥十分之一，加上我的火候不够……若是小灾屑，卖也就卖了。这一次，哪怕是再贵，你也得去买闻大师的。”
女子笑道：“一口一个大师，可是你看相的收费，要比诸葛大师贵十倍。不妨说说，你画的护身符，要卖多少钱一张？”
“这个，能问一声，闻大师的护身符，卖多少钱一张么？”凌夜显得有些心虚。
女子愣了一下，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闻大师的护身符，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一张一千块！”
“这么便宜！”凌夜惊讶地张开了嘴，随后露出一脸尴尬的表情，道，“真不好意思，又让你猜中了。我画的护身符，要贵一些。”
女子笑道：“不会也是贵十倍吧？”
凌夜浑身一震，随即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姑娘还真是高深莫测，这都知道……不错，师父规定，我画的符箓，每张一万起步……啊，我知道诸葛大师，为什么推荐你去买闻大师的护身符了。”
“你是说，诸葛大师也会画符？”女子满脸诧异。
凌夜则是一脸庄重地点了点头，道：“刚刚我还在想，哪有相士不会画符的……看样子，以后我也应该学诸葛大师，推荐客人去买闻大师的护身符。”
那个女子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凌夜半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