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混混之间的差距
戚有成：“……”
？？？
你小子简直不得了。
来自戚有成的负面情绪值+44.
也许是戚有成感觉很没有面子，当下也没有心思说笑了，直接拂袖而去。
“睡觉。”
戚少方翻了一下记录，看着又增加的一百多负面情绪值，丝毫没有自我反省的觉悟，他觉得，今晚大概可以睡个好觉了。
不过，那一张霉运符的归宿，今晚可能就不怎么好过了。
……
夜，凌晨一点三十五分，某个街口处，灯火通明。
一个不算大的烧烤摊前，中年夫妻俩前后忙碌着，客人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好不热闹。
二毛和大愣两个人，孤零的坐在角落，脸上的落寞之情，挡也挡不住。
可以看到，他们面前只有区区两个盘子，里面的东西也早就被一扫而空。
二毛眼神忧郁，拿着个牙签，配合自己的舌头在牙缝间来回搜刮着，偶尔有些渣滓，随着口水咽下，才会微微露出一丝享受的表情。
啊，多么悲惨的生活。
还有，大愣这小子不厚道啊！
“吃饱了没？”
二毛的眼神瞥向拍着肚子的大愣，语气像大多数人一样，有着饭后的慵懒，不过却多了一丝不快。
“呃，没有。”
二毛的脸色更不好了。
你特么吃了那么多，把我的那份都吃了一半，现在你竟然说没有饱。
嗯……果然，你是不懂什么叫做羞愧的。
早知道就不给你吃了，害我也没有吃饱，要不是看在是你出钱的份上……
唉，不想了，看来还是我的脸皮不够厚啊。
有句话说得好，人生处处是学问，今天算是明白了。
我，明明可以再无耻一点的啊！二毛在心里暗自叹息。
“老板，结账。”
“哎，来了，你们这一共四十元。”
中年汉子一路小跑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脸上带着生意人一贯的笑容，如春风拂面。
“什么，四十块？这……物价涨了？”
二毛刚想掏钱，听到四十元猛地愣了一下，不对呀，我算过的，应该就是三十元左右啊。
“没涨啊，咱们可是本分的生意人，不会随便涨价的。”
中年老板也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先的笑容。
“咳咳。咳咳。”
二毛突然觉得自己的道行还不到家，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竟然会生出一股不好意思的情绪。
这是我的作风吗？
不是啊，明显不是啊！
我为什么要心虚，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我是混混啊。
对啊，我是混混啊！
我明明应该这样的。
二毛把大腿往桌子上一敲，手里的牙签剔的更起劲了，眼睛也开始漫不经心，随意瞥来瞥去。
嘴上也很平淡：“哦，四十元啊，呐，拿去吧，不用找了。”
二毛把手里的那把零零整整的碎钱，拍到桌子上，一块的，五毛的，五块的，十块的，还有几个硬币混在里面，显得特别刚正。
中年老板第一次看到有客人这么多零碎钱，不过也没关系，付清了就行。
因为是零碎钱的关系，老板数得特别仔细，一块，两块，五块……
数到最后，老板觉得眼前这个人仿佛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这是四十元吗，这明明只有三十元，而且一分都不带多的。
中年老板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这……怕是没有四十块吧？”
啪~
“咋的，给你三十块钱咋的，有意见啊？”
二毛顿时拍案而起，还不忘记朝着大愣使眼色。
大愣不愧是他多年的同乡，正所谓身无彩凤双灰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顿时也跟着拍案而起。
啪~
“咋的，给你三十块钱咋的，有意见啊？”
大愣还下意识地捋了捋袖子，展现出他那肥壮的手臂。
呵，小子厉害咯，还知道示之以威，我看好你，前途很光明嘛。
二毛终于对大愣的表现是满意了一次，不错，做的不错。
不过现在也不是夸奖大愣的时机，所以二毛并没有多说，而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直挺背脊，俯视着眼前这个模样憨厚的中年老板。
我还治不了你了今天。
中年老板有些懵逼，咋滴，咋滴这是，要动手啊这是，我还没说啥呢，你就要动手？
你……你……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欺负人还咋滴。
中年老板显然搞错了，这不是欺负人，这是光明正大的欺负人。
二毛摆出这幅姿态，就是要告诉面前这个朴素的老板，没错，我就是欺负你，没错，我就是给三十，咋滴，你有话说不？
显然，老板一时并没有话说。
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在这样一个万分危急的时刻，有人出手了，不，出脚了。
砰砰~
砰砰~
一群看起来比二毛大愣还要猥琐的大汉从对面走了过来，一人一脚，把二毛他们统统给踢趴下。
刚刚还威风凛凛的二毛大愣一下子宛如成了一对土鳖，纷纷以屁股示人。
“揍他们！”
为首的大汉，手里叼着跟烟，一声令下，
啪啪~
砰咚~
不由分说，就是一番肉体与肉体的摩擦，打愣了二毛，打愣了大愣，也打愣了老板。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一切都和想象中的不同？
想象中，很不同，想象中一切都和后来不同……
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二毛痛心疾首，不就少给你十块钱吗，至于吗？
呜呜呜，社会太阴险，我想回家。
“老板，今天我们帮你教训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也不用再感谢我了，刚刚那顿烧烤就算是谢礼吧！”
“兄弟们，咱们走！”
为首的大汉根本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在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后就带着一群小弟转身而去。
等到老板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一群人已经走远了。
老板唯有苦笑。
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怎么惹来这么一群混蛋？算了，就当破财消灾了吧。
……
街道上，二毛和大愣互相搀扶着，心里不时窜过丝丝悲凉。
“为什么，同样是混子，差距却这么大呢？”
二毛对此进行了长久的思考。
“哎呦~”
“咋了二毛哥？”
“脚脚脚，脚扭了。”
“赶紧回家，今天，今天不宜出门！”
此时的二毛，宛如一只惊弓之鸟，从他那青青紫紫的脸上，虽然很难看出他是属于哪个品种，不过却很容易看出他曾经历的艰险与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