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什么叫因果

    廖小妹看出老三叔的顾忌，就给老三出了主意。几天后老三叔给了领头的一点钱，说是带着廖小妹出去玩儿几天。老三叔算是常客，再加上这种事天天都有，所以领头的也没太在意，就点头同意了。

    老三叔连夜带着廖小妹逃回了村里，对外说，这是自己找的女人，在村里办了酒席，正式迎娶了她，开始的日子自然甜蜜。可是时间久了，老三叔对廖小妹的过往存着一份心结。有一次喝多酒，就借题发挥的打了廖小妹一顿，从那以后，就像开启了新的相处模式，老三叔越打越上瘾了。万幸家里的钱花的差不多了，老三叔又不想指着地里那点银子，卷着铺盖又去打工了。原来的城市不敢回去了，自然选了更远的城市，回家的次数也就更少了。

    廖小妹得了几天清闲，就被村里的流氓盯上了。这流氓名叫李二狗，是随娘改嫁到我们村里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二十好几了，家里也不给说媳妇，自己游手好闲总喜欢偷鸡摸狗。和村里好多女人都不清不楚的。

    老三叔外出打工，一去就是半年多，李二狗也是个有耐性的主。再加上老三叔打的狠了，廖小妹心里也是有几分怨恨，这么半推半就下廖小妹点了头。

    世间一切皆有定数，老三叔忽然回来，发现自己的妻子和一个男人躺在自家炕上。我说他们是在谈人生和理想，你信吗？两人起了争执，李二狗体格健壮，推了老三叔一下，老三叔向后一倒，磕在门槛上，血流不止。李二狗已经红了眼，一不做二不休，抄起板凳猛拍老三叔的头脸，直到他血肉模糊，才住了手。

    廖小妹吓的不敢动，双眼一番就晕死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李二狗正趴在自己身上，地上的老三叔已经不见了。李二狗让廖小妹这些日子就像平常一样，有人问起三矮子就说他又出门打工去了。

    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不曾想，事情终究是暴露了。

    村民有人叹息老三好人没好报，有人咒骂李二狗生性残暴。我却很是好奇，老三叔救了一个误入风尘的女人，最后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呢。

    那时候的我还不懂，什么叫因果。

    此事过后，迷糊奶被人传的神乎其神，老太太又狠狠的风光了一阵。自然那是后话了。

    当天半夜我迷迷糊糊间，被叫醒，迷糊奶用黄符烧成灰烬，放进水里让发高烧的我喝下。迷糊奶常会给发烧的孝子治病，按照她的说法是：“孝子的魂魄不稳，容易被脏东西吓掉魂，喝了符水保准没事。”

    事实上，其他孝子喝了这个符水之后，也确实都好转起来。有人说是因为画符的墨水里掺了朱砂，而朱砂有安神的功效。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种安神保平安的符是迷糊奶的看家本事，鲜少失灵的时候。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同，一碗符水喝下，可是我却依旧高烧不退。迷糊奶着急了，自从她儿子死后，我是与她最亲近的人，在她眼里，早就把我当成了亲孙女看到。

    看着至亲的人，晕迷不醒，自己却无能为力，迷糊奶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一丝坚毅。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迷糊奶用大衣把我裹起来，趁着夜色出了家门。

    迷糊奶奶仗着熟悉山路，就着月色，走了四个多小时山路，来到深山里的一个小道观。到那的时候，天已经有点擦亮了。

    道观里有一个老道士，人称马真人。花白的头发，看起来很亲切。迷糊奶与马老道算是老相识，她每每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都来寻马老道。可是近年来人们越来越不敬畏鬼神，相信科学，马老道的小道观已经许久没有人来了。马老道打开门看着鬓角沾着露水，浑身泥土的大迷糊，老道一愣，随即忙让进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