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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苏大丫叫苏三站赶紧换一身衣裳,陪着她去私塾。

    两人再次上了马车,往私塾去了。

    此时正好遇上私塾里的学生放学,刚从堂前出来,就见大门口站着一位美貌女子,那些富家公子不免朝苏大丫看来。

    时凌此时陪着丁家兄妹出了学堂,时凌看向丁家小姐,劝道:“这私塾里坐着的都是男子,丁姑娘明个儿还是别来了,万一被人知道了身份,恐怕名声有损。”

    丁家小姐一听到这话,笑容立即没了,恳求道:“时夫子就不能教我几日开蒙么?我不求科举,只求能识字掌家。”

    时凌一听,心下一软,于是看向盯,“你觉得如何?”

    盯自是心疼妹妹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妹妹的心思呢,不过家中爹娘倒也没有阻止,他自然不想让妹妹不高兴的,于是说道:“那就依着我妹妹的,小妹,以后你在堂前不得发言,安安分分的读书便是,放了学便跟在我的身边,绝不可以与别人往来交往。”

    丁家小姐高兴了,连忙应下。

    却在此时一把柔声传来,“夫君。”

    三人下意识的朝前头看去,就见几步外站着的苏大丫,时凌看到苏大丫,便疾走了两步来到她的身边,从她手上接过食盒,“你怎么来了,这里是私塾,外男出入的地方,你以后要来,便从后门进。”

    苏大丫温柔一笑,点头应下,很是温顺可人,盯的目光呆了呆,连忙看向别处,但是还是被时凌看到了,他心情有些不好,于是拉着苏大丫往私塾里走去。

    苏大丫经过丁家兄妹身边的时候,她忽然出声,“噫……”

    时凌心头一惊,转身将苏大丫抱了起来,自然不能让她认出丁家小姐女扮男装入私塾的事,此事一但传开,丁家的名声受损,他也逃不过罪责。

    苏大丫却双手抱住时凌的脖子,也不顾丁家兄妹在,她在时凌脸颊上印下一吻。

    时夫子与媳妇分开多日,他一个正常的男人,又是年轻气盛之时,被苏大丫这么一撩,早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先前不过是抱着她快快进去,不让她发现丁家小姐的端倪,如今却是迫不及待想回寝房去。

    苏大丫抬头,看着还愣在原地的丁家小姐,她心中冷哼一声,就这一点手段,都是她当初用剩的。

    很快两人进了屋,苏三丫正准备服侍两人吃饭,就见时夫子抱着苏大丫迫不急待的进入内室,苏三丫立即明白了,面颊一红,连忙出屋,找她哥去了。

    滕海回到梅岭县了,不过却是半夜逃回来的。

    苏宛平被时烨摇醒,这会儿正是半夜,时烨说道:“滕海受了重伤,苏大丫这一次去余城将金丰镖局的余孽带了去,此事看来得告诉吴昆才是,他该清理门户了。”

    苏宛平听到这个消息,立即清醒,夫妻两人连忙起身穿衣。

    两人一起去了隔壁院子,此时毛氏正在滕海身边照顾,杜储却送大夫出门。

    苏宛平一进来,担忧的问道:“婶子,滕海如何了?”

    是她思虑不周,该将白衣和青衣安排给他的,他一个书生,不会半点功夫,这一次遇上了金丰镖局的人,他能安生逃回来也算是他聪明到了极致。

    此时滕海醒过来,于是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原来滕海夺了苏大丫开铺子的所有银两,正准备回来的时候,没想到苏大丫暗中还跟着金丰镖局的当家人。

    谁偷的银子

    他看着避无可避,便逃到了牙市,使了一千两银子在黑市找了人手,他才险之又险的半夜逃回来的。

    滕海这个时候将怀里剩下的银子拿了出来,还余下五千两银子,这一次苏大丫果然是下了血本,加上项城的,这么一算,她全部家当也有一万把两银子了,就是现在的苏宛平手里头也没有一万两银子的周转,全部压货里头,当然身家已经不只这一点。

    苏宛平没有收下那五千两,“这是你用命换来的,于我来讲,本就是意外之财,你收好,来日娶媳妇用。”何况这些日子滕海呆在余城,借着他先前的人脉,这个中间交际多半都是自掏的腰包,以后有些小钱算不上的,她也不想让他难做的。

    毛氏听了连起身,非要滕海将银子给东家,苏宛平不收,时烨也将他的手按住,“听我媳妇的,你知道的,她脾气很倔,认定的事你改变不了。”

    苏宛平掐了时烨一把,时烨无奈看了她一眼,滕海却是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收下了。

    滕海的伤势很重,得将养大半个月才能下床,反正贾淳那边也传来消息,同意将余家从京城运来的好布做成绣品拉去项城,以后可以不必运去广州了,滕海可以安心的在家里将养。

    二日苏宛平便去了一趟金凌镖局,将金丰镖局的当家人在余城出现的事说了,当日吴昆便派了二十位老镖师前去追杀,就算不押镖了,也要将金丰镖局的镖师给灭了。

    而苏家院这边,苏家两老的今个儿跟赵家骂了一日,口干舌燥的,晚上回来休息,苏李氏躺在床上,想起自己藏着的五百两银子,于是打开锁孔,翻出木盒,然后当她打开木盒后,却见里头五百两银票不易而飞了。

    苏李氏的魂都快吓没了,立即拉着苏海披衣下地,随意穿上鞋子就冲出了屋,手里拿着空木盒,直接冲二房门口,二话不说拍着那门砰砰作响。

    刚刚躺下休息的苏二河夫妻两人连忙起身,开了门,苏二河被苏李氏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

    “都是你养的家贼,你说要休了她的,怎么还不休了,这几日又好到一起去了,是不是不打算休了,你个杀千刀,咱们苏家哪还能留她,二河,快,把你媳妇交出来,今天看我不打断她的腿来。”

    苏李氏这几日吵架,嗓子都哑了,可是却依旧声气很大,原本还在内室的赵秋红听到这个声音,吓得身子抖了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又觉得必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而且婆母这是又怪她身上了。

    苏二河入屋将惊惊颤颤的赵秋红带出来。

    苏李氏一看到二儿媳妇,那木盒二话不说就朝她扔了过去,打在赵秋红的额头上,瞬间流了血。

    “姓赵的,你这一次又偷走了我的银子,看我不打死你。”

    苏李氏冲上前就要打人,被苏二河拦下了,他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问道:“爹,娘,有话好好说,到底怎么一回事,三弟妹天天在家里看着的,她想做什么也不可能。”

    苏李氏却冷哼一声,“那可未必,她的心肠坏着呢,我今天算是看清楚了,不行,打死她还事小,得把她交到县衙里去,三番四次在咱们家里偷拿银子,岂能让她好过。”

    苏李氏没有打了,却是拉着儿子去县衙里报案去。

    苏二河眼看着事态严重,连忙拉着苏李氏,忙问道:“咱们家又丢了多少银子?”

    苏二河知道食铺里的生意一点也不好,先前被赵家砸了后重新装修,食客少了一大半,现在因为赵家做出了同样的味道,价格却比他们家的便宜,不少客人都跑赵家食铺去吃了,导致百香食铺的生意一落千丈,每天能维持这些铺里伙计的工钱就不错了,连着家里头的家用都要没有了。

    苏李氏被儿子一问,心中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私房钱说出来呢?可是她偷偷拿了食铺里的银子,要是儿子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苏李氏不说,苏海可没有想这么多,直接说道:“整整五百两,你知不知道,食铺里的最后一点银子全部拿出来了,被这个败家娘们又偷去给了赵家,二河,你看着怎么办吧,今个儿不是休了她的事,而是打死她还是报官,五百两银子必须追回来。”

    苏二河听到这个数目,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两老的,“爹,娘,那是铺里做生意用的,你们居然全部拿回了家中?”

    苏家两老的不说话了,但那能喷出火来的眸子却盯着赵秋红不放。

    赵秋红脸都白了,她根本没有偷银子,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两老的还私藏了这么多的银子,她忽然反应过来,辩解道:“爹,娘,我真的没有进过正屋,更不知道爹娘有这么多的银子,院里有钱氏守着,你们何不问问她,再说我一直在屋里呆着,我倒怀疑是钱氏偷的然后嫁祸给我。”

    正好此时西屋的门打开,钱水芳听到动静出来看,就看到二房门口的几人,尤其听到了赵秋红的话,钱水芳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指着赵秋红,“是她,她偷过一次就有二次,赵家食铺被砸了后,想必也没有本钱再开门了,一定是她拿了五百两银子给了赵家。”

    苏家两老的再也深信不疑,苏海上前按住苏二河,苏李氏却上前打赵秋红,平素赵秋红怕着婆婆,但毕竟她年轻,苏李氏毕竟是老了,真打起来的时候,苏李氏居然不是赵秋红的对手。

    这边婆媳打得水深火热,那边父子两人却吵了起来,虽然苏二河是恨着赵秋红帮着了赵家,甚至也有过要休妻的心思,可是却一直犹豫着并没有真的休妻,这会儿眼看着妻子要被打死了,苏二可心又软了。

    钱水芳却在这个时候冲上来,先前苏三丫说的话早已经抛到了一边,帮着苏李氏打起了赵秋红,有年轻力壮的钱水芳加入,赵秋红根本不是对手,很快被这一对婆媳按在了地上,打得鼻青脸肿。

    最后苏二河挣脱苏海,将三个女人拉开,苏二河吼道:“你们想坐牢吗?真的打死了人,咱们家也别想好过,再说孩子他娘偷了银子,那也得有证据,我且问三弟妹,孩子他娘有没有出过这座院门?”

    钱水芳这几日心气高了,与苏二河也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此时见苏二河没有往日模样,面色幽冷的盯着她,她怒道:“白日里是没有。”

    苏二河立即补充,“晚上也不可能,就一直睡在我身边,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那这银子哪儿去了?”

    苏李氏气急败坏,很快想到了什么,两老的立即冲到二房家里翻了起来,如果她偷拿了银子还没有拿出院子的话,那一定在家里头。

    二房的家里翻了个遍,翻得乱七八糟的,最后两老的出来,一无所获,此时赵秋红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苏李氏愤怒。

    赵秋红看向钱水芳,她的嘴边还流着血,却伸出脏乱的手指着钱水芳,“你们怎么不去她的房里翻一翻,既然都翻了,也不在乎再翻一次。”

    苏李氏一听,觉得也对,谁知道钱氏会不会动心呢,上次赵氏一拿就拿走了二百两银子,钱氏也是听到了的,何况现在的钱氏已经跟苏家和离,虽然他们家并不承认,但万一生了别样的心思,岂不是会出事了。

    于是两老的立即朝西屋去。

    钱水芳一听到这话,吓得脸都白了,她没有偷拿银子,但是她自从进城后,给赵秋红做下人,所赚的银两一分不少的不曾花过,全部存着了,这会儿怕有好几百两了,这可是她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存下来的,就算这五百两银子没有找到,指不定两老的把她的银子翻走,不成。

    钱水芳连忙拦住两老的,两老的冷眼看她,苏海用力一推,将她推开后直接进屋去了。

    钱水芳根本拦不住,而且越是想拦,这两老的就越是怀疑。

    将西屋里翻了个遍,苏李氏翻出三个银袋,分不同的地方藏着的,苏李氏甚至将钱水芳藏在床底土里的盒子也挖了出来。

    将银票和碎银倒在桌上,一家人围着桌子看着,都呆住了,居然有这么多。

    当然苏李氏存着的五百两银票是没有在里头,但是就钱氏存的银子,数一数也有三百多两了,苏李氏啧啧几声,想不到钱氏才来县城多久,居然存了这么多,如今苏家败落了,食铺没了生意,她也甭想过好。

    于是苏李氏二话不说将所有银票给收走了,钱水芳哭天抢地的追出来,却反而被苏海踢了一脚。

    钱水芳坐在院子里哭,她不甘心啊,忍气吞声给二房做下人,在院子里什么事没有做,样样都是她做,她最苦最累,就是看在二嫂给的工钱不错。

    以前她百般心思讨好二嫂,才好不容易赚到了这些银子,她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吃的穿的都是二房剩下的,她省来省去却又落回两老的手中,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当初何必忍气吞声给二房做下人,她可是良籍,又不是贱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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