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是人吗
“送个外卖都这么毛手毛脚！”
“你们公司是怎么做员工培训的？”
“送完餐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踢翻可乐不知道扶起来吗？”
外卖小哥似乎没料到会被训斥，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呆愣愣的看着苏牧，一句话都没说，也不反驳。
苏牧蹲到地上，扶起来撒了一地的可乐瓶，又指了指旁边那袋没有被打开的小笼包：“这东西是你送来的？”
“我觉得非常有必要给你一个差评。”
苏牧就跟吃饱了撑的一样。
鸡蛋里面挑骨头，抓住一点点小事就开始为难外卖小哥，而且还不依不饶，得理不饶人：“你们公司的投诉电话是多少？”
按道理说，被苏牧这么刁难，正常人只有两种反应，一种是赔礼道歉，求得原谅，起码别给差评。一种就是怒发冲冠，直接跟丫干仗。
“投诉电话？没这个必要吧。”一直低着头的外卖小哥终于开口说话，只不过语速非常慢，似乎很不适应说话一样。
“我不开心，所以我想投诉，你管的着吗？”苏牧蹲在地上，忽然指着那盒小笼包，“要不你把这些包子吃了？吃的好看，我就原谅你。”
外卖小哥看着苏牧说道：“包子是你点的，我不能吃。”
苏牧嘴角微微一笑：“没事，我请你。”
苏牧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很随意的往铁门的方向走了两步，顺手关上门：“你吃吧，现在就吃，我看着。”
外卖小哥的表情微变，第一次抬起头，正视苏牧。
“别看我啊，吃你的包子。”
苏牧转过身捡起地上包装整齐的小笼包，仔细看了看，然后递给外卖小哥：“不愿意吃还是不敢吃？”
“这包子不会有毒吧？”
一把抓住苏牧手里的小笼包，外卖小哥脸色大变，表情甚至都有些狰狞：“不吃就不吃，出口伤人算什么道理。光天化日，难道会有人谋财害命不成，这份外卖你退了吧，我不送了。”
开玩笑的一句话，竟像是戳中了对方的痛点。
苏牧一巴掌扇在外卖小哥的手上：“想送过来就送过来，想拿走就拿走，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光天化日之下，自然是不会有人谋财害命，可问题来了。”
“你。”
“是人吗？”
“你确定自己是人吗？”
话终。
硕大的拳头直接就砸向外卖小哥的脸颊。
苏牧街头打架的经历，开始发挥作用，再加上消化掉魅灵丹丸，补充完能量，精气神正好处在巅峰状态。
第一拳就将外卖小哥的整张脸打歪了，是真的歪了，脸上的肉都凹了进去，一只眼睛更是充血到通红。
一拳就能打出这种效果，其实苏牧自己也没有想到：“什么时候自己的速度这么快了？而且这力道，怕是堪比职业拳击手了。”
“咯吱，咯吱。”
外卖小哥的脖子开始诡异的扭动，就像是生化危机里的丧失，但是目光比丧失有神，能看出来是有思想的灵物。
“吼。”
外卖小哥忽然张开口，面目狰狞的嘶吼了一声，低沉沙哑，最为恐怖的是，那张嘴从小变大，大到一种夸张的程度，基本上横跨了整张脸。嘴里的牙齿跟舌头也发生了剧变，根本不是常人该有的模样。
说是人，不如说是怪物。
苏牧叹了口气：“还真是从地狱来的生物啊，我的运气要不要这么差，点个外卖，还附送狱。让我猜猜看，那袋小笼包真被动了手脚？”
外卖小哥的声音已经变的极其沙哑刺耳，就好像是被掐住脖子的乌鸦：“你是怎么发现的？你不应该发现的。”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啊？”
“我知道你叫什么，我认识你，你也认识我，这外卖你不应该送给我的，要怪就怪你运气太差。”苏牧指了指外卖小哥，“你叫石磊，咱俩是初中同学，但是我们那帮浑小子经常欺负你。所以，无论如何，你都是不会给我送外卖的。就算是送来了，也万万不会站在院子里不走。”
苏牧又指了指地上：“还有，你丫见过哪个送外卖的，自己拿着餐盒一直站在旁边看，非要亲眼看着这小笼包被我吃了？”
“我饿，但是我不傻，你的破绽实在太多，而且被我刺激了半天都不说话，也不顶嘴，不是白痴就是有问题。”
“老话说的好，事出有异必为妖。”
“害怕吃亏就要先出手，该出手时就出手，街头打架的第一要领就是果断。”苏牧耸了耸肩，一副我是流氓我骄傲的样子。
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控制了石磊的‘狱’，表情竟然慢慢平静下来：“既然你猜到我来自哪里，不害怕吗？我们可是会吃……”
“砰！”
一道金属跟脑门撞击的声音响起。
苏牧竟然从裤兜里掏出来一盏香炉，直接砸在‘石磊’的脑门上，嘴里嘀咕了一句：“废话真多。”
“小爷可是看恐怖片长大的。”
“小爷的儿子可是未来的修仙者，十境大圆满，会怕你这种小喽啰？按故事里的套路推测，第一天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生物，肯定实力弱，有什么好怕的。”
“‘新手村’的狱都打不过，那小爷离GG也就不远了，还修个屁仙啊。”
苏牧隐瞒了一条信息没有告诉‘石磊’，刚才除了他自己的分析，随手揣到裤兜里的香炉也起到了预警作用。‘石磊’刚走进小院，香炉就开始发烫，要不是苏牧皮糙肉厚，这宝贝还真藏不住呢。
应该是受到香炉的影响。
这一击，直接就将‘石磊’打倒在地，而苏牧清楚的看到，当香炉击打完对方的脑门。一道金色的荧光猛的亮起，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被苏牧打了出来一样。
地上出现了一只三个拳头大小的黄金色肉虫子，双眸通红，呲牙咧嘴，十几条肉爪子使劲抓着地面，对着苏牧一阵嘶吼，可声音跟知了叫也差不了多少。
“不服气？”
苏牧手里揣着香炉，慢慢蹲到地上，盯着这条肉虫子。
“地狱来的生物，也这么贱吗？”
“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手起，香炉落，分分钟黄金色的肉虫子就被捶成了烂泥，最后直接炸裂，化为一团乳白色的光晕。
光晕忽闪忽闪的漂浮在半空之中，里面是一条迷你的小虫。
苏牧盯着光晕思索了片刻，直接伸出手一抓，然后随手扔进了香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