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兄弟家神圣不可侵犯
苏牧的家应该是很长时间都没有清扫,小院里遍布青苔,就连大门的锁子都开始生锈,门窗上都是尘土。
余爽第一个推开门,手里拿着一把钥匙,他跟苏牧关系最铁,苏牧家的钥匙他一直都有。莫薇鱼跟在余爽身后,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眼角有些湿润。最后进来的人竟然是石磊,样子没什么大变化,依然是白白嫩嫩,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石磊,我跟莫薇鱼来看看苏牧,你是什么意思?”余爽对于石磊的到来,有些好奇,他很清楚的记得,上中学那会儿,没少欺负这孩子。
“该不会是来捣乱的吧。”
“故意到苏牧遗像前解恨?”
“人死为大,就算以前是我们不对,也请你以后不要来这里胡闹,如果被我发现什么异常,你一定会死的很惨,我说到做到。”余爽伸出食指点了点石磊胸口,恶狠狠的说道。
石磊看了看余爽,又瞅了一眼苏牧的小院:“我不是来捣乱的,我是来感谢苏牧,他出事那天救过我。我被狱控制了心神,是苏牧击杀了狱,后来我一直在医院里养伤,出院后才听说他……”
石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大家以后就要各奔东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所以我就想着在临走前看看他,对他说声谢谢。”
余爽皱着眉头思索片刻:“你最好没骗人。”
莫薇鱼拽了拽余爽的衣袖:“别这样,这里是苏牧家。”
余爽看了莫薇鱼一眼,表情柔和了许多,最后冷哼一声,率先进了屋。
一楼客厅的西墙上,端端正正摆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应该是用苏牧的学生证处理后的效果,嘴角含笑,下巴上还留着青色的胡茬。
余爽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快递信封,封皮上写着五个鎏金大字:“录取通知书。”
将信封端端正正的放到苏牧遗像前,余爽神色哀伤:“苏牧,这是你的录取通知书,羊城传媒学院,挺好的学校,跟我上的大学特别近,就隔着一条街。说好了一起,你丫怎么就提前走了。就你爱逞能,就你牛,人家那法宝攻击你,眼瞎啊,不知道躲吗?”
“尸骨无存!”
“我特么连骨灰都没给你抢回来!”
余爽啪啪啪,到自己脸上扇了三个耳光:“都怨我怂,没本事,眼瞅着你被那把破伞吞掉,我不配做你兄弟。”
“两个月了,我都不敢往你这里来,我怕……”
“要不是薇鱼,我都没脸活下去了。”
莫薇鱼忽然上前一步,握住余爽的手,轻轻拍了拍,似乎是安慰。
余爽深呼吸了两下,继续说道:“说这些都没用了,马上要开学,我也要离开江城,今天晚上就走,最后来看看你。你放心,我以后肯定每年都来,说到做到。”
“骗你是孙子。”余爽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我买了你最喜欢喝的酒,最喜欢吃的菜。”余爽跟莫薇鱼摆了摆手,很快三个外卖餐盒,还有一瓶啤酒就放到了遗像前。
“带香了吗?点上三根。”余爽看了看前面的桌子,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
“香我带着呢,插哪儿?”莫薇鱼手里攥着一把紫色的香,真不知道这两位是怎么想的,祭奠人竟然买檀香!
“记得以前这里一直都有个香炉来着,哪去了?”余爽随手翻了翻,皱着眉头在客厅里开始找,“是不是在二楼?对了,应该是在二楼的佛像前面。”
一边说着,余爽就准备上楼。
“咳咳!”
“踏踏踏!”
余爽刚要往楼上走,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咳嗽,然后就是一阵走路的声音。声音不大,但肯定不是幻听。
“楼上有人?”
余爽转过头看了看莫薇鱼,又看了看石磊,表情有些微变,用唇语说道:“小心!可能有怪物!”
两个月的适应,大家对‘狱’已经不再陌生,甚至很多人都击杀过狱,或者跟狱有了战斗的经验。虽然还是很恐怖,但不至于直接被吓跑,这一阶段最强大的狱,也只有一星。官方根据搜集到的数据,将这个阶段出现的所有狱都进行了分类跟鉴定,实力不足一星的狱,只要处理得当,普通人都可以击杀。
余爽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副手套,神情肃穆的戴到手上,一股淡淡的能量波动从手套上传来:“你俩站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不对劲,赶紧跑!”
“小心点!”莫薇鱼低声叮嘱道。
“我跟你一起上去。”一旁的石磊说道。
“咳咳。”
“咕咚咕咚。”
咳嗽声大了一些,随后是咕咚咕咚的喝水声,喝完还用力清了清嗓子。
“嘎嘣。”
“嘎嘣。”
一阵骨骼交错的声音传来,楼上的人似乎在活动身子,楼下的余爽,表情已经彻底发怒,心里想着:“是特么哪个孙子不长眼,自己兄弟家都敢擅自闯进来,苏牧人虽然没了,可这家还是自己兄弟的,没人能胡来。”
“你爽爷可不是之前的爽爷。”
“信不信我一拳捶爆了你的头。”
苏牧消失的两个月,或许是受了刺激,余爽疯狂的锻炼自己,并且冒险尝试了一件法宝。万幸,他是那个十分之一的幸运儿,得到了一件很不错的法宝,一副可以增强力量的手套。
余爽就是靠着这副手套,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免于地狱生物的侵扰,甚至救了莫薇鱼好几次。日久生情,原本一心扑在苏牧身上的莫薇鱼,竟然被余爽感动,两个人慢慢走到了一起。
苏牧余爽跟莫薇鱼,他们三个的家庭都很特殊,苏牧的父母是神秘失踪,余爽的父母则是离异,莫薇鱼最惨,完全就是个孤儿。所以三个人都很独立,也都很有主见,能决定自己的事情,当然也包括爱情。
二楼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脚步声甚至朝一楼大厅而来。
“待会儿你俩谁都别拦着。”
“必须让这附近人的知道。”
“我兄弟的家。”
“神圣不可侵犯。”
“谁敢擅自进来,谁就得承担血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