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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战神落马不思归

    在老铁同志众多的对外战争中最让他头疼的对手要数西夏了。对于老铁来说,对手的勇猛善战并不能让他止步不前,所以,党项族的勇猛抵抗就不是这场时断时续历经22年的超长战争的主要原因,而是另有说法。

    公元1038年,元昊正式称帝,建立西夏王朝,改元天授礼法延祚,国号大夏,定都于兴庆府。其疆域主要包括今陕?、甘?、宁?、青?、新?的部分地区,地处我国西北部,所以,历史上称之为“西夏”。在较长一段时期内,西夏曾时而对宋称臣纳贡,时而与辽联姻结盟,运用灵活的手法,在夹缝中求生存,逐步壮大了自己的力量,成为中国历史上敢与宋、辽抗衡,使之不敢小觑的重要力量,最终形成宋、辽、西夏三足鼎立之势。

    然而,在成吉思汗的眼中,西夏这种反反复复的投降与背叛是一种可恶的挑衅,这老哥子相当的生气,而他的生气,给西夏带来的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你回忆一下,公元1209年,老铁同志第三次进攻西夏的情况。蒙古军那次进展准备充分,攻城作战的经验有了很大提高,因此进展顺利,很快攻克了斡罗孩城,并且在贺兰山险隘克夷门大胜西夏军,擒西夏军统帅嵬名令公,直捣西夏都城中兴府(今宁夏银川)。7月,老铁久攻不下,下令决黄河大堤灌城,结果滔滔黄河之水没有灌入中兴府,反而冲垮了城外蒙古军的堤防,老铁同志不得不下令撤军。但西夏王李安全迫于蒙军势大,登上城墙,与铁老大隔水相见,答应纳女称臣而降。

    西夏归降后,难以承受蒙古不断向其征兵的要求,渐渐又疏远了蒙古,有时竟然抗令不遵,不派或少派军队随蒙军出征,这引起了成吉思汗的不满,遂于1217年,命令大将木华黎在南下伐金的同时,分兵攻打西夏。蒙古军在中兴府又一次遇到顽强抵抗,不得不接受了当时的西夏王李遵琐(蒙古史书称其为“古儿汗”)的请降,第四次退兵。

    后来,老铁同志把工作重点放到了西征花剌子模,但还是继续派马仔木华黎同志对西夏进行敲打。

    木华黎受命修理中原,进一步削弱金朝力量。铁老大只留蒙古军一万三千人给木华黎,要他自己想办法。当时由于金朝南迁,河朔的老百姓们看到朝庭保护不了他们,便纷纷结寨自保。木华黎是个有心计的人,他以高官厚禄招降那些结寨自保的首领和地方武装头目,组成了蒙古的汉军部队,也就是大家熟悉的“伪军”。

    这些汉人军队在木华黎的军队中占了绝对的多数。木华黎知道这里不是大草原了,得有一些固定的堡垒,便用汉军扼守河北、山西、山东各城邑,而以蒙古军队为机动力量,有效的控制了各地。后来,木华黎死翘翘了,他的儿子孛鲁接位,继续执行老爸的这种策略。木华黎父子的经略中原为蒙古灭亡金朝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里顺便再说一下木华黎同志。公元1217年,木华黎被铁老大封为太师国王,全权指挥攻金。这哥们大权在握之后,改变了以前肆意杀掠和夺地不守的惯例,利用矛盾,收降大批地方武装首领为他守城夺地,并发挥蒙古军善于突袭和野战之长,进取辽西、河?、山?、?东各地数十城。1221年,率轻骑入济南,收降宋朝济南治中(官名)严实及其所辖八州三十万户。在黄陵冈(今河?南兰?考东)激战中,这哥们灵活用兵,并下马跑步督战,令将士引弓齐发,打败号称二十万的金军。次年冬,连取葭州(今陕?佳县)、绥德,旋于延?城东设伏夜战,击败金兵三万,斩敌七千余人。公元1223年,围攻京兆府(今西?),因金兵二十万婴城固守,未能攻入,便留兵六千与金军对峙,还遣三千人扼守潼关;他自己率领主力西取凤翔,围攻月余不下。

    1223年春三月,渡黄河至闻喜,木华黎同志终于积劳成疾,不久病危,木华黎对赶到他身边的幼弟说:“吾为辅佐吾汗而东荡西杀,于兹四十年矣。在此四十年中,吾未尝自惜也。当此行将死日,吾别无所憾,唯憾于未能拔取开封以谢吾汗。吾死之后,汝当继吾未竟之功,尽力攻取之。”木华黎说完便气绝病卒于军中,时年54岁。

    公元1223年夏,夏神宗李遵顼因附蒙攻金之策连遭失败,又被成吉思汗多次派遣使者横加指责,就不敢再呆在皇位上了,12月传位于次子李德旺,自称上皇。

    这个李德旺继位以后,马上改变国策,宣布联金抗蒙,趁成吉思汗远征西域之际,派手下马仔联络漠北诸部,企图结为同盟,抗御蒙古,以固西夏(李德旺1223年即位,就是夏献宗,在位4年。这哥们力挽面临灭亡的西夏,但西夏经过襄宗、神宗两朝的亡国政策,人民早已生活于水深火热之困境中,经济疲弊,他根本没有回天之力)。

    当时成吉思汗知道西夏这种图谋之后,因为木华黎已死,便命令他的儿子孛鲁率兵由河外攻沙州。孛鲁久攻不下,于是命令军队乘夜暗暗挖掘地道进攻,不料被西夏守将籍辣思义发现,西夏军向地道中放火,许多蒙古兵窒息而死在地道中。于是孛鲁在1224年9月转道进攻银州。西夏守将盐府塔海出战,兵败被俘,蒙古军攻破银州,并再次屠城,击杀西夏兵数万,掳掠牲口、牛羊数十万。孛鲁命令都元帅扼守要地,自己率领军队回来了。

    1224年11月,夏献宗李德旺听说银州失守,漠北诸部溃散,觉得再和蒙古这帮猛男干下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处了,便又象前辈们一样,派遣马仔狂奔到蒙古军中请求投降,承诺以自己的儿子为人质,于是蒙古撤军,沙州解围。

    1225年2月,成吉思汗西征完毕已经回到漠北和林(今蒙古乌兰?巴托南),知道西夏接纳了自己的老仇人原蒙古乃蛮部,并且违约没有送来儿子为人质。老铁同志勃然大怒,大骂马拉个巴子,发誓严重大举攻夏。

    这时的西夏也又已经改变策略,转而与金修好,相约为兄弟加朋友之国,共同对付蒙古。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刚西征回到蒙古老家的成吉思汗只休息了一年,便决定亲自举兵灭亡西夏。

    铁老大已经实在不能容忍西夏人的反复无常了。

    这里简单回顾一下。

    西夏国本为唐兀惕人,他们是类似西藏吐蕃人,但已大部分中原化了的民族,连他们的文字也是根据汉字创造出来的。

    自从1038年,元昊正式称帝,建立西夏王朝以来,他们一直占据着中国的甘?省以及鄂尔多斯和贺兰山草原。后来逐渐衰落下来,成为一个弱小的国家。

    他们曾经为辽国所败,成为属国,以后又变成金朝的属国,同时又与宋朝暗中勾结,当然这也是一种不错的经营策略,利用大国间的矛盾,在夹缝中求生存。

    蒙古统一后,老铁同志曾经多次带兵征讨,迫使西夏屈服。可是,这种屈服是为了自保而采取的权宜之计,并没有多少诚意的。所以始终是态度暖昧,一打就降,一撤就叛。铁老大对西夏的屡降屡叛,早就十分恼火,尤其使他心里不爽的,就是公元一二一九年,蒙古军队准备西征花剌子模国时,西夏没有出兵还讲怪话的事。

    那时候,老铁同志曾经派马仔通知西夏派军队协助西征,那使者向西夏王说道:“你曾经向我们的大汗保证过,将来一旦发生战争,你可以做我们的右翼。现在花剌子模人挑起了争端,我们的大汗已决定出兵征讨,请你派遣兵马做我们的右手军,随我们一起出征吧!”

    你也记得的,当时还未等西夏王李遵顼开口,西夏的大臣阿沙敢不就抢先说道:“你们的成吉思汗既然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攻打花剌子模国,何必要打肿脸充胖子,还要自称什么‘大汗’呢?”

    蒙古的使者讨了个没趣还受了言语的侮辱,拼命狂奔回到蒙古向铁老大汇报,把那位傲慢自负的阿沙敢不的话学说了一遍,气得老铁同志当场大骂马拉个巴子的这帮笨蛋死定了死定了!蒙古国上上下下也是无不义愤填膺。

    只因那时西征花剌子模的计划已经确定了,一切准备工作也已就绪了,如果在那个时候立即发动惩罚西夏人的战争,势必会打乱既定的部署。因此,铁老大最后还是强忍怒气,决定西夏问题留待以后解决。

    于是,铁老大就向手下马仔们说道:“西征胜利后,咱们再把那些不讲信用的西夏人狠狠地修理吧!”

    那么,现在,花剌子模国已被彻底摧毁了,大军也班师回国,是到向西夏复仇,收拾那个狂傲的阿沙敢不的时刻了。

    公元一二二六年春天,铁老大召开国家高层军官会议,会上,他不顾二皇子和部分大臣的反对,拍板决定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出击,命令三子窝阔台、四子拖雷随大军出征,让次子察合台留守大营。

    于是与众将领一起,大规模誓师。

    出师前夕,大老婆孛儿帖同志得知察合台留守大营,担心他与那个也遂美女又要扯在一起(原来传言他们两人是有几腿了的),会闹出意外的乱子,便在成吉思汗耳边吹起了枕头风,建议让也遂伴驾出征。

    铁老大回答说:“还是继续让忽兰皇后去吧!”

    孛儿帖赶忙说道:“自从古儿别速被处死,第二斡儿朵里有些乱,让忽兰回去吧,免得那里再生出什么乱子来。而且,也遂美女(塔塔儿人)不仅性格温柔,她还会按摩啊,在你鞍马劳累之后,让她替你按摩一番,不是很好的休息么?”

    铁老大听了,搂住这位结发妻子说:“我的大老婆想得真周到,你是这天下最关心我的人了!”

    孛儿帖被丈夫搂得紧紧的,笑着说道:“哼,我看那位花剌子模的母后真会保养身体,她又会打扮,谁也不相信她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老铁同志听出孛儿贴有点吃醋的口吻,忙说道:“唉,妻子还是原配的好啊。因为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原配比年轻人更知冷知热啊!”

    孛儿帖被这一席话说得心里热乎乎的,便一头扑进老公的怀里,低声说道:“无论你在外面跟哪个女人好,我都不会计较,都不会吃醋、嫉妒,因为我了解你,信任你,知道你一回来,准是会来到我身边来的!”

    都不会计较,都不会吃醋、嫉妒。唔,你相信吗?

    于是,公元1226年春,老铁同志以西夏拒绝出兵助战和不交儿子当人质为由,分兵两路,东西并进。东路军由自己亲自统领,从漠北南下;西路由大将阿答赤统领,从西域(今新疆)假道畏兀儿(回鹘)东进。

    这次出征,一开始就出现了不吉祥的预兆。

    蒙古大军越过贺兰山,这贺兰山是河套附近的大山,山上树木青青,远远望去,那山如一匹骏马。由于蒙古人称骏马为“贺兰”,因此称这座大山为“贺兰山”。

    过了贺兰山之后就是阿儿不合地区,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荒凉的空地,空地上有许多长条形的沙堆,在沙堆之间便是绿洲和牧场了(“阿儿不合”即今阿尔寨石窟所处的阿尔巴斯山)。

    其东部是海拔高达三千米的山脉,山脉的西山坡上有苍翠的森林覆盖,这里常有野驴、健鹿出入,它们不断成群地出来远远观望着这些人马。见此情景,铁老大顿时猎兴勃发,立刻命令大军停止前进,准备进林子里打猎追鹿娱乐。

    他的第三子窝阔台劝道:“老爸啊,这里山大林深,荒无人烟,如果贸然进到林子里面,不大安全吧?”

    博尔术也上前劝道:“报告老大!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狩猎,是违反我们蒙古人的狩猎习惯的,何况那位中原老神仙丘处机早就劝告大汗要节制狩猎了啊。”

    可是,成吉思汗看到绿洲上面成群的野驴在嬉戏、奔跑,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答话,拍马向那些野驴追去。

    为了让大汗老爸能够尽兴,窝阔台、拖雷等等一帮人无奈只好又象以往那样从林子里赶出来许多野驴,奔到他的马前。

    那群野驴后有追兵,前有成吉思汗弯弓急驰而来,顿时惊得乱跳乱叫,奔腾的场面让人惊骇。正是“鹿一鸣,虎大骇!”

    铁老大座下的这匹赤兔马性情特别暴烈,一见那么多的野驴对着自己大叫不止,忽然将马首昂起,也惊叫着四蹄乱蹬乱踢,连续尥了几个蹶子,成吉思汗一时羁勒不住,竟被掀下马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一帮马仔赶忙狂奔而来将老大扶起,老铁同志已是**不止了。

    部队立即停止狩猎,就地扎营。

    第二天一大早,伴驾的也遂皇后把各亲王和诸将领喊来,眼睛红肿肿地告诉他们说:“昨天夜里,大汗高烧不退,作恶梦讲胡话,这可怎么办啊?”

    第一个说话的是大将脱仑扯儿必:“我认为,西夏的唐兀惕百姓都是筑城居住的,他们不像咱们一样到处游牧,他们不会背着营盘逃跑到哪里去。所以,不如把征讨之事向后推迟一些,等到大汗养好了伤,咱们再来把他们砍死在城池里。”

    一帮亲王和将领听了,都点头认为这意见很好,可是,成吉思汗这时已经醒来,这老哥子拍着床头喊道:“马拉个巴子!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撤回去了,西夏人一定会认为我们胆怯,不敢与他们交战,不更猖狂了吗?”

    博尔术劝道:“老大的身体要紧啊,怎能带病出征呢?我看不如先派使者前去劝降,西夏人若是投降了,我们就先撤兵了吧。”

    窝阔台立刻说道:“对对,父汗住在这里一边养伤,一边等候使者的消息,然后再决定是进还是退吧。”

    老铁同志只得答应了,说道:“好吧,就派人去向李德旺(西夏新王)那个家伙说说,看他怎么回答。”

    于是,成吉思汗派了一名使臣前往唐兀惕部。

    这位使节狂奔到西夏国都向李头转达了老铁的原话:“你曾经发誓愿意作为我的右手。当年我依据你的誓言,在起兵往征穆?斯林时,派遣使者邀你派兵跟我出征。然而你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拒不出兵。更有甚者,你还恶言相讥。那时我还出征别的地方,所以推迟了复仇。现在我已经从别的地方回来了,复仇的日子已经来到。我今天率领大军找你算账来啦!”

    接到这一可怕的最后通碟,唐兀惕王也就是西夏新王李德旺心中十分慌乱,便结结巴巴地说:“当……当当年那些相讥的恶言,并非出自我……我的口啊。”

    但那个败事有余的阿沙敢不同志却满口承担了昔日挑衅的全部责任,这老哥子一拍胸脯大大咧咧地说:“哼!相讥之语,正是我说的。现在你们蒙古想跟我干仗吗?我有贺兰山之营地,有褐子之帐房,有骆驼之驮物,你们就从贺兰山那里过来找我吧,战场就摆在那里,我要跟你们一决雌雄。哈哈哈!蒙古人需要黄金、白银、缎匹及其他财物吗,你们到额里合牙和额里折儿(即宁?夏和凉州)蓉去就可以了!”

    (褐子是一种在现代工业布匹出现之前北方游牧民族用来缝制衣物、褡裢、帐篷的手工粗布,具有良好的防水、避风、隔潮、耐晒、保温的作用。在过去,家中有了褐子,就意味着全家人有衣穿、有房住,还能用来当商品进行物质交换,是游牧民族重要的生活物资。现代工业布匹出现以后,尤其是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经济发展、人民生活水平得到改善提高,牧民早已在春、夏、秋、冬四季草场上修起了定居点,帐篷以及与其相关的纺织褐子的手工艺,正在慢慢地退出历史舞台。织一条10米长、0.5米宽的褐子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织褐子的原材料是用手工捻制成的羊毛线)。

    面对如此挑衅,老铁同志气得直叫:“大家都听到那帮野蛮人的大话了吧,?咱们能轻易退兵吗?即使打到死的那一天,也要冲着他们可恶的话狠狠讨伐。马拉个巴子,我已经决意与他们死战!”

    被愤怒之火炙烤得浑身颤抖满脸胀红的成吉思汗,指天发誓,要长生天作证,决心宁死不回,不灭亡西夏,誓不罢休,

    当时,西夏军主力大多部署在贺兰山以东地区,而西面防守较弱。

    一般来讲,每战之前,老铁同志必定要详察敌兵虚实情况,特别是兵力部署的地区、位置,甚至有关敌将的个人身世、为人,以至态度表现等,都要弄得清清楚楚,对自己这边也要估摸一番,真正做到“知彼知己”。

    经过几天调查,成竹在胸之后,铁老大一拍大腿,命令蒙古大军兵分两路,进攻西夏,他对马仔们说:“咱们要先打分散孤立之敌,继而歼灭主力,然后再攻打西夏都城中兴府吧。”

    成吉思汗自己率领东路军,进入西夏北境;命令大将速不台带领西路军,向西夏兵力较为薄弱的西部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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