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内客栈藏风流(1)
夏夜暑风上楼,晓阴无赖似穷秋。
这边塞夏日的炎热着实令人提不起精神,但显然有人不吃这套。
亳州城的“客栈”内,素白的袍子、单薄瘦的背影,是一个似女子般俏丽的男人正在神采奕奕的着什么,挥舞着的双手上绑满的白纱令人注目。
而与他同桌而坐的是一位衣着清减、脚踏木履的随性男子,只见两人相谈甚欢,无畏酷暑。
相比而言,邻桌坐着的一位衣着似丫鬟的妙龄少女则是手拄着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此二人正是不远千里从京城来此斋戒的冷越与玉儿。
话这二人刚进了这亳州城本应是前往官府安排好的驿站投宿,可这冷越半路上不知看到了什么,竟硬生生的下了车,让那些随他而来的侍从们先行前往驿站。
丞相发话,底下的人也不敢吱声,只好先行离去。而他则独自带着玉儿到了巷子里的一家客栈投宿。
这客栈位于巷子不起眼的角落里,紧闭的红门看起来已有些年头了,纵向的木纹已裂开了缝,透着股历史的年代福
抬头看着这门上牌坊“客栈”两个大字,黝亮的墨眸里写满了赞赏和惊喜,心里也不禁对这门后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轻扣门阀,见无人应答,冷越便不顾玉儿阻拦径直推门而入。
这一开门,眼界顿时开阔了起来,曲港跳鱼,圆荷泻露。
这院子不似宫中景致的错落有致,而是肆意而置,其石阵的一块大石上刻着显眼的“院子”二字,院中花草更是种类繁杂、乱而有序。
看似随意的院子,却在不经意间向人们展示着随性之美。
看这院主人直接取“客栈”“院子”做名字,豪爽而直率,世间真是少见这种潇洒之人!
走过院子便见一幢精致的四层庭院映入眼中,冷越当即跨步而入。
这一楼大堂倒是简单,就似普通客栈一般,不过这里面的人可就冷清了。就只有那柜台后面坐了个书童打扮的男孩,一手支着困呼呼的头,一手在缓慢的摇着蒲扇,也不知是不是这地儿的伙计。
要知道每年南国皇帝前往亳州斋戒的时候,可都是这城里往来人数最多之时,哪里会有这里这般人迹罕至。
那男童见屋里有了声响,抬眼见有人出现顿时清醒起来,来了精神。
不过他没有招呼冷越二人坐下,反而是一路跑的向楼上奔去,嘴里还兴奋的喊道:“有人来了!”
余下的二人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从进来便不做声的玉儿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地方透着股诡异,难道是传中的黑店?
“噔、噔、噔!”
厚重的脚步声从楼上传了来,不多时,便见一人影走了下来。
掩面的凌乱散发、松散得露出大片胸肌的高挑男人走了出来,吓得坐在冷越旁边的玉儿颤抖着逃窜到了不远处的另一个桌子那里。
见怪不怪了,那男人也没什么异样。只是伸手一把将脸前的发丝捋到了脑后,取过身后书童准备好的发带,手腕一翻,便系好了。
微宽的额头、不甚挺拔的鼻翼,此人相貌虽不难看,但显然与之前冷越所见过的一众美男相比稍显逊色。
不过,此人眉似笔尖留,处人世间却又不落俗套,实乃风流之辈。
那人轻巧的拉过那个被玉儿抛弃的凳子,一个跨步的坐在了冷越的对面。
“无名。”
一愣,思索了半的冷越总算是明白了这人原来的是他的名字,当即就要将自己的名字告知与他。
可还不待他张嘴,那人便出生打断了他:“我无需知晓你姓甚名谁,他日若是有缘,我定会知道!”
好一个无名,冷越不禁有些钦佩他这种随性的处事态度。
“外面其他客栈都是人满为患,你这客栈里怎是这副光景?”
那人还没急着回答,那书童就打趣似的帮他出来了:“公子你可不知道,我们这儿已经三个月没有来过人了!”
三个月?
冷越倒是真要请教请教,三个月没接过客,这客栈是怎么开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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