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汉西乱

    王芬事件刚消停，西边暴乱而起。

    北宫伯玉、韩遂、边章等人又率领数万骑兵，假借以诛杀宦官为名，进犯关中三辅之地，侵逼皇家园陵。

    朝廷下诏派遣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并以董卓为中郎将作为他的副手前去征讨。但因胜不了叛军，朝廷又诏命皇甫嵩回镇长安，以保卫皇家园陵。于是边章等人就继续入侵，朝廷再次命皇甫嵩就势讨伐。

    因为皇甫嵩在征讨张角黄巾的时候，曾路经邺，见到中常侍赵忠的宅舍逾越制度，就上奏朝廷予以没收。另外，中常侍张让还私下向皇甫嵩要五千万钱，皇甫嵩也不给。因此，这两个宦官十分忌恨皇甫嵩，他们上奏子皇甫嵩接连作战无功，所花费的太多。于是在同年秋皇甫嵩被征召回来，收回了他的左车骑将军印绶，削食邑六千户，改封他为都乡侯，食邑二千户。

    皇甫嵩因征讨无功而被免职回来，于是边章、韩遂等人气势大盛。而那个东中郎将董卓也无法平定在凉州作乱的边章、韩遂。

    秋七月，左车骑将军皇甫嵩被罢丵免。八月，朝廷再次任命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假节，以执金吾袁滂做为其副手，然后又拜董卓为破虏将军，与荡寇将军周慎一并归张温统领，让他们去征讨北宫伯玉。

    中平三年，张温带兵西讨，他再征召曹操出来做典军校尉，又上表让孙坚和陶谦来参与军事。

    孙坚自从担任盐渎丞后的几年，又调任盱眙丞、后再调任下邳丞。此时，他的妻子和长子孙策应周瑜之邀迁居到了舒。

    孙策与周瑜两人之间极其亲密友善，周瑜让出路南边的大宅给孙策家住，然后两人行登堂拜母之礼，财物不分彼此。孙策交了周瑜做密友，又结交笼络士大夫，于是江、淮之间的人心全向着孙策。

    俗话：“有其父必有其子。”果不其然，孙策在招纳结交众人这方面很像他的父亲孙坚。孙坚在外闯荡，先后佐辅三县，在所做官的当地颇有政声，官吏百姓都亲和依附他。乡里的知交旧友，喜好参与他人事务的少年，和孙坚来往者常有数百人，孙坚接纳供养，有如自家子弟。

    当时张温率军屯在长安，准备先攻董卓平定不聊边章、韩遂，于是张温借子的诏书召董卓来见！董卓好长时间才来向张温报到。

    董卓见到张温后，当张温指责他平乱不力时，董卓的回答很不恭顺。孙坚当时在座，就向前凑着张温耳朵声劝他：“董卓不仅不怕获罪，而且还嚣张咆哮、大放狂言，应该以受召而不及时来见，宣告军法斩了他。”张温回答：“董卓平时在陇蜀之间有威名，今杀了他，我们西行征伐就没依赖了。”

    孙坚：“明公您亲自率领王师，这样的威势本身就对下具有强大的震慑力，何必依赖于董卓呢？我看董卓所的话，对明公您不恭敬，对上级轻慢无礼，这是第一条罪。边章、韩遂已经施暴了一年多，本应及时进兵征讨，而董卓却不可以打，阻碍大军行动，疑惑众人，这是第二条罪。董卓身受朝廷委任却行事无功，接到召见他的命令又拖延停留，而且趾高气扬，自命不凡，这是第三条罪。

    古时候的名将，持节钺统领众军，没有不实施斩刑来显示丵威严的，所以司马穰苴斩了庄贾，魏绛杀了杨干的仆人。如今明公您曲意保全董卓，不立即诛杀他，损伤威严的军法，就在这件事上体现。”

    可张温不忍心下手，就对孙坚：“您且回去，不然董卓要产生怀疑了。”于是孙坚就起身出去，最终张温还是没采纳他的建议。

    后来，正如孙坚所预见的那样，朝廷大军于中平三年一到凉州，边章、韩遂闻听王师大军临近，他们的众党羽还没碰面交战就瓦解离散了，全都向王师乞求投降，大军不战而胜。

    朝廷军队回师后，商议的人认为大军没有和敌人交战，决定不行功赏，然而听孙坚历数董卓三条罪状，并劝张温斩掉董卓，无不感叹他有远见，于是就拜孙坚为议郎。

    张温平定了凉州后，集结各郡兵马步骑总共十余万人，屯驻在美阳，来保卫皇家园陵。边章、韩遂、北宫伯玉等也进兵美阳，于是张温、董卓与他们交战，却总是失利。

    同年十一月，夜有流星如火，尾光长达十余丈，照耀边章、韩遂营中，于是营中驴、马全都鸣剑叛军认为这个现象对他们不祥，就想回金城郡。

    董卓听此事后大喜，到邻二，就与右扶风鲍鸿等人合兵一起攻击，结果大破叛军，斩取了数千颗首级。

    边章、韩遂、北宫伯玉等败走榆中，于是张温便派遣荡寇将军周慎追击，把北宫伯玉围困在榆中（今兰州金城县东）。

    张温的参军事孙坚劝周慎道：“贼军城中没有粮谷，会从外面转运粮食。我愿意得到一万饶军队切断他们的运粮道路，将军您用大军跟在我后面，贼军必会困窘而不敢交战。如果他们逃入羌中，再合力去征讨，那么凉州就可以平定了。”

    周慎不愿听从，他领军围困了榆中城，但没攻下来。而此时边章、韩遂分别屯在葵园狭，反断周慎的粮道。周慎害怕了，就丢弃辎重退兵。

    当时，张温也派遣中郎将董卓领兵三万去讨伐先零羌，不料董卓军在望垣硖北面，被羌、胡数万人所包围，最后粮食都断绝了，进退两难，情况十分危急。

    董卓看到自己归途上有条河需要渡过，于是他想了个突围的计策。董卓军假装为了捕鱼补充军粮，就在河上筑坝围堰，把上游拦成像水池那样，这下子使河水上游几十里的河道水位都很高，然后董卓率军偷偷从堤坝下渡过河，过河后又把堤坝掘开。

    等到羌、胡得知董卓军跑了，都赶快来追赶，这时从决口留到下游的河水已深，无法渡过了。当时有六支军队上陇西参战，结果其中五支军队都败退了，只有董卓一支军队全军回来，屯驻在扶风。董卓本人也因此被封斄乡侯，邑千户。

    等到王师回军后，百官们举行盛大的宴会，张温委托陶谦在席间监酒，按现在话就是当酒司令。由于陶谦轻视张温为人行事的风格，所以就算张温待他再好，但陶谦心里还是对张温不服气，因此陶谦在监酒时当众辱没张温，张温大怒，就把陶谦流放到边疆。

    这时有人来做和事佬，他劝张温：“陶恭祖（陶谦的字）本来是因为有才智而被您看重，只是一次因酒醉有过失，不被您包容和宽恕，而远远地流放到不毛之地，您不能始终地用厚德来待人，四方的人士怎么能对您众望所归呢！不如不计前嫌，再回到一开始的样子，去将您的美德远播。”

    张温认为这个人得对，就又把陶谦追了回来。

    陶谦回来后，有人又对陶谦：“您轻慢地辱没三公这样的高官，罪过是自己犯下的，如今被人家宽恕并免于追究了，没有什么大德比这个还深厚的了。最好应该放下自尊，用谦卑的言辞去向人家谢罪。”陶谦回答：“是。”

    那人又对张温：“陶恭祖现在深深地自责有罪，想改正缺点。向子谢恩之后，必会到您这儿来。您应该见他，来抚慰抚慰他的心。”

    当张温在宫门见到陶谦时，陶谦昂着头：“我自来朝廷谢恩，哪里是为了您呢？”张温：“恭祖的痴补没好吗？”于是就为陶谦摆酒，对待他像一开始一个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