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北境战事
“他娘的……”
自己雅间的门被踹开,英郡王下意识破口大骂。
不过看见来人后,嘴中的话便卡在了喉咙不上不下,吓得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面上早已没有了那份抗拒的义正言辞,惶恐的表情尽显,哆嗦地喊到:“殿……殿下……”
刹那间,凤离从榻上弹跳了起来,掩着脸准备从窗户跳下去。
“跑什么跑?”
“有脸来逛青楼,就没脸看我?”
凤止冷笑道:“凤二,胆子渐长了吧!”
凤离被凤止的话激怒了,话中戾气颇重,“我是你皇兄,长幼有序,你有什么资格管教我,储君之位还不是你的!”
凤止看起来格外冷静,但浑身都气势却压得在场的人喘不过气来。
“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模样,哪里有半点皇室尊容,与市井之上的无赖纨绔有何区别。”
“你与萌萌才订婚不久,便来此地寻花问柳,凤二你可真行。”
凤离不知道被那句话戳中了同脚,神色格外激动,说话时语速都快了三分。
“别跟我提田萌萌那个母老虎,谁不知道她与你关系要好,你就想控制我,这样就没人和你抢那个位置了。”
状况之外的英郡王一脸懵。
自己还真的不知道离王是未婚妻是长歌殿下的密友。
什么时候的事?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凤离呆愣,显然是被凤止打蒙了。
“我们的家事,不知英郡王看得可开心?”
凤止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英郡王吓得魂不附体。
这是要问罪自己吗?
“家中老父重病,我得回去看看,殿下、王爷告辞。”
作为郡王的仪态全无,英郡王几乎是连跪带爬地跑出去。
偌大的房间内,仅仅只剩三人。
“嘶——”凤离揉着脸,苦兮兮看着凤止。
“你还真打啊?下手可真狠。”
凤止余光瞥了一眼凤离,淡淡道:“苦肉计,必须得先苦。”
靖王世子有点懵,这是……一出戏?
“你们这是?”靖王世子看看嬉皮笑脸的凤离,再看看平淡无波的凤止。
凤离按着脸,走到靖王世子面前,将手勾搭在他肩膀上,“如堂哥所见,不过千万可别说出去。坏了小妹的事,我可救不了你。”
“皇叔家可就只有你一根独苗苗。”
“我们都是兄弟,我当然站在你们这边,怎么可能会说出去呢?”这赤裸裸的威胁,靖王世子面上笑了笑,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背叛阵营的。
不过——
大家都是同宗,就不能心平气和说话吗?
“离王堂弟,你与田家小姐的事真如方才所说,你是被迫的?”
提起田萌萌,凤离脸上就荡漾着春意,说话的语气都是美滋滋的,“当然不是,我与萌萌情投意合,这桩婚事乃是天作之合……”
凤止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凤离滔滔不绝的歌颂,“醉风楼人多嘴杂,刚才的事说不定已经传出去了,你自己去和萌萌解释吧。”
凤离看着凤止打算做甩手掌柜,顿时怒了,指着凤止一脸痛心道:“你过河拆桥!”
凤止笑笑。
“二哥,你才认识我吗?”
凤离摇头,沉声道:“不,我没想到你连二哥都坑。”
凤离估计了时间,差不多就离开了醉风楼,绕了几圈路去了威武将军府。
今天上演的两出戏都让靖王世子心惊胆战,对凤止这个人更是敬而远之,这人无利不起早,算计别人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
一月后。
凤煜以身体欠佳为由自废太子之位,凤止顺应天命得百官推崇为凤元储君。
意图在这次更换储君时趁机作乱的人被凤止一网打尽,杀鸡儆猴奠定了自己储君的地位。
一时间,朝堂风云巨变,各方人马私下斗争不断。
文武百官折腾得不行,偏偏身为正主的几人相处得十分融洽。
天家无情,自以为前任太子和现任太女不睦的朝臣,万分没有想到会是这般。
云止殿中……
凤止撑得脑袋,看着成堆的折子,浑身都散发这抗拒的气息。
真想一股脑全部烧了。
“大哥,能让我休息一会吗?”
凤煜坐在一旁,轻呷了一口茶,面对凤止的请求,神色淡然。
“不行。”
凤止一边批改着奏折,一边小声嘟囔着:“你这是在报复。”
凤煜看着嘀咕的凤止,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笑容,语气中透露着恶劣:“对啊,你抢了我的位置,这就是报复。你这云止殿环境不错,是一个安心修养的好地方。”
“噗嗤——”凤离从书堆中抬起头,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凤煜一个刀子眼扔了过去。“你的书看完了?还有闲余时间笑话别人。”
“没,没……我马上看。”
凤离看着凤煜一盯,立马将头埋了下去,一副专心苦读模样。
没了重担的凤煜过起了二十余年来从未享受过的时光。本以为自己会有失落和不甘,没想到教导两个弟妹,反而比以往处理政事有趣得多。
凤煜起身,负手看着凤止二人,发至内心说道:“你们要记住,凤离你读这些书不是不仅仅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知识,更是为了学习先贤治国之道。这些奏折上大事小事、要事琐事都是需要斟酌下笔,长歌你的每一笔都可能关系着一个人或者一方百姓的生死。”
“长歌谨记。”
“离,谨记。”
凤煜看着一脸正色的二人,欣慰地笑了笑。
突然,喉间一阵甜腥。
强忍着不适,神色自若道:“你们好好做事,我出去走走。”
没有等到回答,凤煜负手便大步离开大殿。
“大哥。”凤离起身喊了一声。
凤止面色一凝,“凤二,住嘴。”
“好好看你的书。”
凤离看了一眼冷清的凤止,鼻子一酸,埋进了书堆中。
他知道——
——大哥一直都有他的骄傲,不会在自己面前,更不会在小妹面前露出任何柔弱。
一刻钟后,凤煜走了进来,除了面色有一丝苍白以外,并无其他异样。
凤止鼻尖微动,低头继续批阅奏折,以便敛下眼中的担忧。
“青芜,泡一壶玉龙参茶。”
守在一旁的青芜看了一眼凤煜,应了一声,立刻着手去办。
*
十月,凤离大婚在即,皇宫中处处透露着喜庆的氛围。
不过,这些日子中,凤止一直心神不宁。
“青芜,去年凤元初雪是何时?”
青芜楞了一会,尽力回想昨年。
“回主子,是冬月十六。”
“那北恒呢?”
“北恒?”青芜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摇头道:“奴婢不太清楚。”
“十月末。”
一声贱兮兮的声音传来。
凤止抬头便看见抱着翎帽,一身朝服甄戮走过来。
“殿下,许久不见。”甄戮拿着帽子拱手行礼。
“十月末?确定吗?”
凤止让他直接起来,面色凝重地问道。
“自然确定,北恒这几年冬天连遇雪灾,损失惨重,我有兄弟在北恒做买卖对这些清楚得很。那北恒的王——夏侯惇恐怕快按耐不住了。”
凤止抬头看向北方,泛起了一丝冷笑。
难怪自己心神不宁。
北恒始终都是凤元大患。
凤离大婚前三日,凤疏狂收到一封北境而来密信。
——十月十五,北境遇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