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东部第三聚集地
这个世界的人类是被上天遗弃的种族，当陨石落下、地幔变动、生物进化时，他们没有任何变化。
但这，并不意味着人类会放弃自己。
……
东部第三聚集地位于旧时代黄山一带，无害的云雾缭绕，遮挡住了来着空中的视线。
“这么看过去，真的很大啊。”
透过车窗所见，是横亘于大地之上，显出黑红色的城墙。绵延数百米，又有着接近二十米的高度，一眼望过去着实壮观。
即使是生前（无误）见过许多大型工程的楚暮也感到了震撼。
“要是没有这份创造力与行动力，人类早就灭绝了。”
见惯了城墙的希艾尔回了一句。
汽车行驶着，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城墙脚。
墙顶，一队战装雇佣兵举起手里各种各样的武器，瞄准了汽车。战装头盔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
天黑了？
“东三地最近没有订单！你们是谁？”
这是闭塞的末日该有的样子？
楚暮撇撇嘴，这算哪门子末日啊，这更像人与生化体之间第一次世界大战啊。
“这部运输车是车队的一部分。”
顺带一提，虽然在开车，但希艾尔还是一身战装在身。并非她怕出车祸，而是即使到了聚集地附近，空气中的毒性还是存在，能像楚暮一样自由呼吸的人真的很少。
另外，聚集地里一般装有空气净化装置，听说东三地这边的是曾经净化过京都的雾霾的超级净化机。
由于战装自带的变声功能，所以希艾尔的声音没有被听出来，她的叙述继续，
“但是这个车队路上遇到了金属体的袭击，全队十六人，全部身亡。”
她抬手抓住车顶，下拉，右扯，将车顶撕下，然后将其丢了出去。
“怎么，还认不出我？”
希艾尔的战装相对其他人的战装要大一些，这还因为她在这身战装上装了很多武器与功能模块。这也让她的战装非常好认。
“希艾尔小姐！”
雇佣兵立刻肃立，“欢迎回来！”
这货有这么厉害的吗？
楚暮看了一眼希艾尔，打量了一下她的战装。也是，没钱的话哪有可能买来并改造战装，至于钱从哪来？肯定是靠猎杀生化体咯。
话说，也没见过希艾尔处理生化体残骸。
估计是清理生化体这种任务吧。
打开车门，跟着希艾尔进了人类通道。
这城墙真够厚的……
长达八米的甬道在出口处设有检查人员。据希艾尔所说，在这里的检查人员起码得具有能和穿低级战装的雇佣兵正面抗衡的实力，所以楚暮颇为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位编号0824的栗发女子。
0824不为所动，或许是因为她低着头，看不到楚暮的眼神，开口，声音清冷。
“名字。”
“楚暮。”
“性别。”
“你看不……呃你不抬头算了，男。”
“年龄。”
“二十一。”
0824抬起头，带着挑衅目光扫过楚暮上下，“没见过你啊，小子。”
“昨天刚醒。”
一句话引得给希艾尔保养战装的人看了过来。
0824正色，“实验体？”
希艾尔走到楚暮身后，还顺带帮楚暮回答，“不是，他告诉我被封印之前他只是个普通人。”
0824看了看希艾尔，又看了看楚暮，后者点点头，“我很确认我是个普通人。”
只不过会武术和引导「气」而已，希艾尔心中吐槽。
“这样啊……”0824拉开抽屉门，从里面取出一个长而窄的盒子，“你先戴上。放心，不是什么有害的东西。”
“你需要一个身体的监视器，而我们也需要一个信标，免得你乱跑。聚集地有些地方是禁区，闯入必死。”
听起来是无害的，楚暮这么想着，结果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手环，他戴上，立体投影显现而出。不过这个投影内容每个人都看得到：
「心跳，正常。呼吸，正常。血压，正常。」
楚暮伸手，打算关掉投影。
「设备栏已激活，通过这一栏你可以了解和使用你身上的设备。」
一个系统窗口弹出。
楚暮打开系统，看了一下。在个人属性左边，一共有四个栏。从上往下依次是，「个人属性」「设备」「背包」「任务」。他试了一下，除了属性栏第一位不能变之外，其它的几栏顺序都可以调。
保持原样，他关掉了系统。
“身上有什么武器吗？”0824看向楚暮，栗色瞳孔里净是严肃。
“没有。”希艾尔代他回答，“你也知道，不管是实验体还是这种被封存的人，在被封存时身上都不可能带任何武器。”
然后接下来问了楚暮一些诸如“你会些什么”“你还能看懂字吗”“你有女朋友吗”之类的问题之后，0824向楚暮建议去做一个全身检查。
……
“结果让人惊讶。”
医院就在检查处不远，布局也和楚暮认知中的相差不多，他花了半个小时，终于把所有的东西检查完了。
医生叫李开，是个有一脸大胡子的中年男子，“即使你告诉我这位先生是一个饱经训练的雇佣兵，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旧时代的人有这个身体素质实在是难以想象，你真的是个普通人吗？”
报告单递给了希艾尔和楚暮。
“他的身体素质与现在雇佣兵相差不多，当然，这是只算肌肉强度、肌肉韧性、恢复力的情况下。”
李开看了看希艾尔，又看了看楚暮，“神经活性是一般雇佣兵的两倍。而且，你身上还有一种我们无法鉴定出来的物质。”
“那是我的防腐剂。”楚暮自嘲一笑，扬了扬手里的报告单，“只要我苏醒就开始发挥作用，让我可以在空气中自由呼吸。但是维持不了多久的，我能感觉到。”
“从那以后你就带着呼吸面具出去就行了，没那么严重。”李开认真回了一句，“不过你确实不是实验体，那些东西一般都是雇佣兵身体素质的15倍。”
……
“那么，就此别过。”
希艾尔递给楚暮一个背包，“这是你的战利品，以后出安全区去杀生化体的时候，记得清理战场。不是所有队友都会像我一样有一个自动收取的亚空间装备，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会把东西给你。”
楚暮接过，刚要道声谢，希艾尔又道，“如果你要找我的话，可以去「开拓者」佣兵团。”
没等楚暮回答，她就两步一移，融入人群之中。
就当交了个不错的朋友吧。
背包用左肩挂着，楚暮走到了医院旁边的城市地图前，找了找佣兵市场。
聚集地的硬通货是一种水晶制成的两公分见方，一毫米薄的晶片，名字就叫水晶币。
市场位于聚集地中心，有着明码的生化体残骸标价。这让有些原本还担心会不会被坑的楚暮大松一口气，八个生化体残骸，一共卖出了四千多水晶币。
同时，楚暮也知道了希艾尔到底是个多么厉害的家伙。
中级战装原版，就是那种只有战装、没有武器、没有核电池、什么都没有的东西，售价5000水晶币；单兵步枪从100水晶币起，最高达水晶币；而核电池不贵，也才500水晶币一个。
楚暮稍微算了一下希艾尔这一身装备，不由汗颜。
出了市场，楚暮忘了一眼天空。云雾缭绕，看不清天色，不过想必时间也不早。
一路过来的时候看见过旅店，今晚就住那边吧。
接着眼前突然一暗。
有人挡在了前面。
楚暮抬头，看到的是一张胡子拉碴的瘦脸。
“这里不方便说话，去那边。”
他背后响起声音。
楚暮一愣，然后反应过来。
他被抢劫了。
是的没错，他被抢劫了。
被两个人逼进了喧同里，楚暮看了看，除了前面这俩，嗯，周围没什么人。
“小子，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瘦子扳了扳手指，发出咔咔咔的声音，“第一，交出卡和密码。”
为了防止抢劫，聚集地这边使用银行卡措施，虽然没什么用就是了。
楚暮摇头，“我拒绝。”
“那就直接第二条吧！”
胖子双手握拳，身体直接朝楚暮扑来，他虽然胖，但其速度不亚于任何成年人。
当然，标准是楚暮生前那个世界的成年人。
“第二条是，先打你你一顿，把卡抢到。
然后再打你一顿，把密码抢到！”
胖子扑了过来，气势汹汹。楚暮脚掌一拐，微微侧身，胖子贴着楚暮身体一拳落空。楚暮冷笑一声，右腿抬起，屈膝，
“砰——”
胖子身体弯成c形，停在了空中。
正要上的瘦子一愣，这家伙力气这么大？
“下次动手的时候注意一下，免得你们要打劫的是个在佣兵市场里卖了八只生化体的残骸的人。”
右手抓住胖子后领，身体一扭运用「蓄力爆发」将这货丢了出去。胖子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两圈，正好停在瘦子面前。
楚暮左手压着肩上的背包的，右手打了个招呼，走出了小巷。
“这个世界，真的没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