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雾都
楚暮这个人要划分阵营的话绝对是混乱善良，混乱是因为这个人行事绝不会按照常理出牌，善良是因为他很少杀死无关之人。恩将仇报这种事他做不出来，相反，他会说一声感谢，并且得以回报。
当然像这次这么主动并不是因为他非常想帮人。
之所以以这种驱魔请求作为回报，是为了符合自己说过的身份。魔法师嘛，被救了的话第一时间就应该问又什么能帮忙的嘛。
还有一方面就是，他想测试一下自己的战斗力。
就算是把自己的左手切了开，楚暮依旧能感到体内的渊力——虽然有封魔手甲这种东西，但是渊还是慢慢侵蚀了一些血管用来进食。
和生物的进食不同，渊力的进食相当残暴。
受害者里，比较惨的就是那条与帝国皇室签下契约的红龙，先是被渊左手三拳打到失去意识，然后就被活活吃掉——不是那种吃肉、喝血、嚼骨、咬筋的吃，楚暮造的封魔面甲渊根本摘不掉，渊也没法这么吃。
进食，其实指的是实体和非实体被渊力同化，最终全部变为一种奇怪的力量吸收的过程。
这种力量连楚暮也不知道本质，弄清它的本质则是脑海中诸多的“待办事项”之一。
当务之急是测试自身的战斗力，因为体内还有渊力，所以系统认定他不是诸神界的人，又因为楚暮原本的身份缘故，于是系统不能保持关机的状态。两者叠加，就展示出了「离线状态」的系统。
背包可以用，算是万幸，以楚暮现在的技术，要用制造技能做出所有东西是不可能的。
充其量做些五个零件以下的东西。
……
看样子楚暮演的确实不错，就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村长也只是有些不放心一个因为自己的实验而如此狼狈的魔法师到底会不会因为去做这样的委托死掉。在楚暮一脸正气下，他还是如一个g游戏的老村长一般用极其干练的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描述的清清楚楚。
总得来说就是：去这，清图。
“这”指的是一个未完工的工地——前几年有大款买了他们村后山的地打算推了盖楼，结果盖楼事故频出，幽灵目击事件的记录也相当多。大款请来的一批本科生魔师因为相当奇怪的错误当场暴毙，请魔师的钱没赚回来不说，还倒贴一笔抚恤费，亏了一大笔的大款又因为资金周转问题公司破场，直接在这个工地上跳楼死了。
本来只是科学现象的幽灵，似乎跟“厄运”这种玄学扯上了关系，这让魔师法师都不敢碰这块地，也因此闲置了下来。
直到现在。
委托要求是查明原因，主要空间系的楚暮砍不死幽灵，所以只是查清原因就够了，治愈驱魔，到时候会有风法或者水法来动手的。
“最后最后确认一遍，我知道幽灵这东西本质就是电磁愁化下的灵子形象而已，无法沟通没有物理实体，能夺走生物的生物电，对不是魔法师的人来说是无解的存在。你虽然看上去很强，但是对这种东西也是十分棘手的，何况还有那厄运的诅咒，兄弟我劝你先待我家养伤，回报这种事情真的不必拼上自己性命的。”
艳阳高照，楚暮看着远处那个笼罩在阴云之下、仿佛陷入永夜的半成品城市，眯起了眼睛。
他果断关上车门，“放心，在下砍死过幽灵的，只要像这样的就好。”
关车门的手顺手握上刀鞘，刀光一闪，楚暮身前三米猛地溅起碎石，剑气脚下延伸开三米，呈现出清晰的痕迹。
“在下是空间魔法师。”
这跟你能砍出三米的剑气有什么关系吗？
村长汗颜。
“放心，如果真的不敌的话起码逃跑是做得到的。”
闻言，村长下意识回复一句“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就——”，话到一半，他卡住了。
“你又不是魔法师，在负能量场呆久了会怎样不用在下提醒吧？”
正能量场中的人类——或称作神造的躯体的生物会感到舒适，并且在实际意义上，自愈能力和免疫力也会有相当大的增强，而对魔造之躯的生物来说，就仿佛泡进了岩浆一样。反过来一样，神造之躯泡在负能量场大概会……当场去世吧。
“啧，负能量场真是麻烦，里面也不会有信号啥的，我还必须得走……说真的，魔法师老兄……”
楚暮晃了晃带鞘的刀，村长的话戛然而止，“算了，助好运吧。”
最终村长开车离开了，楚暮站在山头看着那辆黑色轿车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这才收回视线。
甩手扔刀，空手一抽，数据流绕身时抬起左腿脚下一转，等转过身时放下的左脚踏到了摩托车油门上。
重重踩下。
引擎发出轰鸣，楚暮握上车把，看向那笼罩在黑暗中的城市，发出微的声音，
“这可不是负能量场啊。”
……
“也就是说那子没死吗？”
打出一行字。
“对的，虽然都能到永恒之地了他到底有没有战种已经无所谓了，不过嘛，毕竟是我教的人，还没教完就不管那可就太不好了吧？”
对面洋洋洒洒打出一大段字，搞得这边古铜色的大拇指在屏幕上敲字敲到一半又删，删了三次。
然后她就生气了。
左手一甩，将之前掐着的东西重重往地上一砸，甩了甩手。
双手打字的速度快了很多，
“所以说你现在在哪，我居然过不来。”
“秘境，秘境啦，传通讯都很勉强的，不过那帮队友貌似比这个样子的我要厉害，所以暂时不用急了。”
“这也就意味着你又要摸鱼了是吧？”
“是啊，所以嘛，师傅～”
“闭嘴。”
“师傅～”
重重踩了一脚，似乎响起了骨骼崩裂的声音。
“地址。”
“我把任务过渡给你，这就可以感应他了。”
这边加重踩的力道，“然后你就多了个师弟？”
“师傅～”
“我剑灵希维德这辈子就收了你一个徒弟，你现在告诉我你要把你遇到的一个路人塞到我门下？”
希维德，某些语言里“剑”这个词的读音，对剑灵来说这个名字就跟叫“人类”的人一样毫无意义。
但是名字这种东西对剑灵来说是相当重大的，比如说叫「巨阙」的剑灵身高就是剑灵中超级少见的一米九。
叫「剑」的剑灵，所意味着的事情是什么，可想而知。
“我觉得他有资格。”
“你觉得……我觉得你的眼光不行。”
顿了顿，趁对面还没回消息的时候补了一句，“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去看看也无妨。”
对面穿了一个文件过来。
接受，打开，动态地图显示出了某个人的位置。
“半时的事……如果他不够资格的话我就杀了他，知道吗。”
“安心啦，死不了的……大概。”
不过这句话没说出去就是了。
黑发黄肤，伪装形态下犹如一个洋娃娃的剑灵龙泉抬起手朝探迷宫的伙伴们招了招手，“我找到了一条新路！”
嗯，刚刚一脚踢开的路，毕竟这帮人再绕就偏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