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使徒化身（下）

    关于上次与  作战的细节，真嗣经历了一场又一场“恳切”的面谈，审查，以及各种心理疏导，关怀抚慰。与许多心理学、行为学、甚至审讯专家周旋，实在身心俱疲。

    一旦糊弄不过去，或者觉得烦了，他就以自闭症混乱的表达能力装傻。还时不时出现记忆衰退，身体不适的借口逃避更详细的审查，NERV 知道他有所隐瞒，也不好强行进行审讯。因此，双方都埋下了不信任的种子。

    老碇假死后出逃，至今不知所踪，属于全球通缉要犯，这样真嗣的身份就有些尴尬了。

    自己的老爹是背叛国家、背叛组织的幕后 BOSS，NERV 还能留真嗣下来，都是美里周旋的结果。

    高层很担心老碇联系上真嗣，策反这个热血少年，让他开着初号机反水。毕竟处于血气方刚的冲动年纪，双方血浓于水，应该很好忽悠。虽然真嗣与老碇的关系很不好，但高层不敢冒这种风险。

    已经摸透真嗣性格的专家们，建议对他这种喜欢正面刚的家伙，只能采取顺毛捋的对待方式。必须给予必要的尊重，绝不能采用压迫的手段激发其逆反心理。

    毕竟在NERV看来，真嗣这种少年人，十分忌讳被别人当做不成熟的孝子对待。浑然不觉那只是一个骚气灵魂的伪装。

    现在强敌仍不知所踪，威胁整个人类生存的风险仍在，第三次冲击随时有被再次引发的可能。当前又没有靠谱的驾驶员，可以替代真嗣驾驶初号机的情况下，万一在关键时刻，真嗣赌气撂挑子不干，那就麻烦了。

    殃及池鱼的是，被老碇一手带大，靠“关系”（羁绊）才能驾驶 EVA 的绫波，也被列为不信任对象，属于必须被替换的驾驶员。

    现在明日香回国述职，短时间内是见不到了。

    真嗣猜测，高层敢在这种敌人随时可能来犯的时间点放明日香回去，应该是 NERV 的某个秘密研究的大杀器，可能取得了重大突破。

    而自己短时间内，估计是接触不到初号机了。

    真嗣十分怀念之前与六号机拼命的那种感觉，不同于任何一次驾驶体验。果然转变为使徒之身后，驾驶 EVA 最为契合。那种感官被无限放大，思维反应速度快如闪电的奇妙体验，完全没有操控机械的生涩感。反而更像是，控制放大后的自己，与机体融为一体，灵活得不可思议。

    学习自雷天使的力场波探测，扫描范围可达方圆数十公里。微观层面的感受，甚至可以内视到体内的细胞活动，关键时刻甚至救了自己一命，先下手为强干掉了脑内的巨大隐患——阴魂不散的Luca，几乎让他有了全知全能的错觉。

    “可惜，脱离了初号机，现在的我凭肉身无法再现那种状态。”真嗣呆呆看着自己的手心，表情有些遗憾。

    要不是仗着初号机（碇唯）的保护，他也不敢在脑子里开个洞，现在想想还是十分后怕。

    他也搞不清楚之前进入初号机的状态，记忆出现了断层和模糊。因为担心明日香的安危，害怕二号机被分尸的惨剧再次重演，当时他心中只有驾驶初号机出去拼命这个念头。

    也许，是初号机里面的碇唯灵魂回应了他的愿望。

    无论如何，这次大难不死，收获十分让人满意。以至于从醒来到现在，真嗣始终压抑着心中那一份狂喜之情。

    首先，精神污染导致的生命垂危问题被彻底解决，小命有保障了。

    以肉体凡身操控神性生物兵器 EVA，必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精神污染问题是每一位驾驶员心头挥之不去的梦魇。

    除了会导致精神层面的失常、发疯， EVA 的细胞侵染也十分可怕，如癌症一般恐怖。现在他重生之后，身体构成已经发生了本质的改变，朝着使徒化发展。理论上与 EVA 属于同一类生物，无惧所谓的精神污染问题。

    这意味着，驾驶 EVA 的精神同步率可以继续上升，存在广阔的进步空间。真嗣记得他之前的同步率也就在 50%上下波动，比明日香的 80%左右低多了。而绫波比较可怜，仅有区区 45%，比真嗣还低。不过绫波的存在特殊，不能用常理判断。

    真嗣与初号机的同步率为何如此之低，期间甚至发生过明显的下降。根据之前深层次的检查发现，是灵魂层面的问题。刚好发生在与明日香互换身体之后，看来这种意外对精神层面存在一定的损害。至于明日香为什么没事，研究团队就不得而知了。

    尽管同步率不怎么样，初号机就已经可以凭着 S2机关和妈妈挂吊打大部分使徒了，现在的状态更是无法想象。

    不难推断的是，真嗣熟悉新的身体后，还能进一步突破极限。

    重生后的真嗣，使徒化的感官，与人类之躯大为不同。

    真嗣的感受十分奇妙，眼前的世界更加丰富多彩，因为感官接收到的信息大大增加了。

    以视觉为例，真嗣甚至能感受到部分红外线跟紫外光，这意味着在黑暗中也有夜视能力。代价是视觉细胞，对各种物体的色彩感受发生了微妙的偏移。

    好处是能分辨的颜色更多了。物体反射紫外光多些，就偏紫或蓝。反射红外光多些，就偏红。总体上来说，就是能感受到的可见光频谱范围扩大了，辨色能力异于常人。

    不过真嗣还没尝试过肉眼直视 X 射线或γ射线，慎重起见还是不要作死的好。

    关于嗅觉方面，虽然没变成狗鼻子的程度（那太遭罪了）。但是嗅觉细胞感受到的气味信息，竟然能够在脑中建模，形成“看”到气味散布区域的通感效果，这是正常人从未有过的感官体验，也许鲨鱼或其他嗅觉灵敏的动物才有这种能力。

    如果上面只是五感灵敏度的增强，对时间流逝的感受才是真嗣认为变化最大的地方。

    只要集中精神，真嗣就会发现周围的物体运动变得缓慢起来。

    之前正常发亮的日光灯，显示器屏幕开始出现闪烁，听到的声音音调变得低沉。

    以至于，他能徒手抓住飞过的苍蝇，期间苍蝇发生的数十次变向尝试，都无法逃脱他的掌心。

    也就是说，他的神经反应速度大大提高了，肌肉动作也能跟得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能力，大部分猫儿也能徒爪拍苍蝇。

    许多昆虫感受到的世界，也是时间调慢的。当真嗣花 5 分钟去打死一个苍蝇时，把苍蝇的寿命折算成人类的寿命，相当于人类被杀手追杀了三个月。

    不过这种能力在作战中用于攻击对手，就十分可怕了，简直算开了挂。

    变异后的明日香，反应速度堪比猫科动物，真嗣跟她对打也只能勉强应对，时不时还要挨几下拳脚。

    而现在，真嗣有自信能一人打十个明日香。

    这也难怪，根据之前的检查结果，作为素体的他，大脑的乙酰胆碱水平、神经髓鞘质本来就异于常人。

    “可惜，还是做不到肉身躲子弹的地步。”

    没有了生命倒计时，以及强大未知敌人的压迫，真嗣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都不知道之前的自己，面对那种巨大的死亡威胁是怎么不疯的。也许他早就疯了，不然就不会对雾岛真名，还有美里干下那么多荒唐事。

    回想起 （六号机）的种种不可思议之处，真嗣仍觉得头皮发麻。这个家伙头都被初号机啃掉了，还能安然无恙。最后消失在外太空，至今不知所踪。

    SEELE 称六号机为“真正的EVA”，其本体很可能就是亚当的几个分身之一，也就是第二次冲击出现的发光巨人。其特点是没有使徒的弱点——能量核心，因为其浑身都是核心，除非整个机体同时炸碎否则不会死亡。

    要命的是，亚当的分身有多个，渚薰是亚当的灵魂，很可能具备不死属性。也就是说这种难缠的存在可能不止一个，真嗣不禁头疼起来。

    “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底牌。”

    翻开手掌，掌心出现一块半透明的六边形薄膜，缓缓旋转着，在夕阳的折射下泛着神秘的光芒。

    真嗣最大的倚仗，是碇唯离开前送他的礼物——S2机关的控制密钥。

    正因为可以清晰感受到体内源源不绝的洪荒之力，他才确定之前见到碇唯的情景，不是一场美梦。

    现在，真嗣以人形之躯，夺取了力天使的 S2机关，通过美里重塑了肉身。

    奋斗到现在，他终于初步掌握了使徒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