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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鲜衣怒马少年时

    先前修双卿将箫握瑜送去丞相府,离开后却因脑袋昏沉,没走几步眼前便出现昏花迷离之象,修双卿又走了几步,却是实在坚持不了,双膝一软差点摔跪在地上。也是在修双卿意识迷离之前,她感觉到有人在身旁扶了自己一把,苍劲有力的大手阻拦住她即将投向地上的柔软身躯。那手,十分温柔。

    她想要抬头看一看来人,却是安稳的闭上了眼睛,身躯一软,搭在身边之人的身上陷入了沉睡。

    在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客栈自己房间的床上。还被“禁足”,因气温更迭,她本得了风寒,结果又生了热病,怕是没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修双卿如此一想,又觉得心里郁闷了些。

    窗台上此刻停着一只正在梳理羽毛的蓝尾白鸟,修双卿正抬起胳膊要让它飞来,却在这时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是肖公子,亦或说是伪着他人面皮的柘樾。

    白鸟受惊,扑扑翅膀又飞走了。

    修双卿也愣了一下,随即很快的垂下手臂,看向来人,没有说话。

    柘樾仿佛是没有看到方才一幕,缓缓走到床边坐下,嘴角一勾,露出浅浅一笑,说道:“明日我要回家一趟,故来与姑娘辞别。”

    修双卿疑惑,“你要回家了?”

    柘樾点点头。

    修双卿又道:“你家在哪儿?若是我往后得空,可以去找你玩。”

    柘樾张了张嘴,但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却给了一个不明的答案:“天下最美的地方。”

    修双卿陷入沉思,缄默不言。

    柘樾又道:“这样待病痛缠身的姑娘,确实是我的过失,我有一家店,名一品鱼,是卖鱼的,姑娘若不嫌弃,往后要吃多少都可以去拿。”

    修双卿觉得自己好似在哪儿听过这座店的名字,“你的店在哪儿?”

    柘樾答:“邬蓝。”

    修双卿眸光一闪,记起来了,她先前去邬蓝时就在一品鱼里买了百来条鱼,味道还不错。修双卿微微抬头,笑答:“好啊。”

    柘樾却没有笑,甚至不敢直视修双卿的眼睛,怕她识出自己的身份。

    夜里,睡前,楔看到修双卿喝着黑褐色的汤药,在她单纯的眼里满是好奇,问修双卿苦不苦?

    修双卿答,自然是苦的。

    楔便问,为什么要喝药?

    修双卿沉默良久,答:因为年轻时太任性,无所顾虑,便落了一身病根。如今想好,却是难了,故而要吃药。

    后夜,修双卿是抱着楔睡着的。

    直到第二日一早,修双卿醒来之后,楔还在大睡,修双卿已经身体明显感觉好多了,本想去给柘樾送别,却发现他一早就离开了,没有一件物件留下。修双卿闭上眼睛,沉沉地无声叹了一声,再回到房前,看了床上的楔一眼,便径直来到窗前,再一次伸过手,便有一只蓝尾白鸟停在手背上,修双卿熟练的取下书信,上写是城风君的字迹。

    红鞋足尖轻旋,如烈云红莲,翩然立于屋顶,修双卿身子瘦长高挑,一身红衣艳丽,深沉澈冽的目光直直盯着远处凤凰台的方向,一边的肩上停着一只蓝尾的白鸟。

    ……柘樾。

    凤凰台,有一道白衣身影如惊鸿一般出现在旧时之地。凤凰台已经六年没有过主人,可凤凰台里一草一木都没有人动过,还跟以前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份冷寂,少了一份温煦。

    姜镜奕已经很久没有再回到这里,可是他仍旧记得以前的路。

    他还穿着从前的衣裳踏足旧地,一步一步,步子沉稳有力,微冷的风拂过他的面颊,掠过一缕耳畔的长发。直到他走到最近玉雕百兽楼台的时刻,他看到了一旁朱木亭中坐着一名熟悉的红衣人。

    修双卿把箫握瑜送还给他,要的便是跟他见一面。如今他来了,她也来了。

    朱亭里坐着的红衣人跟修双卿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黑发披散,红衣美艳,眉眼间的神韵也有些许的与从前相似,那么相似的人,如今真的回来了。

    亭中那人明显也知道姜镜奕来了,看向姜镜奕,嘴角微弯,眼神却是不同于修双卿眼中对世间的淡漠。

    姜镜奕沉默着。

    那人声音嘶哑难听,不似任何一个人的声音,但却是他最真实的声音,“看在你父亲与城帝的交情上,我从六年前便与你说过你会坐不长这个位子,你如今可信了。”

    十一月,以西州的天气开始下起雪来,西州大将军赫冬曲奴远从边域再次回到都城,但却流言传出赫冬曲奴调戏王室中人,甚至被西州王发现他与自己宠爱的嫔妃竟有苟且之事。自此在民间当即流言蜚语四起,西州王勃然大怒,自此赫冬曲奴遭人落下话柄,同时亦收了兵权。更重要的是当日还有序颂和琼妃在侧解劝,西州王盛怒难解,又恰巧琼妃在一旁出言无状的一句话,愈发让西州王气结,当即想也不想便给了琼妃一个耳光,直将琼妃打扇倒地。

    但在宫外鲜有人知,那日西州王身边正有入宫为之解闷的城风君作伴。

    如今没有赫冬曲奴为护身牌的琼妃和序颂便在此事上一下大落千丈,有人说赫冬曲奴行径不良,偷情竟还敢偷到陛下的小老婆上,恐以后教坏序颂,故而西州王如此大发雷霆。有人说琼妃和序颂自来有赫冬曲奴依傍,行事一向乖张残酷,终于在今日食了恶果。又有人说是嫉妒于太子殿下的某位皇子故意嫁祸,不过此举信的人甚少,一是宫中憎恶序颂为人的人不少,二是西州王的妃子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做赌注。可序颂和琼妃就不会这么想了,自此一定会以为是城风君和多尔吉要让她母子二人身败名裂!

    由此他们心中的气与恨便升到了极点,为了他们此刻得到的一切,城风君和多尔吉便只能死。

    序颂已经安排好,在哪日神不知鬼不觉之时,便将他们杀死,再将此件噩耗告诉西州王,自己和母亲便可从此暂时间安然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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