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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同前去

    光洋洋洒洒照射下来,女子从熟睡中醒来,艰难的从被褥中爬出来,身子是软的,头是疼的。

    微一动,面上裂出一条细微的缝隙。

    正在此时有人推门而入,史氏惊了一下,瞧见走进来的是刘据,微微放松。

    刘据看见史氏的姿态和神情,他愣了一愣,随手推了把门,合上后温声道:“身子不舒服吗?”

    史氏胡乱的摇头,“不,是,不不是。”她咳嗽一声,面上微红,“妾身只是想要沐浴。”

    刘据盯着她不错一眼,缓缓靠的近了些,视线游离在女子的身躯各处。

    史氏眼见刘据离得自己越来越近,干脆一手搂着,头挨在近在咫尺的颈部,一时间,两人的呼吸是交错的。

    再一次清晰的意识到,人皮符咒的事俨然已经过去,太子没有生命危险,且真实在她怀里,不禁欣喜万分。

    “殿下怎还未走?这都午时了。”

    刘据眼帘微垂,“为时尚早。”

    外头的阳光十足,一点一团的飞虫在旋转飞舞,一个俊俏的小少年郎挥动剑,擦着小虫飞舞的轨迹,不断的穿刺。

    史氏心一下子提起,又渐渐落下,“殿下,是进儿来找妾身了。”

    刘据侧过身来瞧了一眼,“我问了,没什么事,是来让你考察背诵的,我已听过,背的极好一字不差。”

    他顿了一顿,仿若感慨,“进儿你教的很好,这么多年很省心。”

    良久,史氏呐呐的道,时不时的望上一眼自家俊俏的孩子,“是殿下教的好,妾身…妾身……”

    刘据眉头微挑,挡住史氏的视线,“前几日不是一直能看见进儿吗?看了十五年还不够吗?”

    史氏敏锐的感觉到来自刘据的醋意,心中一晒,索性两手都抱住他的脖子。

    “殿下,妾身爱殿下,自然也爱与殿下生的孩子。”

    刘据耳朵动动,“恩,你不是要沐浴吗?沐浴吧。”

    “好。”史氏愣了一下,为何催促她沐浴?什么时候太子要盯着她这种小事了?

    稀里糊涂的望着刘据,松开搂着他的手,起身下榻。

    浑身皆是好闻香味的男子忽然向自己压来,听他说道:“我抱着你吧。”

    “不……不,那……殿下放下妾身,进儿还在外面。让泊春把水弄进房来,妾身可以自己沐浴的。”

    感觉到她的异动,刘据微微发力,大步跨走。

    史氏淬不及防下和自家儿子面对面,镇定的道:“进儿,快去背诵《易经》。”

    小殿下刘进眯着眼,朝着离得他越来越远的太子与史氏二人,朗声道:“娘,是不是父亲欺负你?”

    史氏脸涨的通红,咳嗽一声,埋进太子颈部,“殿下,快放妾身下来。”

    “不放。”

    正想安抚住太子和进儿说道说道,不想刘据将她放下,一个人不知在那里沉吟什么。

    史氏朝着匍匐着热雾的大浴桶望了一眼,窸窸窣窣的动了起来。

    一边不打算离开的扮作石头人的刘据,忽然道:“一块出行,去凉州。”

    史氏微微瞪大眼睛,受惊之下,挥出一个大水流,一时间稀里哗啦的。

    刘据坐过来与她面对面,“我昨夜梦中还在想此事,三十岁的生辰,你我都已过了大半辈子,应允你一次也可,不过仅此一次,途中你若是身子不适,我会让智鱼送你回来。”

    认认真真听完一番话,史氏漾开了眉眼,“多谢殿下。殿下,妾身想和进儿说些话,可好?”

    “恩,半个时辰启程。”

    最后上了马车,史氏有些跃跃欲试,颤巍巍扶着起伏的马车,撩开帘子,外头人来人往。

    泊春从外头进来,在角落缩成一团,她一脸欣喜,“娘娘,殿下带着娘娘去凉州,可见娘娘对殿下来说地位已经不同以往了。”

    泊春看清史氏的模样,狐疑的在她不断颤的手,喘着气的面上划过。

    “娘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史氏轻咳一声,握了握还在颤的手,撑着木板调整姿势,“无事,我在想我昨日说了许多,可殿下并不答应,今日又为何忽然同意了?”

    “不是娘娘的缘故吗?”

    “不是。”

    “不管这个,娘娘心想事成便好。”

    马车外,拴着两匹马,马上骑着两人。

    一个一身普通公子哥的打扮,褐色外袍衬得刘据丰神俊朗,他正视前方。

    身侧并行一匹马,上头坐着一俊傲清秀的少年,眼神沉沉的。

    “殿下,这次虽不知真假但也有八分把握,据说那怪物样貌丑恶,吃人血肉,头发是红的。灭村的村子里就有不少红色头发,想来有些关联。”

    智鱼继续道:“我还打听了天机殿的殿主。”

    “如何?”

    “确实是有本事的,解愿偿愿,只在一部分官员身边出现,这部分官员大都政绩斐然。我打听到那殿主声音难辨雌雄,仅在有神像的寺庙中出现。”

    他们遇见的正是一座破败寺庙,庙前也有一石像,不过是镇守一类的石狮像,勉强倒也符合。

    刘据面色不变,淡淡的,“真如此,那也不能证明我们遇见的那位是殿主本人,内功强悍的人也能做到。你想,我们未曾供奉,殿主又为何要向你我二人解愿?”

    智鱼不说话了。

    刘据继续道:“花了多少银子?”

    智鱼脸色变得很别扭,“也就…也就一百两。”

    “贵了,接下来几日都露宿风餐,能省就省。”

    “殿下,皇后娘娘塞了您一千两黄金。”

    “让你省就省。”

    “是……”

    智鱼隐晦的看了一眼后头的马车,低声道,“殿下可有试探良娣娘娘一二?”

    “不急。”

    “若是她知道一些蛛丝马迹,真能找出真凶,于百姓而言,是一大幸事。”

    “到了那地方再说,见都没见着,怎么问?”刘据轻轻的说。

    智鱼一脸的无奈,太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护短护的不讲道理,问一问又不是定罪,上次问就搪塞了一次。

    这几日泡在温柔乡,就怕史氏就是那真凶,太子都能大手一挥,锤定此事定有隐情。

    智鱼想到这里,颇感棘手,不过人在此处,也有的是机会试探。于是按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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