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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外公?不,是爷爷

    他啊,眉毛白白长长的,配着那满头白发十分的仙风道骨,虽然年近半百却也能从眉目里瞅出许多俊俏,如果生在这个年代肯定是帅哥一枚无误,因为他有一双大长丨腿啊!他个子真的很高,这种身高在他们这一辈人里是很少见的。爸爸说哪怕是离世的最后,他也没有出现身丨体收缩的情况,也就是个不弓腰驼背的标直帅老头呢!

    是的,他现在已经去世快五年多了,没能参加他的葬礼是我目前为止,人生中最遗憾的事。他是我的外公,但是因为小时候分不清楚外公爷爷这种概念,大人也不加以纠正,所以我一直叫他爷爷。从小我就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爸妈对那时的我而言不过是偶尔会来家里吃饭的客人罢了。虽然同住在一个城市却不是经常能见面,爸爸是因为工作忙常常出差还要应酬,妈妈则是爱玩到根本不太在家,以至于年幼的我被突然回家的妈妈吓得哇哇大哭,还是爷爷把我背到杂货店给我买了大大卷我才止住哭泣。

    他啊,对我很好很好,却不是溺爱那种。对于我这种皮猴一样的熊孩子不惩戒一下是制不住的,但是他的教育却次次都是让我服气,因为事后他会用很多有趣的故事告诉我,为何会被教育为何严重到要打我。不会像我爸不讲道理的就莫名其妙打我,更不像我妈动不动就对我打打骂骂。父母和我的相处模式以及对我的教育方式,只会让我更加莫名其妙甚至导致我更加叛逆。好在还有他们,在他和奶奶的照养下,我的童年时光里都是充满了阳光的味道,暖暖的甜丨蜜。虽然生活在一个矛盾重重的家庭,但他们把我养的很好,我成长的并不扭曲。这些我都要谢谢我的爷爷,那个已经去世很久却对我影响很深的老者,是他让我明白是非曲直,从最浅显的小事入手让我切身去体会,让我从心底里知道对错,不会强丨硬的试图控丨制我而是让我自己去感受。用耐心陪伴着我去看这个世界,春观夜樱,夏望繁星,秋赏满月,冬会初雪,教丨会我自己去思考而不是盲目的去服丨从……

    好景不长,因为学习成绩平平,父母把我强行带离爷爷奶奶身边。和父母住在一起的我,完全失去了快乐,都快忘记阳光的味道了。好在被丨迫搬离他们身边后的第二年,我就完全成为了一个人。因为到外地读书的关系,我一个人住校去了呗!

    住校就得自己照顾自己的成长,也因为两地的距离有点淡了和爷爷的情谊。哪怕假期回家也不再是他的小尾巴,缠着他讲过去的事给我听。但是,在他离世后好好回忆过去,我的童年都是被他和奶奶填补的满满的温暖回忆,也是因为这些我才没有因为父母的关系变成冷漠的人吧!

    我很想问一句:我亲爱的父母,你们参与了我多少成长的时光?小学五年级之前一直是他们照顾我,初中之后我就一直在外地读书住校了,是不是觉得转眼之间我就已经长大到这个让你们有些陌生的模样,成长到你们无法轻易动丨摇?

    我不知道父母遗不遗憾,但是我有一点呢M父母一起的回忆,连和爷爷奶奶的三分之一都不到。父母不知道我性格多么复杂,我也不知道父母为什么越走越远。说实在的,长大了之后,我不在认为是谁单方面的错导致了现在家里复杂的状况。爷爷原来和我说过的很多听不懂的话,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的体丨味到了其中的真意。

    原来,爷爷在我小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了啊!只是那时候太小,很多事是不会明白的。虽然记住了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明白了,难过着也就释怀了。

    爷爷啊爷爷,你什么都教我了,而我却没有好好孝顺过你一天。爷爷,你知道么?你和我说过的话不多,甚至在我长大后就很少拥丨抱我了。但是,我一直记得你怀抱里那种淡淡的肥皂味。那是阳光的味道,是温暖的味道。你在世的时候,我不知道我那么喜欢你,也不知道你对我而言那么重要,更不知道你影响我那么深。

    你教丨会我爱,教丨会我做人的姿态,教丨会我坚强乐观,教丨会我生活里的小幽默。最后的最后用死亡教丨会了我生命的意义,让我不敢再随意对待自己的人生。你的离世是我第一次深刻感受到失去和生命的真正含义。让我彻彻底底体会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内疚……很多丨情绪太深刻以至于每次想到你我都会忍不住想哭!

    我一直觉得,那年的清明节假期我不回来,爷爷是不是就会留的更久一点?明明是好端端的人,见到我的第二天就突然重病住院了。就像是等着我一样,等到我了就……

    爷爷啊!我真的很想你,特别是在清明的时候。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你是不是怕我们麻烦啊?所以连带着离开都选择了这样的日子,方便我们祭祀。

    我是个不爱哭的人,可是每次只要一想到没有送你最后一程,就会控丨制不住眼泪的挣扎。就会拿出那唯一我给你拍的照片来怀念你。说来惭愧,喜欢摄影的我为何这你拍过怎么一张照片,还是用的手丨机……那是一张光线不怎么好而且画质也不怎么高清的照片,可为什么看着照片里模糊着面容笑容慈祥的你,我只是哭得更凶!因为,我知道再也无法看到了。因为,我再也没有可以随意撒娇的臂弯。因为……你不在了……再也没有了!消失的不只是你,还有那些你给我的温暖。

    我走过公园里你抱我上去的那棵树,那里没有你。我走过你教我锄地的小菜园,那里没有你。我找到你带我去采菌子的山岗,那里也没有你。我寻着回忆的痕迹,无论在哪都找不到你。只有空了的床和屋子,以及奶奶越来越孤寂的背影一再提醒我,我失去的不单单是你。

    随着城市的扩建,你带着我嬉戏的山野菜地变成了大马路,带我抓过鱼的小水沟被埋葬在建筑物的影子里,带着我放风筝的大草地,已经被正在施工的工地取代……这个世界,好像随着你的离开越来越陌生了,让我越来越没有归属感,找不到我存在过的痕迹,更加找不到你存在过的痕迹,我们是被城市文明抛弃的人吧!我好像找不到生活的方式了,我定位不了自己。每到这种茫然孤寂的时候,就会好想你。因为你不在了,再也没有人来教我了。奶奶有心无力,爸爸是个木讷的人也不会,甚至发现不了我的焦虑。妈妈更加不可能。

    我现在才知道,我自以为是的长大了!只不过是没有离开太远,只不过是离开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只不过是还不成熟的幼稚想法。我现在才意识到,我要重新认识这个灰尘满天的陌生世界,我看到的不再是大片大片明朗的天空,而是被建筑物割裂的苍穹断章,我必须重新调整视角和生活的方式了。我不能再傻傻的以为,还会有位慈祥的老人牵着我的手走过时间的沧桑,他走的太快,走出了时间。我跟不上了,我只能逼着自己勇敢。

    我知道爷爷希望我勇敢,他想看我成长。我虽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可是我不想他失望!爷爷,你要看着我,只要你看着我,就算摔得头丨破丨血丨流,我也会笑对挫折欢歌人生的。所以,请你一定要看着我。带着我最真挚的感情,续写这一个篇章,会给一个好的结局。天堂的你,请为我微笑,我就能感觉到阳光。

    你去世的第一年,我写了祭文放在空间置顶。第二年,我写词录了一首唱给你的歌,虽然我对唱歌真的不在行。第三年,我用录的歌做了视丨频。民间有守孝三年的说法,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我只是用我的方法怀念了你三年,然后我会向前看。现在是第五个年头了,我再次执笔却依旧是无法好好表达出我的心情,你给我的太多以至于提笔沉重思绪混乱,但是还是忍不住要记录下来,我对你深深的感恩。

    爷爷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爷爷请相信,我会记得到永远。还不起的恩情,我会用一生铭记。

    然后,好好生活。

    ps:上一篇写到家和家乡,这一篇用诚挚的心记录那个对我很重要,并且和家与家乡割裂不开的人,已经泣不成声的我模糊着双眼,带着复杂而愧疚的心敲击着键盘,爷爷是一本读不完的书,爷爷是我的人生导师……在这里让我再大声的喊一次:爷爷,谢谢你。

    此处翻唱歌曲:

    ——2016年6月18日星期六15时23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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