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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有个人站在品妍前面,轻轻的触碰她的肩膀。“啊!”品妍这才回过神来,没想到自己竞沉浸在回忆中这么久。陌生女子掏出手帕递给她,“擦一擦吧!”她温暖的话语让品妍有点感激。“谢谢,不好意思,把你的手帕弄脏了。”“没关系,手帕本来就是要用的呀!”陌生女子笑说。“我买新的还你。”“不用了,一条手帕又没多少钱。”女子坚持不要,“你……心情好点了没?”刚刚见到品妍在大街上边走边哭,让她的同情心大起。

    品妍不好意思的低头下语。

    “心里有事一定要讲出来,要不然得了忧郁症就麻烦了!”

    “你……”是心理医师吗?品妍不好意思询问,怕说错让人尴尬就不好了。

    “我不是心理医生,我是社工人员。”这种在路边哭泣的女人她看多了,不是受暴妇女,就是被先生、男朋友遗弃的可怜女人。

    社工人员?品妍眨眨疑惑的眼睛。

    这种疑惑的眼神她也看多了,不需解释,直接拿出名片就行。

    接过名片,看着上面一堆有关社工的工作内容,“你好伟大哟!”看她年纪小小的居然这么有爱心,品妍真是自叹不如。

    “伟大?”哈、哈、哈,第一次有人说她伟大,这个朋友她交定了。“我叫艾爱,你可以叫我小爱,你呢?”伸出友谊之手。

    品妍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该不该伸出这个手?毕竟她跟这个叫小爱的人是在这种奇异的情况下认识的。

    “我不是坏人啦!像我这么可爱的人是不会说谎的。”小爱像个女童军似的行举手礼。

    品妍被小爱搞笑的动作给逗笑了,“我没那个意思。”

    “耶~~终于笑了!你应该多笑的,喏,很美吧?”小爱从包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让她看看镜中人影。

    品妍望着镜中的自己,她已有多久没有好好的看自己了?应该打从十年前到现在吧!

    “怎样?要不要找个地方聊聊?”

    品妍微微呆了一下,“我……我还有事,对不起。”她不想让别人探究她的内心世界。

    小爱理解的点头,才第一次见面的人通常不会讲出心里真正的委屈,他们的防备心很强,但这种外表愈显坚强的人,内心却是更为脆弱。“好吧!如果你想找人聊天,可以打电话给我。”

    “好,谢谢。”她才不会傻傻的打电话去骚扰对方。

    小爱挥手跟品妍道别,“再见!”

    “再见!”

    这段小插曲品妍没放在心上,她知道没人能帮她,该来的总会来,该还的总要还……她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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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你来晚了。”

    “对不起。”品妍谦卑的道歉。“不过我的工作时间是十点,现在才九点五十分,应该不算迟到吧!”

    “你……”英璇为之气结,“我说过要你煮三餐的。”

    “孙先生,不好意思,我没办法做到你的要求,如果你真需要有人为你做三餐的话,麻烦另请高明。”品妍暗自祈祷他赶紧换人。

    “你不怕……”

    “我不怕,假如你想告我违约,请便。”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动不动就想威胁别人。

    英璇被堵得无话可说,他还真的无法告她违约,因为签约的人是她的老板,并不是她。

    他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午餐别忘了送到我的公司。”

    当他离开后,品妍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刚刚一进门看到英璇就在家里等她,害她立刻陷入备战状态,整个精神也都处在不安中,直到现在她才能稍稍喘口气。

    为何每天见面,总是要唇枪舌战一番?为什么他不能忘怀以前的种种?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欠他的债呢?

    这些为什么,有谁能帮她解决,唉……:

    “你干嘛一直看着时钟?”可疑、相当可疑,人杰摆出他那自认为侦探式的问话口吻。

    英璇心中顿了一下,他有一直盯着时钟瞧吗?“你又为什么一直在我的办公室盯着我看?”

    “还不是因为你最近太过反常,不盯紧点怕会出事。”英璇应该听得懂他说的话,那女人在失踪十年后突然出现,这不知是好是坏,总之他很担心。

    “这事我自会处理,我已不是当初的我了。”英璇当然知道人杰担心的是什么。

    但是那个傻傻的、笨笨的孙英璇早在十年前就死了,现在的他是个重生的人,他不会笨得再次陷入那女人的陷阱中。

    人杰沉默不语,英璇话虽说得漂亮,可他眼巴巴的等着刘品妍的到来也是不争的事实,而他却不自知。

    “总经理,刘小姐来了。”王秘书按了内线通知。

    “叫她进来。”

    “我先出去了。”人杰在英璇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要他小心。

    “你不必出去。”留下人杰是要让他看看自己会怎么羞辱刘品妍。

    “叩、叩”

    “进来。”

    “孙先生,我拿午餐来了。”她本想把午餐交给王秘书就好,没想到王秘书却说他们总经理要她亲自送达,她只好进到英璇的办公室。

    “拿过来。”英璇命令。

    品妍蹙起眉头,可她还是照他的意思拿到他的办公桌上。

    英璇动也不动的盯着品妍,“拿出来,打开放在我面前。”

    品妍顺从的把餐盒拿出来摆放在他的面前,餐盒共有三层,第一层是饭后水果,第二层是她精心准备的菜肴,第三层则是洒了少许黑芝麻的白饭,营养又健康。

    “孙先生,你请用餐吧!”

    “我朋友吃什么?”

    品妍回过头才看到人杰就坐在沙发上,“朋友……”他又没交代她要做几份,现在干嘛反过来问她?

    “我只负责做饭给你吃而已。”她又不是周人杰的佣人,不需要替他做饭吧?

    “砰!”英璇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把桌上的佳肴一扫而下,“这些我都不喜欢吃,请重做两份,我会加钱给你。”

    品妍望着地上的菜肴叹息,辛苦了一个早上所做的料理就这样被糟蹋,那她的心意是否也像地上的那些菜一样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时间来不及。”品妍忍下气,缓缓的说。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给你一个小时,我想对你们生活帮手的专业人士来说,一个小时应该绰绰有余吧?”他有心刁难,就是想要她开口求他。

    品妍看了一下手表,“好吧!”

    从英璇家到他的办公室,搭车大概十五分钟就会到:而以她做菜的速度,三十分钟应该来得及,也还好她正卤了一锅牛肉当作晚餐,现在刚好能拿来做第二次的午餐。

    她蹲下捡拾地上的餐盒,“地毯上的残渣现在没办法整理……”

    “我们公司有专业的清洁人员,不必你操心。”看着品妍逆来顺受的模样,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他的刁难,英璇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我回去准备了。”品妍始终都低着头,没看英璇一眼,转身出去。

    等品妍一走,人杰马上出言,“你这不是在为难她吗?”

    虽然他也不喜欢刘品妍,但是这样糟蹋人的事他做不出来,况且一地的美味菜肴全都是他想吃的,要是英璇不吃,大可让给他啊!真是白白的浪费了。

    “你可以离开了。”戏演完,该散场了。

    人杰点点头站起身,准备出去,却忽然想到,“对了!我的便当来的时候,可别忘了叫我。”

    在只剩下英璇一个人时,他这才看着被他摔到地上的残肴菜渣,心中不免出现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这样为难她,她却不为所动?

    是因为他,她才逆来顺受,还是她故意在耍心机?

    要是在以前,她肯定哇哇大叫的骂惨他,绝不会像个小媳妇般的忍气吞声,这点他要小心,小心再次被骗!

    第一次被骗,是可以原谅的:但第二次再被骗,那就只能算他愚蠢。

    英璇不断提醒自己,不要被刘品妍柔弱的外表给骗了,他得记取当年被耍的惨痛经验。

    另一头,品妍每走一步,心情就更沉重一点,她不断告诫自己要忍,有人说过,“把今生欠人的债还清,下辈子才不会再纠缠不清。”

    现在的她,就是要抱持着还债的心情才行。

    “别想了,快回去做饭吧!”

    一个小时后--

    “总经理,您的午餐。”王秘书恭敬的把一个手提袋拿给英璇。

    “这是刘小姐拿来的?”英璇等着见品妍。“她人呢?”

    “回去了。”

    “回去了?”他拢起眉心,一脸的不悦。

    向来很能察言观色的王秘书赶紧解释,“刘小姐说不方便打扰您办公,要我直接拿进来就好。”

    其实她也不愿意啊!要不是刘小姐硬把便当放下就走人,她也不必进来看老总的脸色。

    “等一下,把另一个餐盒拿给人杰。”英璇挥手要王秘书出去。

    好个刘品妍,居然不敢当面拿给他,哼!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孬了?英璇低头看看手表,刚好一个小时,算她还有时间观念。

    他拿起电话要打给品妍,可却突然想到,他并没有她的电话号码,于是立刻询问他专业的秘书,“刘品妍的手机号码几号?”

    “总经理,刘小姐没有手机,有事可以跟他们公司联络,要我拨电话吗?”王秘书回答得战战兢兢,就怕踩到地雷。

    “哦!不用了。”按掉内线,英璇靠着椅背,不懂在这个电子时代,那女人居然连个手机都没有,真是太可笑了。

    他又拿起电话准备拨回他家,但下一秒钟却愣住,他拨给品妍要做什么?指责她没把午餐拿给他吗?

    打开餐盒,他看着与刚才完全不一样的菜色,有卤牛肉、高丽菜卷、芦笋炒虾球等,看起来还满爽口的。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卤牛肉放进嘴里,嚼了嚼,还不错吃,“手艺倒是进步不少。”这是他们自相逢以来,他第一次没有挑剔她。

    而在品妍这一方,她确实有些担心王秘书会因此挨骂,她真的不希望有人因她而被指责,唉~~明天再去跟王秘书道歉好了。

    就这样,一整个下午,品妍就在一边烦恼事情,一边打扫英璇家的杂事中度过。

    “铃……铃……铃……”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喂,孙公馆您好。”

    “你是生活帮手的钟点女佣吗?”一个柔柔、嗲嗲的女声传入品妍耳中。

    “是,你好。”品妍心中的疑惑逐渐扩大,除了张老板外,没人知道她在这里工作。

    “我是英璇的未婚妻,我们上次有见过一面,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想再跟你见一面,你什么时候有空?”

    英璇的未婚妻……找她?“我现在就可以下班,你要过来孙先生家里吗?”

    “我们约在外面吧!在英璇家附近有一家咖啡馆,我们约在那里见好吗?”

    “好。”挂上电话,品妍走到厨房把刚准备好的晚餐放进微波炉,再拿张便条写下注意事项,之后便出门赴约。

    两个不认识的女人一起坐在咖啡馆里,是要谈些什么呢?

    “对不起,我的时间不太多……”品妍先开口,她等会儿还要回三芝照顾奶奶,不想逗留太晚。

    “很快就好。”莉美望着这个充其量只能算是清秀的女人直瞧,但怎么看都看不出她有什么地方能让英璇看上眼!“我只是想知道你跟英璇是什么关系。”

    品妍微微皱起眉头,不明白英璇的未婚妻为何这样问她,“孙先生没告诉你吗?”

    莉美摇头,英璇根本不可能告诉她有关他的一切,她认识的英璇总是冷冷的,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就只全心全意的在工作上冲刺。

    她曾问过他以前在台湾的事,但他告诉她,要跟他在一起就别问他的过往,为了能跟他在一起,从此她再也不敢多嘴。“我们都要结婚了,我不想在心中有疙瘩。”

    为了问出答案,莉美不惜说谎,既然英璇都说她是他的未婚妻,那她顺势利用一下也没关系,人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结婚?品妍有些震惊听到英璇要结婚的消息,不过她很快就把激动的心情压下,“我们、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以前是他们家的佣人。”

    “佣人?”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莉美有些不相信,她仔细看着品妍脸上的表情,想看出真假。

    “对!当孙家还在台湾时,我就在他家做事,如果硬要说有关系的话,那就只是主仆关系,不信你可以去问孙先生。”

    英璇不愿公开的事,她也没有权力替他说。

    莉美实在看不出品妍是否在说谎,因为她的眼神专注,完全没有说谎时不安的闪烁,难道他们真的是主仆关系?

    可英璇看到她的反应,却不像是看到以前的佣人那样地亲切,他们之间的互动很怪,甚至她觉得英璇很恨刘品妍,而刘品妍好像一直都在容忍英璇的无理取闹,这要怎么解释?“真的吗?你们不是情人的关系?你可以告诉我,我不会跟英璇说的。”

    她爱英璇,可是她始终抓不住他,要怎样才能进入他的心底,这是莉美急须知道的。

    事情过了就过了,不要再伤及其它的人,品妍决定不告诉莉美。“小姐,你不要想太多,安心做你的新娘,我想孙先生会给你幸福的。”

    品妍衷心祝福他们,她所能给的就只是这么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受伤的心,她得独自找个地方疗伤。

    “请你别跟英璇说我们谈过话。”莉美很怕英璇知道后,会对她发飙。

    “我不会说的。”她不会破坏他们的幸福。

    品妍拿起账单准备付账,莉美立即抓住她的手说:“我请。”

    “不用了。”品妍对她摇头。“再见。”

    跟品妍短短的谈话后,莉美的心更不安,女人的直觉通常很准,她直觉内情应该不只是这样,她该继续追查下去吗?

    万一刘品妍真的跟英璇有过一段情,而他们旧情复燃,那她该怎么办?

    不行!她一定要紧紧抓住英璇,她才不要让他离开她,阻隔在他们之间的绊脚石,她一律要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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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去!”英璇丢给品妍一个盒子。

    品妍不明白的看着他,“这是?”

    “打开看看。”他扯开领带,脱下西装外套,走回房间更换便服X家后一定要换便服,这件事是当年品妍曾交代过的话,他一直都有遵守。

    品妍打开盒子,吃了一惊,里头是支手机。

    “怎样?喜欢吗?”这可是他第一次买手机送人,不知道品妍喜不喜欢?

    “给我的?”他为何要买手机给她?

    “不然呢?”这个不懂感激的女人,居然敢用怀疑的眼光看他,真是令他不爽。

    “为什么?”无缘无故买手机给她,这其中必有诈!

    英璇还真被品妍问倒,当他听到她没有手机时,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立刻买支手机给她,但他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怕联络不到你。”

    话才出口,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什么不好说,说这个烂借口。

    品妍怔了一下,想联络她,打回他家就好,她几乎都在他家呀!难道他连下班后的时间都要控制她吗?“我不需要手机。”冷冷的回绝。

    英璇火了,他的一番好意竟然被这个没心肝的女人践踏,那他也不需要留下这支手机,他拿起手机就要把它扔掉!

    “你干嘛?”品妍抓住他举在空中的手,“这是新的耶!”有钱也不该这么浪费吧!

    “这是你的,你不要,留着也没用。”他居高临下睇着品妍。

    品妍不忍心看着新的东西被糟蹋,“好,我收下,多少钱?我买。”她不想又被英璇说她是贪小便宜。

    他俩就只剩下钱的事可以谈了吗?英璇很不高兴,“这不是要送你的,这是为了公事。”

    “公事?”他们哪有公事可谈?

    “你要随时跟我保持联络,即使你人在外面,我不希望我请的人会偷鸡摸狗,私下乱来。”他不想讲这么伤人的话,可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英璇还是这么看她!

    品妍心里觉得好难过,她原本期待他在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后,能看清楚她是个怎样的人,没想到,真无奈!

    看品妍难过的样子,他也不好受,他并不想伤害她,可一想到她曾对他做的事,他就无法原谅她。

    “我要吃饭了。”英璇不想再看她难过,赶紧移转话题。

    “好,可以开饭了。”

    今晚的菜色简单又有营养,有糖醋鱼、珍珠丸子、炒空心菜跟排骨山药汤,英璇从不挑剔菜色,唯有的一次就是上次她送午餐去的那回。

    英璇坐下,正准备吃饭。

    “等一下,你还没洗手。”

    英璇暗自一笑,他可能是饿疯了,要不怎么会忘了洗手?他养成饭前洗手的好习惯已经长达十年啰!

    品妍也笑了,看着他洗手的模样,就跟十年前的他一样,十年前,有一次英璇从外面打球回来,看到桌上有饭菜,坐下来就用手抓菜吃:而说时迟、那时快,品妍一把扣住他手说:“你想拉肚子吗?”

    当时的他直摇头,品妍则接着指导着,“如果不要,就请洗手后再吃饭。”

    英璇只好乖乖的洗手,还让品妍检查,“可以吃了吗?”

    “嗯。”

    见她点头后他才敢吃,那个凶婆娘,他惹不起!

    “可以吃了吗?”

    英璇的问话声让品妍由回忆中清醒,看见他已洗好手,“哦!可以啊!”

    “你要不要一起吃?”他话问出口后才觉得下妥。

    品妍看着他,心中不免暗喜,“你……”但她不敢有太多的幻想,就怕他只是一时兴起,待会儿又要损她。

    “叫你吃就吃,难道你对你的手艺没信心?”已经开口邀她一起吃饭了,怎么也不能收回吧!

    “谁说的?”品妍可骄傲的咧!她的手艺可是一等一,没人敢说她做的菜不好吃!

    英璇拿出另一份碗筷,“拿去。”

    品妍替自己盛了饭,坐下来跟他一起吃自他们相逢后的第一餐。

    “怎么不夹菜?”英璇看品妍只吃饭,却不动手夹菜,忍不住替她夹了。

    “谢谢。”品妍忘情的看着他,以前的他又回来了吗?品妍暗忖着。

    “你别想歪了,我……我是怕吃不完,我可是不吃隔夜菜的。”英璇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搞的,看到憔悴的品妍,他的心就感到刺刺的,很不舒服,又看到她吃得这么少,更是教他揪心。“快吃。”

    口气之暴躁,是因为他深怕巩固已久的心又会沦陷。

    女人是最不可信的,特别是看起来无害的女人。

    品妍才燃起的一丝希望又迅速被浇熄,唉~~是嘛!小心眼的他哪会那么容易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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