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摇卦为生

    就这样他们一起来到了京城。一块繁华的地方。

    她都看花眼了。京城里什么都有。买小泥人的，包子的，泥老虎。糖瓜粘……

    好多好多。哦，“这就是京城啊。”

    她心里想到。

    “你看，你看那边。”

    他兴奋地指给她看。是风车，好多五颜六色的风车。

    “你喜欢风车吗？”

    “喜欢，可是我没有钱买。”

    “不要紧，我还有几个铜板。我买来送给你”

    “不用，真的不用。”她推搡了好久。他挤着眼睛观看她的神情。那种囊中羞涩和不好意思让他对她越发地暗生情愫。

    他还是先行一步买下了这个珍贵的风车送给了她。虽然这些钱可以买好多的包子果腹。但是看到她像孝子的神情似的时候。他不忍心夺去她眼中的惊喜。他要送礼物给她。

    她颤颤地伸出手来，接受了。

    “我们可以吃到包子，吃到肉，为什么要买这个东西呢？”

    “没关系，我可以再挣钱买好多好吃的给你。”

    “你？”

    “你靠什么挣钱？”

    她望着他背包里几本破破的书。

    “我靠什么挣钱？嘻嘻，一会再告诉你。”

    他拉她来到一个角落，偷偷地对她讲了几句话。

    “不行，你真的会吗？你不会被人打死吧。我害怕。”

    “不会的，听我的，”他挤眉弄眼地对她讲。

    她脸红红的，像做贼一样脸红红的。

    然而他却等不急了。用几个铜板买了一块白布。然后买了笔和墨水。画了一个八卦图。后面又神神叨叨地缀上好多的算不准不要钱之类的。

    “哇，摇卦先生就这样诞生了。”

    她心里不由得赞叹他的聪明。但又替他担心，真得能行吗？还不如要饭呢。要饭只是乞求他人的可怜，摇卦可是骗人的。

    他又挤眉弄眼地朝她笑了笑。他那神秘的微笑像小石子一样投进了她的心湖。就是那样的自然得荡起了那番少女的温柔的爱意。是爱意吗？她有点疑惑。

    但是她又是多么地喜欢看到他笑。曾一开始两人大笑开始。

    “不行，不能再想了。”且看他怎样摇卦为生吧。

    **

    “算卦来，算卦来。”

    他大声地吆喝起来，

    路人像看怪物似的盯着这对小夫妻。

    “回家叫你老子喂饱了再出来混吧。孝。”

    一个大人模样的人摸摸他的头。

    “谁是孝，我可真的会呢。不信。我给你摇两卦不准不要钱的。”

    人们都笑着摇头，没有人上前。就像看一出蹩脚的戏文一样。

    “好吧，老子今天让你算一算。算不准就打扁你的脑袋。”

    少年却是认真起来，看了看他的手相，还有面相。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的话。听了少年的话，那人大惊失色。扔下几两银子就起身了。

    人们都好奇，少年刚才跟那人说了些什么话，为什么会那样的脸色大变。躲在角落里的她也很是奇怪的。她把脸别到一边去，看天空，天空湛蓝湛蓝的。有只鸟儿飞过……

    想要摇卦的人却是络绎不绝。纷纷上前，卜算自己的人生。少年却很认真地批着八字，叽里咕噜地说着很多的话。有的人摇头，有的人垂头丧气，还有人却眉开眼笑。像是撞到了大运一样的。

    她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原本以为会被人打破头的。没想到还是真得赚到了银子。

    她捡起一根草，百无聊赖地细细地嚼，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但她已经不再担心今晚吃不到好吃的了。有很多的人在给他送钱。钱就像流水一样地流进了他的腰包。他是她的恩人，给她力量和欢笑。但是她担心那些钱，是骗人的把戏。但是京城那么大，又有谁会说每一份钱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和劳动换来的呢？时间一分一秒地经过，很多的人来了，又走去。像重重的身影把她和这个世界隔开。世界模糊了。她又一次地开始思索人生了。她不懂，太多的疑问在望着那张稚气而又略带成熟的脸上。

    暮鸦嘎嘎地从头顶飞过。太阳下山了。他收起那简单的摊位。

    来到她的面前：“你看，这就是咱们的收获。”

    他高傲地举起他满是钱袋的银子。

    她苦涩地想笑一笑。但是却又欣喜地想要哭一哭。是啊。有什么比填饱饥饿更好的呢？为了能够吃上一口真正的美味佳肴。她和他一样，是可以什么都不顾的。骗人又怎样，看那些被骗人的表情。说不定真的被他说中了也不一定呢。

    数月来的煎熬真的换来了一顿真正的饭菜。她想哭。真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