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大恶
顾帆生不出一丝战意。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是苏雨的对手。
动手的结果，只会比顾墨磊更惨。
一道身影站在了顾帆面前。
“我不允许你伤害我哥！”
顾云双手持枪对准苏雨，神情虽然有些紧张，眼中却毫无惧意。
苏雨指了指脚下，“让你哥道歉，不然我也把你一起种在这里。”
顾云问道：“我能替我哥道歉吗？”
苏雨眯眼笑道：“哥哥犯的错，哪有弟弟去承担的道理？”
顾云还想反驳，却被一只手猛然拽到了后头。
“他的很对。”
顾帆神色阴郁，双手缓缓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手背青筋暴起。
最终，他朝楚无梦弯腰鞠躬，道：“对不起，刚才是我言语不当，冒犯您老人家了。”
楚无梦摆摆手：“你们走吧，修枪一事就算了。”
顾帆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顾云连忙跟上，但又很快折回，像拔萝卜一样把顾墨磊的脑袋从泥地中拔出，拎着他的脚甩掉泥土，这才背上昏迷的中年人匆匆离开。
临了，心高气傲的少年还不忘抛下一句话。
“姓苏的，我一定会成为比你更强的武者，在此之前，你不许输给其他人！”
苏雨哑然失笑，心想这话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简直就像动画里洗白的反派。
一场不大不的闹剧就此结束。
楚无梦从兵器馆内搬出了一张椅子，然后递给了苏雨一杯茶。
苏雨拍拍屁股坐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茶水入口清香甘醇，回味无穷。
苏雨顿觉神清气爽，连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是不是有些惊讶？”
楚无梦为苏雨续上茶，笑道：“哪怕像顾帆这样的坏心肠，也会为了自己的弟弟低头认错。”
苏雨点点头。
楚无梦缓缓道：“在意亲情的恶人并不可怕。若是一个人连亲情都可以舍弃，甚至对自己的亲人下毒手，那才可怕。”
他轻啜一口茶，沉声道：“此为大恶。”
苏雨心念微动，“楚老见过这种人？”
楚无梦摇摇头，“只是听一个老朋友提起过。”
苏雨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楚老的眼神有些黯然，似是想起了某些不太愉快的往事，也有可能是在追忆那位老朋友。
沉默片刻后，苏雨问道：“楚老，你真的是那位夜帝？”
其实他已经从姬轩舞口中确认了这件事，但他仍然有些无法相信，四皇之一的夜帝就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指导过自己枪斗术。
楚无梦捋了捋胡须，“虚名而已，提它作甚？”
苏雨有些无奈，心想既然是虚名，那您老为啥笑开了花，一脸得意的样子......
他当然不会去戳穿老人，笑着道：“若是顾帆知道你的身份，一定会后悔到肠子都青了。”
楚无梦扬起眉头，“那肯定！”
老人好不容易才收敛了笑容。
“臭子，别拍老夫马屁了，一下剑宗那里的情况。”
闻言，苏雨惊讶道：“楚老，你也知道......”
“废话！”
楚无梦没好气地打断了苏雨，“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老夫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萧圣叹那暴脾气现身了，老夫就要提枪去找你们了。”
苏雨讪笑一声，接着将发生在剑宗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楚无梦。
楚无梦越听脸色越沉重，待到苏雨讲完，他长叹一声，道：“众神殿，终于又开始行动了。”
苏雨神色一凛，“楚老，你也听过这个组织？”
“只是略有耳闻。”
楚无梦拿着空茶杯，迟迟没有倒水，“没想到那个拥有黄金瞳的人也是众神殿的成员，当时有些觑他了，原来他一直压制着境界，老夫还以为他只是域境武者。”
苏雨担忧道：“楚老，你也要心啊，哪你跻身界境，他们就会盯上你的。”
楚无梦淡然一笑，“有本事就来，老夫人族第一的枪斗术，从来不是开玩笑。”
苏雨仍是忧虑重重。
楚无梦笑眯眯道：“先别担心我，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苏雨愣住了，“啊？”
“走，去五层大厅。”
楚无梦站起身，道：“老夫要检测一下你的枪斗术水准，若是毫无进步，这个假期就留在这训练吧。”
苏雨问道：“现在？”
楚无梦反问道：“不行吗？年纪轻轻，就缺少精力了？”
苏雨苦笑道：“我今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楚无梦好奇道：“什么事？”
苏雨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地道：“见女朋友家长。”
楚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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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都，欧阳家的别墅大门前，姬轩舞告别了欧阳明一家人，动身前往机场。
这次是他一人独行，因为朱阁伤势严重，一时半会无法痊愈，所以暂住在了欧阳明家。而欧阳明刚回家，自然也不会陪同他去沧海剩
此时已是夜晚，街道上一片清冷。
一想到能够再次见到师父，姬轩舞的心情就有些愉快。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神色警惕地看向前方。
不远处的路灯那里，昏黄的灯光诡异地扭曲起来，一丝丝光线呈漩涡状旋转，最终化为了一个门口大的黑洞。
黑洞中，走出了一道戴着面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