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你是给谁准备的
艾棠惊讶地瞠大双眸:“谁这么厉害?”
君倾薄唇微启:“女皇。”
艾棠立刻乖乖地把车让给君倾开。
女皇无证驾驶,警察还得给她行礼。
她无证驾驶……只怕要被拉进监狱蹲着了。还是别作死了。
君倾故意逗她,不但非要她开,人少的路段还指点她如何玩漂移,她差点就把巨型的suv开成了喷气式飞机。
疗养院附近没有繁华的大都市,有的都是安逸而淳朴的小镇。
那是外人很少会到达的地方,没有污染,没有喧嚣,也没有风景区的坑蒙拐骗偷抢,建筑带着独有的文化特色,庭院如画,人也很好客。
没有人认识艾棠,也没有人知道君倾。
他们穿着同款的休闲服,背着背包,拿着相机,就像普通的游客,不用考虑媒体,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可以自由自在地吃喝玩乐闲逛。
路过牧场,她偷摸了一把奶牛,奶农还特别友好地请他们进去玩,亲自煮了刚挤下来的鲜奶招待他们。
味道极香极美。
经过教堂,他们进去溜达一圈……她不信教,他也不信。
出来在街道上漫步,商店卖的都是当地的食品,很多她前所未见。
于是,开启买买买模式。
有一种吃起来很q弹的零食,有八九种口味,艾棠看着新奇,一口气买齐了所有的口味。
尝试第一包,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
那不是酸爽,但依然不敢相信。
艾棠“啧”了一声,带着几分恶作剧的笑容看向君倾:“这包很好吃,试试?”
君倾从小就极少吃零食,长大了对这种孝子小姑娘的玩意儿更加不感兴趣,闻言摇了摇头。
艾棠不依不饶,倒出一颗:“试试嘛。”
他微微张口,薄唇形状完美,露出几许整齐而洁白的皓齿,艾棠忽然觉得他的样子有点犯罪,手滞了一下,心一横,还是喂给了他。
君倾合上唇,不经意含住了她的指尖。
轻轻地吸吮着她的手指,口腔的温热包裹,就像是一团电流在包裹着他的心脏,她就像要心梗塞似的,不可置信,满脸通红,耳边好像都是她的心跳声,比她嗤之以鼻的偶像剧里的心跳声还要剧烈。
他那么禁欲又清冷的一个人,却做着如此色的事情。
她一时束手无策,偏偏是她主动去撩的。
她一慌就要把手指给撤出来,却被男人咬住了,指尖传来了丝丝麻痹似的疼,她又惊又惧,他的舌尖却绕着她的指尖,缠绵地亲吻,模仿着啪啪的节奏。
她看着白嫩的手指在他唇内进出,温热的触感霎时像电流般袭向全身,艾棠手一抖,连忙缩了回去,脸却腾地烧红了。
君倾注视着她如三月桃花般绯红的脸,俯身想亲,她喂的东西味道在嘴里散溢开来,他猛然偏头,抽了张纸巾。
呕!
吐了。
吐了还不算,他还漱口了。
艾棠双眸瞠得溜圆:“你没事吧?”
这么可怕的味道是什么人研究出来的?
君倾想起她刚刚也吃了一颗,突然庆幸自己没吻下去。
见君倾表情无比嫌弃,艾棠又扔了一颗进嘴里:“虽然味道很奇怪,但我觉得还能接受啊。”
君倾:“……”
艾棠笑得欢畅:“好吧,那包不吃了,咱试这个。”
开第二包,第一颗下去,她就吐了。
那味道,堪称惊悚!
吐完后,她倒出一颗递给君倾:“来试试。”
君倾见她的反应那么大,心中预感不祥,怎么也不肯张嘴。
艾棠劝道:“试嘛试嘛,你我口味不同,说不定我不能接受的味道你能接受呢?”
君倾挡住她的手:“自己试就好。”
艾棠趁他不注意,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另一边手使劲往他嘴里塞。
君倾哭笑不得,却没有推开她,张嘴衔住。
下一秒,又吐了。
艾棠“啧”了一声:“你的接受能力真低。”
君倾俊脸无奈,掐着她的脸道:“说得好像你能接受一样。”
艾棠侧目看了他一眼,继续尝试。
一共九种口味,除了两种完全无法接受,她最终尝试出三种她喜欢的味道。
君倾完全无法接受的味道有四种,喜欢的只有两种,且他们共同无法接受的味道里有两种,共同喜欢的味道有一种。
看来,他们的口味还是一定的相同之处的。
说起来,她和他一起吃饭那么久,连他喜欢的食物都不知道。
讨厌的,她就只知道鸡蛋。
艾棠拿着喜欢的口味嚼吧嚼吧吃着,又把他喜欢的两种味道塞到他手里,问道:“倾倾哥哥,你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君倾接过零食,却没有吃,淡淡道:“我不挑食。”
哟!
艾棠有样学样,抬手捏住他的脸颊戳穿她:“好假!”
君倾眸光微凉。
艾棠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感觉自己太放肆了,连忙放手。
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她很久没有见过他狠戾得让人腿软的那一面了,可能是因为她决定主动出击,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没有像以前那么怕他了。
敢吐槽他。
敢和他开玩笑。
敢在他面前耍小性子。
敢得寸进尺地么么哒和勾他的脖颈。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他和颜悦色的基础上。
他脸色一冷,内敛的凌厉就尽数展露出来。
她有点慌。
君倾其实并不生气她的放肆。
如果他不想,别说捏他的脸,还没碰到他手就被剁了。
抑或说,他从五岁开始,就再没有人敢捏过他的脸,包括他那位母亲。
他只是,不习惯有人对他做这些动作,而已。
感觉到她的退缩,君倾主动牵住她的手,开口道:“我不喜欢吃芒果。”
艾棠看着他宽大的手掌把她的手包裹在其中,窃笑了一下,仰起脸道:“芒果很好吃啊,特别香,每次我经过水果店闻到它的味道就好想买买买。”
君倾想到芒果就全身不舒服:“那东西也叫好吃?”
艾棠鄙视:“那是因为你不懂它的美。”
她决定,以后他要是凶她,她就拿芒果对付他,哼哼!
两人牵着手边聊边逛,走走停停,看到想买的东西就停下来买买买,看到心仪的景色就拍拍拍。
拍照时,大部分是她拍风景,他拍她。
准备离开小镇时,艾棠顿住脚步,鼓起勇气道:“倾倾哥哥,我们一起拍张照片好不好?”
除了十年前在顾家拍的那张全家福,她还没和他拍过照呢。
君倾莞尔一笑:“好。”
招手把一个过路的行人叫过来帮忙,他把相机递给对方,艾棠高兴地往他的身侧靠了靠。
谁知,下一秒,男人的手伸过来,把她整个抱进了怀里。
艾棠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抬头朝他望去,对方就按下了快门。
咔嚓!
画面,定格。
离开小镇前往下一站时,车多的路段君倾开,车少的路段就让艾棠随意飙。
他们没有走直达的大路,而是走曲曲折折的乡间小路。
小路没有大路舒坦,却别有一番风景。
他们不赶时间,看到漂亮的地方就下车走走,拍拍,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艾棠甚至会偷摘路边一朵盛放的野花,玩够了再继续前行。
下一站在海边,到达时已近傍晚。
艾棠远远看到夕阳下大海在退潮,露出洁白细腻的沙滩,兴奋地脱了鞋子跑过去捡贝壳。
沙滩的人不多,她运气不错,捡了好几个形状和颜色和国内品种很不一样的贝壳,拿到海水中刷洗细沙时,无意中看到一个很大的海螺。
咦?
海螺应该能吹吧?
她兴奋地捡起来,洗洗刷刷,拿到嘴边,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吹!
不响。
再吹!
依然不响。
再再吹!
脸都酸了,也没有任何声音出来。
什么嘛,说海螺能吹响都是骗人的。
君倾气定神闲地跟着她,见她抱着海螺吹,眸中盛满了温柔的笑意。
海风把她的发丝吹得有些微散,几缕调皮的发丝拂到她粉嫩的脸颊上,她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好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他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机。
咔嚓!
一张照片定格。
艾棠闻声转头,脸上绽放出笑容:“倾倾哥哥……”
咔嚓!
又一张照片定格。
“干嘛拍我?”艾棠扁了扁嘴,但没有真怪他的意思,跑到他身边,问道,“你帮我看看这个海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吹不响?”
君倾含笑道:“在沙滩上捡起来就能直接吹出声的海螺可遇不可求,吹不响才是正常的。”
艾棠有些不信:“那为什么店里卖的都能吹响?”
君倾淡淡道:“后期人为加工的。”
艾棠:“……”
好吧,什么鬼纯天然了!
回到镇上,艾棠很快把这些小细节抛到脑后,兴高采烈地打量着街道两旁的餐厅,看看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美食。
但实际上,去哪儿吃什么完全不用她操心。
因为,君倾总能找到当地最正宗的餐厅。
君倾也没有来过这些地方,且他一个大少爷不会拿着手机满街找,艾棠心里猜测,要么是寒夙在背后帮忙,要么是万能的佣人在辛苦工作。
艾棠的心里有点不好意思。
他们出来玩一玩就这么兴师动众,感觉过意不去。
她不知道,君倾和她单独出来,已经是最不兴师动众的方式了。
如果按他平日的排场,明面的暗里的人加起来不上百也要好几十。
晚饭后,已是华灯初上。
这个小镇比上一个繁华许多,也热闹许多,而且小镇有一个很传统的习俗,晚上集中在广场上跳舞——不是广场舞,而是男女之间的交谊舞。
比探戈少几分暧昧,比华尔兹少几分优雅,却多了几分其它交谊舞没有的俏皮活泼。
跳完了,朋友之间贴个脸,夫妻恋人之间贴唇,很默契,而且一沾即走,不含情欲。
艾棠坐在广场边看着他们在随着节拍起舞,心里有点痒痒的,侧头问道:“你会跳舞吗?”
君倾对舞蹈没有什么兴趣,对看别人跳舞更没兴趣,淡淡道:“不会。”
艾棠有些失望:“我也不会。”
君倾看着她的表情耷拉下来,好像没有吃到胡萝卜的兔子,薄唇微启,嗓音低沉带着魅惑:“虽然我不会跳舞,但我会别的。”
艾棠眼睛一亮:“会什么?”
君倾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会贴唇。”
也就是,吻!
话音落下,他火热而柔软的唇含住了她的唇。
艾棠脑海里出现一瞬间的空白。
……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她?!
他不但吻了,舌尖还探入她的唇,撬开她的牙关,与她唇齿交缠,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意外地发现他不但会吻,舌尖还会跟着节拍起舞。
好像唇齿里面成了奢华的舞池,他主动带着她翩然起舞,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倾斜、挑逗、旋转。
她又好像身处在温泉水里,湿湿濡濡地包裹着她。
彼此的气息在难舍难分之间融合混乱,不知道谁先开始,气息逐渐变成清晰沉重……
意识沦陷,身体发软,她只有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攀着他,却感觉他停了下来,她蓦然一怔,原来一曲已经结束。
稍稍分开,她双眸迷离地望着他,耳畔突然传来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她猛然侧头,之前在跳舞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在看着他们,脸上带着友善而会心的笑意。
艾棠脸色爆红,一头扎进君倾的怀里。
呜……
君倾从容自若地向人群致意,而后起身带着她离开。
走出好长一段距离,艾棠才敢把头从他怀里探出来,嘴唇还带着微微的红肿,她回头看了看重新起舞的人群:“你刚刚怎么没有告诉我?”
君倾抬手,指腹轻轻从她的唇上的滑过,眸光幽深,声音低哑:“是你太专注了。”
艾棠:“……”
她不想说话,她要静静!
没有再逛的心情,两人直接去了酒店。
小镇没有奢华的大酒店,他们下榻的是带着庭院式别致风格的旅馆,一边窗外可以看到碧海银沙,一边种着绿植,环境格外清幽。
艾棠对环境和卫生都很满意,就是有个问题,里面只有一张大床!
她是和君倾同床共枕吗?
虽然他们是有过了,可是,一想到某人强烈的攻势,艾棠的头皮就一阵子发麻。
这……
他打的就是将自己哄骗上床的主意?
艾棠双眸紧紧盯着床,几乎要把床中间盯出一条缝隙来。
君倾慵懒地坐在窗边的藤椅上,见她呆呆看着床,足足五分钟都没有动静,眉心微蹙:“嗯?”
艾棠回头看着他,咬着唇道:“能不能换个房间?”
君倾眸光微冷:“理由。”
艾棠在他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之下,头皮发麻,但还是弱弱道:“我睡相不好,可能会踢到你,这张床……”
君倾看看她,又看看床,俊脸突然露出一抹玩味:“你是嫌床太小,想换一张更大的床?”
君倾淡淡道:“去洗澡。”
只有一个浴室,女士优先,这是正常的。
艾棠把拉杆箱放下来,开箱拿衣服。
拿起睡衣,“啪”的一声,有什么从衣服里面掉了出来。
艾棠怔了怔,后知后觉地想起早上她把套套塞口袋里后,感觉硌着腿,收拾衣服时随手就塞到里面藏起来,放到柜子里。
谁知,竟然没留意,把那套衣服给带出来了!
担心君倾看到,艾棠手忙脚乱地去捡。
她才弯下腰,君倾从另一边伸过手,比她快一步把东西捡了起来。
垂眸看了一眼盒子,君倾唇角勾起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竹子,你买的?不错,最大号的。”
艾棠的头皮瞬间就炸了:“不是,不是这样的!”
“你听我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艾棠急得语无伦次了,扔下衣服,朝他扑过去想把盒子抢回来,“是佣人买的,和我没关系。”
君倾把手举高,不让她够得着:“行李不是佣人收拾的,如果你不想,它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那是因为……因为……”艾棠既觉得尴尬又觉得羞耻,偏偏又无法解释,如果她说她偷偷把套套藏起来,那更解释不清。
君倾一脸玩味地注视着她,眼底满是戏谑:“如果你不解释清楚,我就当你是给我准备的。”
两人靠得那么近,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她脸上泛起红晕,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是给你准备的!”
君倾挑眉,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那你是给谁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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