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记忆流逝
自己究竟中了什么术法，这是吴毅需要第一时间想明白的事情。
这种渐次遗忘之前记忆，并且通过梦境改变他人记忆的术法，尽管吴毅这是第一次遇上，但是无论佛道，都有不少此类法门，比如庄周梦蝶，大梦三千等神通，都有这个能力。
此外，说不定是那些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的术法，被妙真魔君重新搜得，并修炼有成，不能够排除这个可能，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就必须做好与未知斗法的准备。
这等更易他人记忆的神通，看起来不凡，但是也不可能十全十美，全无漏洞是不可能的，天道有缺，万物皆有缺，这是务必认清的事情，即便是所谓的真理，也是有其适用范围的，超过了范围，便是谬误。
三角形内角和为180°，这是二维平面世界的真理，若是在三维世界，在外出航海的时候，还固守此理，呵呵，那就是自寻死路，迷路会让你迷到新大陆去。
具体到妙真魔君这个术法，也是需要一次次在梦境之中以口述的手段，渐次改变吴毅的认知，无法一步到位，也无法在现实世界做到，因为在现实之中，心魔身绝对清醒，最关键的是，有黑莲庇护，邪祟不进，唯有进入梦境之后，才是漏洞所在。
那么，从这个方向逆向思索，首先要明白的事情，就是自己是如何进入梦乡的，以自身心力之强大，若是不想要睡，便是睁眼千百载，也不是问题。
事实上，吴毅数次进入梦乡，也不是自愿的，而今回忆起来，也是莫名其妙的。
自己已经前前后后将自身看了一个底朝天，自身绝无问题，问题一定是出在外界。
吴毅目光扫射自己四方万物，警惕而机警，无边血海，血魔成群，还有自己在大战时分，保下的那些亡界之人。
这些亡界之人的可能性最大，毕竟跟脚不清楚，谁知道是不是妙真魔君派出的探子，只是若是真的与他们有关，能够做到一次就已经了不得，三番五次，那就让人不可思议了，吴毅又不是任人拿捏的面团。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何处，这一想，心力宣泄，无数个模型在识海中推演，通过吴毅进入梦境的相关时间，逆向统计他们当时所为，若是有问题的，一个个进行标记。
几次统计下来，本着宁杀错，莫放过的想法，莫说这些亡界之人，便是那些看着呆呆傻傻的血魔，吴毅都进行了直接的搜魂。
为了防止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性，妙真魔君的手段，无论如何注意，都是不为过的，所以，吴毅几乎是将他们的魂魄掰开了，揉碎了，仔细搜索。
此举，自然是惨无人道的，但是在吴毅的视角，则又是必然的。
经过数日的搜寻，吴毅自认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到底一无所得，白忙活了一场，让吴毅有些颓废。
不怕对手实力惊人，就怕不知道对手有着什么手段，是什么修为，未知远比已知要吓人，千古以来，皆是如此。
就在吴毅心中郁郁不闷的时候，余光突然看见了玉玺，就是那件很有可能是昔日西海龙王的气运神器，玉玺不凡，已经强调过了很多次。
只是，自始至终，无论吴毅如何与之尝试沟通，玉玺就没有理会过吴毅，当然，无论玉玺理会不理会吴毅，以其不凡的跟脚，吴毅都是不可能会放过此物的。
但是，为什么在几次思索之中，吴毅都遗忘了此物呢？而且看见玉玺之后，吴毅才恍然想起，之前自己与妙真魔君的对话之中，好像还提及了玉玺。
只是，提及了玉玺的什么事情呢？
意识告诉吴毅，是很重要的事情，吴毅一时间双目瞪圆了来，这等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够遗忘，究竟是提及玉玺的何事？
吴毅心中埋怨自己，怨恨自己，只是如此一无所用，相反，心中越是急躁，越是想不出具体内容来。
甚至于相反地，吴毅对玉玺的记忆，几乎是泄洪一般消逝，就连如何与玉玺相接触，也忘得一干二净。
吴毅陷入莫名而深刻的恐惧之中，巨大的挫败感与怀疑，甚至让吴毅开始思索自身存在的价值与意义，整个人的思绪，完全不受控制，不能够说是胡思乱想，因为这很明显在背后有着那妙真魔君的手笔。
玉玺的事情，吴毅大多忘记了，就连许多与玉玺相关的事情，吴毅也开始渐次遗忘，但是与之相反，倒是对妙真魔君的记忆，竟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深刻。
起初吴毅对她自然是咬牙切齿，但是之后，心中莫名地开始为她说好话，好像心中有两个人格一样，而这也是吴毅思索开始我是谁的原因。
关于玉玺的记忆，继续疯狂地流逝，但是，玉玺还在吴毅眼前，只要玉玺还在吴毅眼前，关于玉玺的记忆，就不可能完全流逝。
为了保留最后一丝记忆，吴毅伸出双手来，想要抓住玉玺，如果是之前的吴毅，绝对不会如此做，因为此前吴毅如此尝试过。
之前，除了能够看见玉玺之外，灵识无法触及，肌肤无法触及，闻不出其味道，只有视觉能够感应到，而这所谓的视觉，也让人怀疑，是不是玉玺刻意如此。
但是，这一次，当吴毅出手去拿这玉玺的时候，吴毅成功拿下来了。
入手冰寒刺骨，好似万年寒铁一样，不仅如万年寒铁一样寒冷，而且，那滚滚杀机及死气，更是让人敬而远之。
只是，血魔像都已经成为了心魔身外像之一，杀机死气自然伤害不到吴毅，以手掌轻轻抚摸着玉玺之上盘绕的九只神龙，特别是顶端的那只神龙，吴毅心中前所未有地清明。
而后，关于玉玺的记忆，就好似涌泉一样，缓缓再现，而至此，吴毅也回忆起来了之前自己与妙真魔君关于这玉玺的对话。
“那玉玺，凶物也！可用而不可控！”妙真魔君如是道！
吴毅微微一笑，道：“未必！”
妙真魔君回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