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离开还是留下
于涛终于脱离了危险，在病房里躺了一天后，病情好转，回到了普通病房。
于涛的妈妈一直守着他，第二天，于涛爸爸也赶了过来。
这一天，于涛输液结束，靠在床边休息，于涛妈妈给他削苹果吃。
齐雅推门走了进来。
“今天气色看上去好多了。”齐雅边说着，边坐了下来。
于涛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朝她笑了笑。
齐雅想跟于涛说将军的安排，但碍于于妈妈在，不大方便说。
见齐雅欲言又止，于妈妈站起来笑着说，“你看，年纪大了就是爱忘记事情，他爸爸让我去给他买点东西，你坐会儿，正好和于涛说说话，我去一下就来。”
于妈妈走了出去。
“吴晓兰怎么样？”于妈妈一走出去，于涛没等齐雅开口就迫不及待的询问。
齐雅到了嘴边的话被堵了一堵。
“主要是有些脑损伤，造成了失忆。”齐雅叹口气。
于涛醒来之后，能开口说话之时就问起了吴晓兰的情况。
齐雅告诉他，吴晓兰和男朋友程风以及闺蜜倪月都在青松市人民医院，据听说没有什么大问题。
于涛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后来传来消息，吴晓兰身体虽然没事，神智一直还有些迷糊。
于涛有些担心，又托齐雅去问情况。
“失忆。”于涛默然。
“转院去了专科医院，治疗一下应该会有好转的。但今天我想跟你说的并不是这个事情。”
“是什么？”
“你可以转岗了。或者，你不想留下来，也可以离开。”齐雅顿了顿才说出来，仿佛这句话说得有一点艰难。
“为什么？”于涛显然很是吃惊。他以为接下来面临的会是严厉的惩罚，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舍弃了。
这不是将军一贯的风格。
“你们，这又是在考验我吗？”于涛皱着眉头。
“不。是真的。”
于涛漠然。
“你可以考虑考虑，过几天再给我答案。”
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尴尬，齐雅站起来准备走。
“你们就是这样，不问缘由的把人抓来，然后不问缘由的又把人抛弃吗？”
于涛有些生气，说话也忽然抬高了声调，不觉引起了胸口一阵疼痛，于是捂住胸口弯下了腰。
齐雅看见立马上前查看，“你没事吧？别激动，这不是征求你意见的吗？”
“我的意见？我不想转岗！”
“别这样，你可以去技术岗。”
“你明知道，明知道自从刘念之事之后，我就没办法定下心来做代码。”于涛抬头看着她，眼里有些虚无缥缈，神情很是无助。
“我相信你可以跨过去的。而且，医生说你这次伤到了肺部，以后不能从事剧烈运动了。我们这一行，你也知道的。”
于涛的前胸还有些隐隐作痛。他知道齐雅说得不是假话。
但是心中的不甘却如此强烈。
他还没有做到像刘念一样优秀，怎么能就此退却？
于涛漠然的靠在了床边。
“你可以转技术岗，也能恢复自己的身份，或许，你和她，还有机会。”
齐雅见他满脸的失落，忍不住给他一点希望。
于涛转过头看了看齐雅。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我明白。你不用劝我。”
于涛又看了看窗外，片刻后淡淡说。
“转岗就转岗吧。我服从安排。鬼门关走一遭，捡回一条命来，已经是万幸了，能恢复身份走回阳光里，我爸妈应该会很高兴。”
齐雅点了点头。“也是，我也这么劝自己的。”
“以后我还会见到你吗？”
“也许会在某个地方偶然遇见？但是不要认出我来，转岗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这么说来我倒是很期待。”于涛打趣道。
“没想到你这么急于摆脱我？你可是我五个搭档中最菜的一个！”齐雅瞪了他一眼。
“那个女人，是什么来路？”于涛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哪个女人？”齐雅纳闷道。
“拐卖妇女，劫持吴晓兰的那个女人。”
“哦，你说她？她却是个名人。公安顺藤摸瓜打掉了一个跨省拐卖妇女的犯罪团伙，居然查到最后发现她才是团伙的第一号人物，这次是回乡祭拜亲人，途中顺手牵羊拐了她们俩，算是意料外的拐卖计划，所以才会漏了马脚。”
于涛不说话，默默的听着。
“说起这个女人，其实也挺可怜的。本来是贵州大山里面的家庭妇女，老公得病欠了很多债，为了还债，债主把她卖到了上海一家洗脚城。她拼死拼活跑了回去，却发现老公死了，孩子不知去向。为了找回孩子，只好答应继续卖身还债，走之前把村里的一个小姐妹也骗走了，得了第一笔不义之财，然后从此发现了这个一本万利的生意。”
“本是可怜之人，却做可恨之事。”
于涛说了一句。
“是啊！一个较弱的小女子，害起人来却毫不手软。据听说，在她手里面拐卖不成而害死的女孩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这次能救出吴晓兰，也算是万幸。她们团伙不仅有枪，甚至私藏有炸药。上海的老窝里面，还搜出来不少毒品，恐怕是用来控制不听话的女孩子的。”
“难怪见到警察，一点自首的样子都没有，估计知道自己自首也是难抵罪孽的，才会做拼死挣扎。”
于涛说了几句话，有些气喘咳嗽，齐雅忙递水给他。
“你先歇着吧，一切等你好了再说。”
于涛点了点头。
齐雅站起来走了。
齐雅走了好一阵，于妈妈回到了病房。
“怎么，小齐已经走了吗？”于妈妈放下手里的水果和甜点，四处张望。
“走了。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我以为她要坐一会儿，买点好吃的给人尝尝。”
“她不爱吃甜食。”于涛瞥了一眼抹着厚厚奶油的小蛋糕，想起了某个爱吃甜食的人。
“哦，是么，我以为女孩都爱吃呢。”于妈妈淡淡笑了笑。“以后我不会干涉你的事情的，女朋友比自己大一点点也没事，会疼人。”
于涛本来拿起杯子喝水，听见这话，直接呛了出来。
“我们只是同事！你别误会了，下次搞得人家很尴尬。”
“是吗？我的眼睛看到的可不假，她很关心你。”于妈妈挑了挑眉，觉得儿子对自己还是不够坦白。
“战友，战友！生死相托的战友，你别乱想了。”
“好吧好吧，随你。”于妈妈大度的笑了笑。
只要儿子好好地，其他的什么都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