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最不堪的结局
等吴晓兰来到程风的住处，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来之前，吴晓兰用冰箱里的冰块细细的敷了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一切正常。
她想要冷静的，好好的跟程风谈一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陆阿姨的咄咄逼人，应该怎么解决。
不管有什么问题，两个人一起面对，总是有办法解决的吧？
但是当她打开门的时候，等待着她的只有一地散落的物品，还有那个颓然的坐在床尾地上，捧着个酒瓶子灌酒的程风。
程风见她进来，也没有什么反应，拿起酒瓶继续喝了一口。
那是一瓶劣质白酒，看上去就像在小区门口小商店里，一些老酒鬼会去买的那种又便宜又辛辣的，外表看上去那瓶子跟醋瓶子根本没啥两样的那种酒。
吴晓兰皱起了眉头，但还是尽量压制住内心的火气。
从地上捡起了几本乱扔的书，吴晓兰走到床边看着程风。
还没等吴晓兰说话，程风先抬了抬眼，嘴角歪一歪，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哟？想起来回来找我了？唉，你看看，我怎么觉得头上有点绿，你看看是不是长毛了？”
吴晓兰眉头皱的更甚，完全不知道程风在说什么，以为他是已经喝醉了说胡话。
“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吴晓兰看了看地上咕噜噜滚在那里的空酒瓶，又看了看程风醉眼朦胧的痞气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人间不值得啊！不喝酒还能干啥？抓奸吗？”
程风忽然站起来，竖到吴晓兰面前。
“你喝多了，我不现在不想跟你吵。明天等你醒酒了再说！”
吴晓兰被他一阵酒气熏的头晕，退了一步，微带点厌恶的皱了皱眉。
“也是，也是，本来么，我就多余！”程风苦笑着，丢了酒瓶，跌坐在床上，然后抬起一只脚“砰”的一声重重砸在床上。
吴晓兰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咬了咬嘴唇，转身就要走。
程风却忽然伸手拽住了她，拽得她一个踉跄。
吴晓兰回头，程风眯着眼问她，“你来干什么的？怎么又不说了？觉得没脸说，说不出口了？”
吴晓兰闻着他嘴里不断呼出的酒精气味，一边拼命的按捺着自己不要生气，一边深呼吸一口，努力平静的说了一句，“你现在不清醒，我不跟你吵，我明天再来。”
“我清醒的很，我今天是从来没有过的清醒。一直以为美梦成真，今天才知道是痴心妄想啊痴心妄想！”
程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但又忽然大声问，“你，是想分手吗？啊？直白的说出来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不知道怎么让道呢！”
吴晓兰身体一震。
她想起了站在公园里被陆阿姨骂的狗血喷头，她想起妈妈在病床上微微叹息。
再看看眼前这个喝的昏天黑地，对她不屑一顾的人。
好，很好。也许这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
吴晓兰一咬牙。
“哦，原来你早就这么想了。”
程风只回答了她一个从鼻孔里喷出来的“哼”字。
吴晓兰咬紧了牙关，用微微有一点抖的声音强撑着说，“好啊，那就分手啊。有什么大不了。”
说完，带着最后的尊严，拼命忍住眼里的泪水，快步走到门口。
此时，本来歪在那里的程风却忽然站起来，几步堵到了门口。
吴晓兰以为他过来挽留，背过去对着他生气抹泪。
然而，此时程风脑子里想的却是一小时前，自己看到的景象。
吴晓兰亲昵的靠在于涛的怀中，对左右经过的那些行人视而不见。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怒火在往上涌，酒精在挑动着他的神经、他的理智。
他疯狂的抓住了吴晓兰的手。
“站住！你先给我说清楚，我到底算什么？啊？你把我当什么了？需要的时候召之即来，不需要的时候弃之敝履吗？啊？你说话啊？”
吴晓兰被他拽的生疼，拼命挣扎，只觉得今天的程风像着了魔一样。
“你放开我！”吴晓兰惊声尖叫道。
拉扯间，吴晓兰的领口被扯开了一块，露出了颈口一小段皮肤。
因为新到这个地方还有些不适应，吴晓兰的皮肤有些过敏，脖子上有一块皮肤红红的。
但是看在程风眼里，那一块却那么暧昧，那么像是，吻痕。
程风的眼睛如嗜血的野兽一般，渐渐的发红。
吴晓兰感觉不对，挣扎的更加厉害。
“你这个贱人！”
程风大喝一声，一把将吴晓兰甩到了床边。
吴晓兰腰部撞在床角，疼的说不出话来。
程风却置若罔闻，上来便来撕吴晓兰的衣服。
“你干什么！”吴晓兰尖叫一声。
“干什么？干你这个贱人！”
程风一把将吴晓兰按在床上，不由分说的去扯吴晓兰的衣物。
吴晓兰惊得不敢相信，一时竟忘了挣扎。
这个人，真的是程风吗？
为什么，他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只一瞬间，吴晓兰心中的某样东西，哗啦啦碎了一地。
程风已经拽掉了她外套上的几粒纽扣，毛衣上扯露出了腹部皮肤和若隐若现的内衣，见她不再挣扎，冷哼一声，就去扯她的裙子。
吴晓兰视线终于回到程风脸上，握紧了拳头，使尽了全身力气，猛的甩过来一巴掌。
“啪”的一声巴掌声响起，程风定在了那里。
身下的吴晓兰衣衫半解，姿势狼狈，一双兔子般红透的眼睛，此刻正冷漠的看着他。
程风猛然清醒了一半。
吴晓兰冷漠的躺在那里。
“继续啊？你不是要'干'我这个'贱人'吗？”
一句话，完全没有温度。
程风歪了歪，跌坐在旁边。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即便是分手，又怎么能走向这样不堪的结局？
吴晓兰慢吞吞爬起来，游魂一般拉好了自己的衣服。她的脑海里回荡着，“贱人”、“干你”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来自那个最为亲密的人的声音。
还有她妈妈那嫌弃蔑视的眼神。
还有病床上默默叹气的妈妈。
还有刚才他如一头恶狼般凶狠的眼神。
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程风。这不是记忆里陪伴了她整个青春年少时代的程风。
现实在她面前，被撕裂的如此鲜血淋淋。
吴晓兰双目无神，游魂一样站起来，飘了出去。
吴晓兰走了很久之后，那个房间里响起了一阵砸碎酒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