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12：为什么和一辈子
楼瞑色带着些许神采的黯淡的眼眸直直地看向楼爷爷：“爷爷，为什么？”
楼爷爷一瞬不闪地回视着他，眼中的沧桑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暝色，你还不够强。”
“爷爷，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侮辱他，侮辱一个死者，一个战士！”楼瞑色有些失控，犹如一头被困牢笼的野兽一般嘶吼着。
楼爷爷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发泄。半晌，待楼瞑色看起来已经冷静下来了之后，楼爷爷那浑厚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暝色，你还不够强。”
“爷爷，我要怎么变得更强？！”楼瞑色沉下声音，眼中决意坚定。
楼爷爷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抬眼的时候沧桑的眼中充满了果断：“暝色，离开军区吧”
楼爷爷的话犹如平地一声雷，惊的楼瞑色一时间无法回神，他不敢置信地抬头死死地盯着楼爷爷，企图从楼爷爷的眼中找出他开玩笑的痕迹，然而并没有。
“爷爷，为什么？！”楼瞑色第三次问出了这个问题，此刻的神情犹如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军部，这是他建功立业的地方！这是他战友情谊所在的地方！他一个出生军人世家的人，现在要他离开军部？
“我是元帅，那位不会在我还在位的时候任由楼家在军部发展下去的，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接下来就是你手下剩下的那几个兵。暝色，离开军部，在军部你没办法变强的，你只会疲于奔命，疲于算计。你要到军部之外发展你的势力。”楼爷爷只简单地将事情分析给他听，便静坐着让楼瞑色自己考虑。
许久，楼瞑色终于从沉思中抬起头来，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眼神深邃得如同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渊：“爷爷，我走！但是，我手下的人的去处，我要自己安排。”
“好。”楼爷爷应下之后就离开了收押室。
距离楼瞑色被收押四十八小时后，军事法庭判决上校楼瞑色残害同胞一案实属虚构，照片拍摄纯属角度问题，上校楼瞑色无罪释放。
只是法庭审判过后，没两天，军区就再没有“上校楼瞑色”这个人了，楼瞑色手下的兵也尽数交给了好友月云破。而当时楼瞑色建立的精锐小队中的兵，管楼瞑色叫“狼王”。
……
将事情挑重点与漠猫灰狼简单说了一遍，漠猫和灰狼沉默了，这件事情军部上层隐瞒的很好，他们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
回想起当时任务回来之后，战友牺牲，狼王不知所踪，当时他们一行人的彷徨心情，可想而知。还好月云破及时到来重新成为他们的支柱，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月云破接手楼瞑色的小队，才不会受到队员过多的反感。
将事情说完之后，月云破就让两人回去了。受到冲击的漠猫和灰狼两人有些失神地回到了营房，就连队友上来询问也有些厌怏怏的。
月云破没有说的是，楼瞑色虽然离开军区后就接手了楼家的所有产业。但是，那原本在军区内沉稳内敛的性子，离开军区后却变的邪肆乖张，肆意妄为。
……
楼瞑色在劳斯莱斯后座上失神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象，失神地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你说小阶儿会不会原谅我？”
许是楼瞑色说的声音太小了，前面开车的楼初没听太清楚，他抬眼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了一眼楼瞑色的表情后将视线转回眼前的路上，“爷，你在说什么？”
见楼瞑色没有回应他的话，楼初斟酌着开口道：“爷，属下不了解您与玉组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属下再次斗胆站在旁观者的份上说两句话。”楼瞑色许久没有回应，楼初接着硬着头皮开口道：“第一次在棒球场玉组长替爷挡枪的时候是楼肆跟在爷身边，属下不在，不太清楚当时的情况，但是属下非常感谢玉组长；后来在璜海上的荒岛，玉组长救了落海的爷，属下同样很感激她；而这次的事情，属下敬佩她。但是爷，就是玉组长这样令人敬佩的女人，她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她重情重义，她可能会更看重个人的独立，不会是别人的附庸。”
楼初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也不管楼瞑色听进去了几句。
事实上，楼瞑色也只听见了附庸前的一段话。听了楼初简单的阐述，楼瞑色心尖微颤，小阶儿已经救过他两次了吗？那他为小阶儿做过什么呢？楼瞑色使劲地想却没想到什么。原来，一直是小阶儿在为他付出吗？就算不爱他，而他，却一次次地害小阶儿陷入危险中，却口口声声地说爱她，却让自己的任性和嫉妒更加伤害她，他到底做了什么混账事！
一路疾驰，到月氏的时候，已经下午快要四点了，楼瞑色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vip病房门前，抬手想要推门的时候他却又停住了手。此刻，楼瞑色居然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情。
做了两个深呼吸，楼瞑色终于做好了心里准备，修长的手指曲起敲下，只是在他的手指接触的到门板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玉阶苍白的小脸和纤细的身影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楼瞑色的面前，楼瞑色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整个人也僵住了不知所措。
玉阶看着眼前有些呆的人，清冷的眸子闪了闪，冷冷地将门拉开到最大，侧身错开楼瞑色出了门就要离开。
一阵清风拂过，眼前佳人的身影消失，楼瞑色在玉阶错开向外走去的时候反手一握住玉阶的手腕，有些低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害怕，一丝祈求：“小阶儿，别走。”
楼瞑色害怕，他怕玉阶这一走，就是两人关系的陌路。
玉阶甩了两下手腕，却发现手腕上的大手如同钢钳一般死抓着她，怎么也甩不掉。本不想与楼瞑色多说的玉阶只能冷冷地开口：“放手！”
“不！我不放！”楼瞑色语气像孩子一般地耍赖道，不仅没放手，反而一把将玉阶打横抱起，像病房中走去。
失重脚底腾空的感觉让玉阶反射性地双手搂住楼瞑色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去，却没见到楼瞑色那一瞬间勾起的嘴角，玉阶蹙眉：“楼瞑色，你要干什么，我要出院。”
“你伤害没好，在医院里多观察几天，以免出现意外。”楼瞑色一面关切道，一面行至病床边将玉阶轻轻放在病床上。
“我这样的女人就不劳楼爷费心了，我要出院！”玉阶清冷的语气中难得地带上了丝丝嘲讽，让楼瞑色刚直起的脊背瞬间一僵，抬起眼，那深邃的眸子对上玉阶的清冷的时候，那墨色的深渊中的愧疚以及爱意几乎要将玉阶淹没，玉阶却丝毫看不出来的样子，就要将目光撇开。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玉阶眼中的清冷尽数转变为惊愕——楼瞑色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弯下了他挺直的脊梁，低沉的声音中有深深的后悔愧疚，却没有丝毫的难堪：“玉阶，对不起！早上我妒火中烧，失去了理智，伤害了你。”
玉阶看着面前漆黑的碎发中间的发旋，有些失神与不解，他这是……在给她道歉？为什么？回过神，玉阶清冷道：“这是你心中对我的看法，与我无关。”
“怎么会与你无关！”楼瞑色语气又有些激动了，但他自己发觉了之后立马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直起脊背后做在病床边，将玉阶拥入怀中，仿佛这样才能感受到玉阶在他身边。楼瞑色将头架在玉阶的肩膀上呢喃：“小阶儿，我想要你，我想你以后都在我身边，一辈子！早上我之所以失控，是因为我嫉妒邢耿羿，嫉妒他能得到的你的关心和依赖，比我要多。”
话说出来之后，楼瞑色发现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说完了，他依旧是他，并不会卑微的变成尘埃。就算有人说先爱上的那个人就输了，那又怎么样？在爱情中，就一定要当那个赢家吗？
脖子上楼瞑色呼出的热气和楼瞑色的薄唇时不时触碰到玉阶的皮肤，让玉阶的心跳漏了一拍，那种奇异的感觉让玉阶不适地蹙眉。
虽然对失身这件事情没有太多的纠结，但是，不得不说女人对第一次的男人有特殊感情这句话并不是骗人的。
如果没有那一夜缠绵，玉阶把楼瞑色当做普通朋友，做这种拥抱的动作，完全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一夜旖旎过后，玉阶无法再将楼瞑色当做普通朋友，在玉阶还没有给他一个新的、准确的定位之前，楼瞑色却又说出了这种以为不明的话，这让玉阶开始迷茫。所以他现在的话是什么意思？
已经将玉阶放开的楼瞑色垂眸看玉阶眼中的迷茫，心中暗叹自己怎么就爱上这么个呆瓜了。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再藏一截也没什么意义，更何况玉阶还一副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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