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19：小情侣和接招
“玉姐，你来了。”林秀转头见玉阶便打了声招呼：“两位请稍等。玉姐，这两位是死者的第一发现人。据这两位的目前的证词，他们两人是情侣，晚上出来约会，男方想要在女方害怕的时候显示自己的气概，便带着女方来到这里，这里的气氛相对来说比较恐怖。谁知两人还没走多远，在两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女方踢到了死者的尸体。现在还吓的说不出话来。”林秀看了看手中本子上记录的东西：“目前就问出这些情况。”
“两人都没注意？”玉阶转头看看一边草地上面目全非的尸体。的确，在这样昏黄的路灯下，尸体斜放在人行道旁边一米左右宽，杂草已经有脚踝高的草坪上。若不是尸体的脚伸出半截在人行道上，不小心让人踢到了，这样的情况，不到明天一早，一般不会有人发现的。
“你接着问，我过去看看。”玉阶眸色微沉，交代林秀一句之后就向陈尸处走去。来到尸体旁边蹲下，玉阶才发现这张略微浮肿，泡的泛白的皮肉下海泛着暗红色血丝，毁的七零八落，面目全非的脸有些眼熟，这是……玉阶不敢确定，只能暂时将疑惑放在心底。
这只是她个人的猜测，还有待考证，不能妄下定论。玉阶带上手套掀起尸体穿着的湿淋淋的衣服，看了看尸身上的鞭伤——这是死前外伤，生前损伤，损伤软组织会有炎症、出血、充血、淤血、红肿的表现，创面创周发红，内有血痕，这叫生活反应。如果是死后损伤，因为不会有炎症出血反应，所以创面以及损伤周围色泽不会有变化，和正常软组织颜色基本一致。
玉阶心中沉重的同时又不免微微放心，还好不是虐尸，可以初步判定是正常案件。
就在玉阶简单查看尸身的档口，法医组的人也到了。玉阶起身给法医组的人让路。辛亏是夜里，藉由夜色的掩盖和案发地点的偏僻，现场并没有什么前来围观的群众，这也给玉阶他们重案组的工作减轻了不少负担。
玉阶跨出警戒线外，沉着眸子看着法医组的人将尸体装入尸袋中抬走，转身回到林秀身边，刚好，林秀的问话也进行的差不多了。
“有没有发现其他线索？”玉阶清冷问道。
林秀为难地摇头，作为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者，这对情侣大概是太年轻了，没精力过事情，所以被吓的不轻，三句话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能问出的东西，除了玉阶刚到的时候所说的那些，也就只知道这两人在看见尸体之后立马就报警了。问两人的不在场证明，除了能互相给对方作证之外，也说不出什么其他有用的证明。单可惜的是俩人给对方作证的不在场证明都是无效的，第一，两人都是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者，都有作案嫌疑，甚至有协同作案的可能；第二，两人之间关系亲密，证词无效。
玉阶向前走了一步，让林秀落在她身后半步，直面这两位第一发现者。玉阶看着面前的两人，从刚刚自己来的时候就一直是这个动作没有改变过，女方脸色苍白如纸，颤抖着趴在男方怀里，几近昏厥。男方脸色同样苍白，大概是原本肤色的问题，看起来也仅仅比女方好上那么一丁点儿。男方紧紧搂着女方，像是给女方保护，更像是通过拥抱累给自己些许安慰。玉阶细听之下，还能听出令人心跳如擂鼓，呼吸同样非常急促。两人这样不但表现，玉阶心中大概有了个底儿。
“先生女士，你们好，我是重案组组长玉阶。”玉阶清冷的眸子对上男方恍惚甚至有些灰白的瞳孔，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跟他对视了近半分钟。
大概是玉阶眼中的清冷给他泼了冷水，又或许是玉阶的沉稳冷静让他平静下来。渐渐地，男方的呼吸平稳了些许，眼神中的恍惚灰白也褪去了少许。
见人理智了些许之后，玉阶继续清冷地问道：“你们发现尸体后就立刻报了警，对吗？”
“是……是的。”男方冷静下来了，但是女方依旧没有什么好转，所以回话自然一律由男方来回答。
但是这不假思索的回答让玉阶沉思了一会儿，如果这两人单纯只是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者，不是凶手，那么两人发现尸体之前必然还有人在案发现场，要么是凶手，要么是真正的尸体的“第一发现者”。尸体浑身湿淋淋的，很明显是刚从河里捞上来不久，根据这对小情侣的证词，他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尸体已经在岸上了，那把尸体捞上来的是谁？抛尸在护城河中的又是谁？这一个个疑点，没有人给玉阶解答。
玉阶将问题呀在心中继续问道：“这位先生，你仔细思考一下，你们两人有没有其他的不在场证明。”
小情侣中的男方被玉阶这么一问，都快要哭了：“警……警官，我……我们真……真的不敢杀……杀人的……你相……相信我们。”
男方结结巴巴地表达了自己自己的“冤屈”，玉阶听着非常难受：“先生你冷静一点，冷静！我相信你！但是只有我相信你没有用，你要拿出证据，让别人也相信你，相信你也不想被上杀人犯的骂名，对吗？”
玉阶清冷的呵斥声恍若一声惊雷，将人从几近崩溃的情绪中拉拔出来。大概是玉阶的呵斥起了作用，又或许是玉阶眼中的信任给了他希望，小情侣中的男方紧抿着苍白颤抖的双唇，眼神朝四周扫视了几圈，拼命地思索着，终于，他眼睛一亮，指着玉阶身后的方向：“我记得……我记得那边差不多一百多两百米的地方有个‘t’字路口，路口旁边还有个便利店，我和我女朋友在里面吃关东煮吃了一小时，那家店里面，应该有监控……对，一定有监控！”男方一激动，说话都顺畅了很多，说着说着就差没跳起来了。
小情侣中的男方说完后，玉阶顺着他指的方向，转头示意林秀让人去查。
林秀亲自带人去查了之后，回来告诉玉阶确有其事。
玉阶点点头：“恩，有没有发现其他行迹可疑的人？”
“时间太短没来得及仔细看。”林秀摇摇头，表示暂时没有发现其他线索，随后又摇了摇手中的证物袋装着的u盘：“但是我将那家便利店今晚的监控录像全都拷回来了。”
玉阶点头，林秀是个得力的助手，多数时候不用她特意嘱咐都能把事情和她想到一块儿去，给她帮了不少的忙。
林秀把事情办好了，玉阶就放心了：“案发现场调查的怎么样了，线索采集完了吗？”
“还在进行中。”
“让人在这里继续调查、采集线索，你跟我回警署。”玉阶沉吟，转向那对小情侣：“两位，抱歉，得麻烦你们跟我们回警署走一趟了。”
“警……警官，我们真的没有……”玉阶清冷的声音仿佛是死神的召唤，让小情侣中的男方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又濒临崩溃了。
玉阶无奈，只得干脆利落地打断他的喊冤：“先生，冷静，这只是例行公事回去做个口供，你别着急。”
留下几个人在继续调查后，玉阶就带着林秀收队回警署了。
……
就在玉阶在护城河边调查的同时，野墅也不平静。
与楼瞑色的别墅格局相似的别墅中，二楼的书房，暗沉的灯光使得整个房间显得格外的压抑，红木书桌的阴影下跪着一个垂首的男人，书桌后高档的皮质转椅上此时面向后方的欧式落地窗，椅子上的人状似出神地望着落地窗外的天空，黑暗的天幕上稀疏地挂着几颗闪着微弱光芒的星星。
“事情办好了？”轻灵的声音从转椅上传来，景优璇出声，轻轻的声音仿佛害怕惊扰了闪着微光的星辰。
“大小姐，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人抛尸在护城河中了。”
“很好，接下来，就看我们的玉组长怎么接招了。”
与此同时，楼瞑色的别墅内。
案发的时候，一直关注这玉阶的楼瞑色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虽然玉阶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一听说玉阶带伤上阵去案发现场的时候，楼瞑色就一万个不放心。刚想起身奔赴案发现场，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脚步，思考了两秒中后，楼瞑色拿起手机给楼柒拨通了电话。
“楼柒，那个女人你处理掉了吗？”楼瞑色沉声问道。
接到自家爷的电话，楼柒自然是乐得找不着北了，楼瞑色问的事情他不假思索地应声：“爷，昨天接到你的电话之后属下就按照您的吩咐将人处理掉了。”
“没有出什么差错吧。”
“爷，没出什么问题。”自家爷交代他们办的事情，一般不会过问，特别是这种小事。虽然奇怪自家爷为什么过问这样的事情，但是楼柒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楼瞑色的问话。、
“没事就好，就这样。”
楼瞑色挂了电话之后想了想，还是出去了，开车到案发地点的时候，玉阶已经收队回去了，楼瞑色扑了个空，便掉头驱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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