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22：交给我和神经病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楼瞑色摆正脸色，沉声问道。

    玉阶沉吟，案件并没有保密要求，她便简单地与楼瞑色叙述了一遍：“楼瞑色，你有没有想过，你将人扔在平顶山，人是怎么到案发现场的？其次，根据尸检报告来看，死者的死因是溺死的，时间在案发前一小时左右，也就是在你所说的时间往后三到四小时，这段时间，死者所在何处？”

    尸检报告的内容，玉阶没有全部告诉楼瞑色，只说了死者的死因和死亡时间。

    “小阶儿，交给我，我会查清楚的。”尽管不知道全部内容，但玉阶所说的已经让楼瞑色窝火异常了，居然有人敢截他楼瞑色的胡，就算最后坏心办了好事，让玉阶为他失态了，但是这是对他的一种挑衅，是在挑拨他和小阶儿的关系。

    “恩。”玉阶清冷应声，没做表态，就算他不查，他们玉阶的重案组这边也是要查的，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况且楼瞑色的势力不小，应该能查到不少东西。

    玉阶应声后就没再说话，两人电话中相对沉默许久，久到楼瞑色都要以为玉阶又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挂电话了，将手机从耳边移开看了看之后，楼瞑色对着通话中的界面稍稍惊讶，又将电话移回耳边，轻声试探了一下：“小阶儿？”

    “楼瞑色，我还要处理案件，就这样吧。”

    “好。”楼瞑色愉悦地应了一声，便开心地等着玉阶挂电话。却在他发现自己这种心思之后，又想起之前第一次给玉阶打电话，第一次被人挂电话的情景，心中失笑。

    却不知，玉阶却第一次有种冲动，想要等楼瞑色挂电话。两人都等着对方挂电话，只是两分钟过后两人都没有听见对方挂电话的声音。

    玉阶和楼瞑色同时将电话从耳边移开，映入两人眼中的皆是通话中的页面。楼瞑色再次重新将电话移至耳边：“小阶儿，你怎么不挂？”

    “我……”等你挂，这句话玉阶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出口的话一转：“没事。”

    “那我挂了。”楼瞑色愉悦地笑眯了眼，就要挂电话。

    “恩。”玉阶应声，却在楼瞑色就要将电话挂断的时候，玉阶有些急切地轻喊出声：“等一下，楼瞑色！”

    听筒里传来玉阶的轻喊，楼瞑色以为玉阶还有什么事情，便出声问道：“小阶儿，你还有事？”

    “楼瞑色，不是你做的太好了，谢谢你……”为我做的，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玉阶最后还是将自己心中的话说出来了，尽管她觉得这样可能会比较伤人，因为如果真的是楼瞑色做的，她不确定她会帮楼瞑色粉饰太平，这样对楼瞑色不公平，因为就算现在……她自己对楼瞑色的心情在慢慢的转变，但是那还不够，还不足以让她将楼瞑色放在一切的前面。

    玉阶说完话就立刻将电话挂断了，也没等楼瞑色反应。

    而这边，楼瞑色的确因为玉阶的话而怔愣稍许，只是反应过来，通话已经结束了。看着手机锁屏界面，楼瞑色控制不住地捂着眼睛低声笑起来，笑声渐渐抑制不住地上扬。

    半晌，楼瞑色终于控制住自己笑，肆意勾起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目光深深地盯着早已灰暗一片的手机屏幕，仿佛透过屏幕就能看见玉阶清冷的脸，口中满是宠溺地轻轻呢喃：“傻瓜，谢什么。”

    从自顾自的傻乐中冷静下来之后，楼瞑色便冷静了下来，沉思片刻便打电话找上了楼柒。

    “爷。”

    “楼柒，昨天我让你扔到平顶山的那个女人，你处理的时候确定人死了？”

    “昨天的女人？”楼柒被问的楞了一下，毕竟，对于刑堂已经处理掉的人，自家爷是从不过问的。很快，他反应过来了便回道：“爷，我检测过那女人的呼吸、心跳、脉搏都停止了，这才将人处理掉的。”

    “是吗？看来当时人只是休克了。”楼瞑色低声道：“楼柒，你当时处理人的时候有没有人跟踪你，或者是在平顶山的时候，可有人埋伏。”

    楼瞑色的问话让楼柒稍有迟疑，他很肯定当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也没有注意平顶山是否有人埋伏：“爷，我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我，至于在平顶山上，我当时认为那女人已经死了，便将尸体扔在废弃工厂中就离开了，在那里所呆的时间不过一两分钟而已，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楼柒，昨晚护城河边发生了一起案件，死者是那个女人。”楼瞑色沉声将玉阶告诉他的事情与楼柒说了一遍。

    “什么？”楼柒大惊，随即声音中的愧疚如何也掩盖不住：“爷，属下办事不利，请爷责罚。”

    “自己在刑堂领二十鞭，下个月的训练量翻倍。”楼瞑色冷声道，这件事情本就是有人在针对他和玉阶，但是，楼柒的失误也占了一半的原因。

    “属下领命。”对于楼瞑色的命令，楼柒不会撒娇抱怨，只会奉若神谕，百分之一百不打折扣地执行。

    楼瞑色挂了电话后，楼肆自门外进来：“爷，您找我。”

    楼瞑色简单将事情经过跟楼肆叙述了一遍之后，便冷声道：“楼肆，发动你手下现在能动用的所有手段，查清楚楼柒从平顶山的废弃工厂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爷到是想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挖坑给爷跳。”

    楼瞑色那边行动起来了，玉阶这边自然也没闲着，挂完电话就全身心地投入案件中去了。

    玉阶依旧随手抽出一张a4纸，拿起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尸检报告检查出来的信息太多了，她得理一理。目前唯一知道的，便是死者身上生前所受的鞭伤是楼瞑色的人做的，死者血液中残留的美沙酮治疗阿片类药物也是楼瞑色那边的人做的。

    玉阶将时间报告上的信息都罗列下来之后，将鞭伤和药物两项用大括号括起来标注上一个“楼”字之后便将其轻轻划掉。

    死者案发时死者明显是被人从水中捞尸上岸的，这种涉及到水体的案件，鉴别生前溺死和死后抛尸入水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况且死者尸体上具有许多明显的暴力痕迹（鞭伤），再加上有伪造现惩移尸的痕迹，死后抛尸入水现象及其明显，难保不是凶手故意做出的假象引人注目。

    经过法医组的鉴定，死者口腔和鼻腔内有细微泡沫，口鼻周围残余的皮肤上也留着不易察觉的泡沫的痕迹；两上肢及大腿外侧皮肤呈鸡皮疙瘩状；解剖后发现，死者尸体内部呼吸道粘膜肿胀，胃肠内有溺液、泡沫和异物；肺部症状为水性肺气肿；左心血液中血红蛋白的含量比右心低31。75%；脏器内可检出硅藻，食道、呼吸道及血液中还发现了不少其他藻类，如绿藻、裸藻等。

    玉阶沉吟片刻，手上的铅笔又“刷刷刷”地动了起来，细微泡沫，说明死者被人从河里打捞上来的时间与案发时间相差半小时以上，且死者被打捞上来后，一定经过人的抢救措施。因为在溺死的过程，溺液进入呼吸道及肺脏，刺激气管粘膜分泌大量粘液。溺液、粘液相混合，在呼吸作用的搅拌下，形成大量泡沫状的液体，当尸体被打捞出水后，泡沫状液体从口鼻孔溢出，积聚在口鼻周围，其形状如蘑菇。擦去之后，压迫胸腹部，又可重新出现，干燥后仍留有痕迹。

    这么说来，将死者打捞上来的人与凶手极有可能不是同一方的人？忽然，她灵光一闪，却什么都没有抓住。玉阶皱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一闪而过的灵光是什么。压下心中的烦闷，玉阶继续将心思放回案件上。如此说来，捞尸之人极有可能对死者怀抱着善意？

    不对，不对。

    玉阶将目光转向尸检报告的最后一条，死者脸上被扒了皮，一张俩面目全非、七零八落的。玉阶的目光定格在莹白的a4纸上的最后一条灰黑的触目惊心的字体——死后扒皮。

    既然人是在护城河中溺死的，就肯定不是在河中被扒皮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死者是被打捞上来后才被扒皮的。

    如果真的是她猜想的这样，有人会怀揣着善意将人打捞上来后先施救一番，救不活了再把人给扒了皮？

    玉阶实在想象不出来，是怎么样的神经册做出这样的事情，打捞者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

    又一个谜团等着她去解决，玉阶头更疼了，然而无法，她还得继续看下去。没有削的铅笔一头在纸上轻点，玉阶清冷的目光细细地将纸上罗列的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玉阶的目光第三次从纸的顶端缓缓下移的时候，目光触及某一处字迹后她清冷的眸子一亮。拿起验尸报告利落地向外走去，十分钟后，玉阶很快便来到了她此行的目的地——法医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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