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40
虽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但也不无道理，虽然月云破他们都有做过不少严酷的伪装训练，但感官、气势甚至一些小动作、细节都有可能会被人认出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事小心谨慎为上。
在普尔艾瑞区，最常见的是泥坯房，最高两层的泥坯房与周围黄土地的颜色融为一体。一片黄色的土地上，裹着艳丽的头巾的女人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小心翼翼地穿过大路小巷，手上多多少少捧着些许东西——未做好的食物、等待漂洗的衣物……期间，她们竭力地避让着那些高大壮硕，趾高气昂的男人。
安静的女人和喧闹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观察到了这一情况，在月云破的指示下，他和壁虎、黑狐三人身上气质一边，带上了几分说不明道不清的痞气，瞬间和普尔艾瑞的男人没有的多大差别。
“哟，李，你小子又带人回来了！”迎面走来的一个男人浓密的卷发，蓄着同样浓密的胡须和美髯，五官深邃，但在须发的掩映下，放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他操着一口地道的l过语言略带羡慕地调侃着被称为李的线人，并糙厚的手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仿佛没有感觉到男人手上的力道，李对男人并不陌生，旋即咧嘴露出一排耀眼的白牙，以同样的力道不甘示弱地拍回去：“古德莫，我走完这趟拿了赏钱请你喝酒啊。”
原来，当初李能安然无恙地融入普尔艾瑞地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倚赖古德莫。古德莫是土生土长的l国人，说的具体一些，他是土生土长的普尔艾瑞人。因为从小生长在这混乱的地方，却在成长的过程中展现出了稍微不同于常人的天赋，也因此引起了普尔艾瑞背后的人的注意，并多给了他几分关注。直至今天，古德莫也已经是背后那人手下信任的人之一了。
而李是古德莫五年前从雅鲁江边带回来的，带回来的时候，李一身猎户装扮，身上有多处擦伤脚也肿的根馒头似的，浑身湿漉漉的，明显是溺水后被江水冲上岸的。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古德莫将人带回了普尔艾瑞。后来在李的有意经营下，他留在了普尔艾瑞，五年来他也与古德莫有了不浅的交情。
李带着月云破在土墙小巷中七拐八弯地来到一间普通的土黄色民房，进去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昏暗的房间里烟雾缭绕，从窗户中透进来的光线在弥漫的烟雾中成束、扭曲、弥散……或躺、或坐、或来回走动的男人们几乎人手一杆枪，除了脚步声和吞吐烟雾的声音，没有人会发出其他声音。
刚进入门口，李和月云破几人就被门口依着土墙抽烟的两个男人用枪杆拦下来了：“什么人？干什么的？”依旧是l国语言。
李操着一口流利地道的l国语言沉声应道：“是我。”
两个被烟雾晃花了眼的男人定睛一看，连忙将枪杆放下来，换上谄媚的笑：“是李哥回来了啊。”
“那人呢？我带新人来见。”
两人知道李问的是什么，没有犹豫就直接回答了：“李哥，您来的不巧，那人这时不在。”
“等那人回来了你们让人通知我一声，我先带人回去了。”李沉吟了一下道，反正今天也只是走一个形式，就算是见过那人了，更可况大人物不可能话什么心思在小人物身上。
说完就带着月云破几人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李的住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与周围环境一样的两层黄土色的屋子，二层有三间十几平方米的屋子，一楼只有一间同样是十几平方米的屋子，剩下的是简单的厨房、洗手间和客厅。
一楼的屋子已经被李当做杂物间了，几个大男人也懒得动手收拾了。于是二楼的三件屋子，除了李自己住的那间，剩下的两间屋子，月云破住一间，壁虎和黑狐两人将就着住一间。安排好住处之后，几人聚在了李的房间里商讨之后的行动。
……话分两头，单说一边……
玉阶将林秀找来后，将自己昨晚的灵光一闪告诉他，试图通过他来找出如凌乱缠绕着的丝线的头端，但是未果，一个人如何能知道另一个人的脑海中在想着些什么呢？
想不出来玉阶也不能强求他，便让林秀去将昨天送去做鉴定的视频的鉴定结果蓉来，自己则是在办公室中继续思考案件的线索。
玉阶面前的办工作上铺着以上a4纸，纸上秀气中带着凌厉的字体写着大大的五个字“狸猫换太子”。近半小时过去，绿色的木质2b铅笔在字的周围画的圈圈，已经几乎要将这几个字从纸上裁下来。
而玉阶的笔触也已经从在五个字的整体上画圈变成笔尖轻点着最中间的“换”字。
换？交换？
案件嫌疑人王涛、赵五、还有……副市长月健，死者月仙莹？抑或是薛法与其小三死在妻子车里的爆炸事件？这些人之间到底还有什么联系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谁用了什么东西交换了什么东西给谁？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玉阶会议了一遍之前看过的视频，突然惊觉视频中一个比较明显的疑点是王涛回到出租屋后出去打的那通电话，那通打给月健的敲诈勒索电话。
昨晚的灵光闪现一时间已然没有了头绪，玉阶不得不换个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一个大胆的设想渐渐在脑海中形成。
学过高中数学的人都知道，假设证明是做证明题中比较常见的一种方法。现在既然已经有了假设，那么就差证明条件了。玉阶眼神一定，起身大步走出去，她要去准备证明所需的条件了。
京都时间上午10：00，警署审讯室。
玉阶再次坐在了赵五对面，脸上没有了前两次的严肃冷厉，转变回原来一贯的清冷，还带着一丝松快。
审讯桌上放着透明文件夹夹着的一沓资料，玉阶纤手放在资料上，清冷开口道：“关于死者月仙莹和王涛的安逸已经结案了，这是你的结案报告。”
听了玉阶的话，老五一脸惊讶地翻开了玉阶手下的报告书，一页页地翻开细看着。玉阶也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看完。一时间，安静的审讯室中只剩下纸页之间摩擦的哗啦声。
玉阶双眼紧盯着老五此时的反应，只见他从一开始的惊讶渐渐地转变成皱眉，最后眼中甚至带上了嘲讽的神色。
老五阖上手中的文件，抬眼看向玉阶，眼中带着嘲讽，还有些许癫狂：“传闻h市警署重案一组组长所破大案件众多，为人公正，堪称青天再世。怎么，这次就这么草草结案？王涛杀了月大小姐，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王涛的死因为摔死，纯属意外？还是我害怕被警方发现所以藏尸三天？天大的笑话！哈哈哈。”
老五大笑着却戛然而止，直勾勾地盯着玉阶看，眼中尽是嘲讽、癫狂，还透露着一股死志，：“玉组长，二十年，这就是你所谓的重刑吗？我还以为有更多呢，没想到玉组长你这么善良。”
看着老五的反应，玉阶眼中的冰霜微微消融，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没有与老五再多说什么，玉阶收起桌上编造出来的文件，径直离开了审讯室。
玉阶的离开让老五一时间有些错愕，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审讯室中苍白的灯光打在他半边脸上，给他添上了几分幽森。
不一会儿，两名警员进来要将他押送回牢房。老五顺从地起身，微垂着头老实地走在前面，在两名警员没看到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莫名的弧度，眼中充满了兴奋的光芒。
回到重案组的办公区域，正巧碰上把视频鉴定结果蓉来的林秀，玉阶便让他与自己一块儿回办公室继续商讨案情。
“你说鉴定科认为这两份视频都非常的完整，完全没有任何剪辑的迹象？”玉阶开口确认，一边还翻看着手上的检查报告。此时，她心中的疑云已经渐渐地被拨开，迷雾消散了大半，玉阶感觉到自己已经触碰到了事情的真相。
“是，鉴定科的人非常肯定。”林秀坐在玉阶右手边的沙发上肯定地点点头。
“林秀，案子我有头绪了。有几件事情我需要你亲自去调查。”玉阶双眼紧盯着林秀，眸中充满着信任和郑重。
对上玉阶的眸子，林秀知道玉阶对这件事情的看重，眼中带上无比的坚定点了点头。
玉阶见此便附在林秀的耳边低语了近两分钟。
随着玉阶突出的每一句话，林秀的眼睛越睁越大。待玉阶说完了之后，林秀才带着不敢置信的语气问道：“玉姐，你是怀疑……”
没等林秀问完，玉阶便点点头：“去吧，尽快将事情查出来。”
看着林秀离开，玉阶对这件王涛的死还有汽车爆炸这两件案件的真相已经有了六七分把握。只是，同时她也不想事情真的如她所想那般的骇人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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