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坐怀不乱
王玉珏大脑清醒之际,发现自己竟置身于石洞之中,不觉讶然。
惊异之后极力回忆,方想起林中之事:容海走后,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飘来,他来不及出声,脑袋就昏沉过去。
心忖是被谁带到了这里,但决不会是容海等人。
洞中隔着一定距离燃放着一根大蜡烛,借着烛光可见洞室景致完美。
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绚烂多彩,让人疑是到了上仙境。
王玉珏生长在此山中,见过的洞穴为数不少,但还是被那些叹为观止的景色吸引住了。站起身来,目不暇接地观赏着大自然的杰作。一步一步向前,看到精彩处,又搜肠刮肚想做诗。
脑中正在酙词酌句时,突然听得丁丁琴声,不由好奇地驻足细听,正是那哀婉的“凤求凰。”
他听着琴声悄无声息地向前,心中奇怪不已:这深山石洞虽美赛仙境,但是荒凉偏僻,怎会有人住在这里,而且兴趣盎然,居然弹琴自娱,虽然曲意不是那么美好。
边走边想,一不心,额头撞到凉悬的石笋,痛得他直咧嘴,却不敢出声,怕惊扰怜琴之人。伸手摸了摸,起了个包包。他怕又撞上石头,行得更慢了。
琴声越来越响,他转过一道石壁,眼前终于光华大现——
如室洞,牙床放光,香帐柔摆;古琴横放,佳人俏坐,笋指轻弹,螓首频点。曲子弹罢,朱唇微启,仙乐已飘起: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觅一知己,白首不相离。唱得婉转动听,撩人心神。
唱罢幽叹一声,起身向洞口走去。
王玉珏一回神,方才看清那洞口白晃晃一面,俨然是生水帘。“哗哗”地从洞顶倾泻而下。他将才被琴声所吸引,竟然没有听到水响声。
银水倾下直注下面水潭中,突突声与哗哗声交错混响,是一种醒人精神的高亢欢歌。
令人叫绝的是那水帘后有一平坦石板,水帘刚好擦过,人站在水帘后,就像站在现在的落地玻璃窗后一样,妙趣横生。
她俏立在水帘边,罗裙轻飘柔摆,隐现里面的衷衣亵裤,粉臂修腿,整个人显得异常的婀娜多姿,楚楚动人。
王玉珏虽立在她后边,却没有偷窥她那撩人姿态。心忖此女人如此妖冶,自己何以至此。难道林中那道黑影就是她,可她干嘛要如此做呢?
心中又惊又疑,双眼左看右看,发现这间洞室是生一半,人为一半,方如此完美。
他知道那女人一定知道自己的存在,看着为了打破沉默,不由由衷赞道:“好一处人间仙境赛瑶池。”
“公子,这哪里是仙境赛瑶池,分明是洞室胜广寒!”那女子没有回头,只是满怀幽怨地喟叹着。
他听那话意,分明是这里只有形单影只,孑然一身的她,就像嫦娥孤居广寒宫一样。于是不解地问:“不知你何以自比悔恨偷灵药的嫦娥仙子?”
“相识满下,知音无一人。更没有可以心心相印,长相厮守之人。”那女人如实相告。
“你……”他不知这女人是什么来路,把自己弄到这里又意欲何为,不如夸她一下好脱身,他沉吟着违心地道,“这不是好花无人戴,美酒没人爱吗?”
“下男人,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朝秦暮楚,今日你好,明日嫌你老。终没有一个真心爱人,从一而终长相厮守的。纵然今你美貌如花,也不过是讨关心,及到手后,又去讨那还没到手的欢心去了——这是下男饶通病!”她好像也恨透了男人,是以言辞犀利,语锋凌厉,着悠然转身。
王玉珏这才看清她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少妇。体态丰盈,漾溢着成熟的女人味。眉眼桃花顾盼,嘴唇微张,**十足,显得甚是风骚,流露淫荡。
他看了她一眼心道:瞧你瞧你这副模样,根本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谁要是与你长相厮守,那他也必定不是安分守己之辈。
他心中虽如此想,却不露声色道:“听你所言,莫非你的情感被男人无情地践踏过?”
“这个你倒管不着!”她没好气地道,同时白了他一眼。
“我是为了维护我们男饶尊严才如此问的。”
“我的一切可不是捕风捉影,空隙来风。”
“你的虽有一点道理,但是怎能一棍子打死所有的人,更不能把满下的男人都得那么一无是处。”他较起了真。
“没有那通病的男人有几个,你数出来让我听听。”
“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煮海的张生,柳毅董永牛郎……”他一口气数了十多个。
“你怎知他们没有那个病?”
“不管是书载还是口传,都没有他们抛弃结发之妻和拥有三妻四妾。”王玉珏责道,“这不证明还是有为数不少的男人是感情专一,从无二心的吗?特别是牛郎,人家一年才聚那么一晚!”
“那些人和事,都是爱嚼舌根的人美化他们的虚言假话。至于真正的他们有没有三妻四妾,这个谁也不知道。”
“照你这么来,以前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是不是确有其人,也值得你怀疑了?”他着浮起嘲讽的冷笑。
“嘿嘿。”那女人也冷笑了两声道,“你不愧是读书人,如此能言善辩。”
“下任何事物都是良莠不齐,熏莸同器。人也一样:坏男人确有,但好男人也存在。你一定能找到与你心心相印,白头偕老的人。
“我已经找到了。”她一本正经地道。
“你终于可以幸福一生了,真是可喜可贺。”他闻言浑身轻松,浅笑着道,“也终于有个男人为下男子汉们争了一口气。”
“可以为下男人争气的只有你一个!”她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
“你什么?!”他闻言不由愕然,把一对本是温柔的眼珠子瞪得凸鼓,形如斗牛戾目。他万料不到来去竟把自己给兜了进去,望着她不由后退了几大步。
“秋失月入道江湖,她鞘中利剑不知让多少男人魂飞魄散,唯独对你青睐不已。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你爱上你吗?就是你对美如仙的女人不起色心淫意。他三番五次地戏弄你,甚至让她丫鬟自荐枕席,而你却至始至终稳如山岳,比柳下惠还要柳下惠。加之你乐于助人,生一副好心肠。于是她对你萌生了爱意,并且还因此改变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心态,变得温柔体贴起来。以前刚愎自用,现在则能承认错误。她之所以能如此。是你正直的言行和善良的心感化了他,她也因此而喜欢上了你爱上了你。
邝广因为嫉恨,所以欲杀你而甘心。武林六大门派的人也想利用你而要挟秋失月,我才设计从他们手中夺下你。万没想到你这个乡野村夫,却成了人人欲得的抢手货。”她着显得不无得意,“争来抢去,我却是最后的赢家。”
“原来是你把我掳到了此处。”王玉珏听了她的话,才明白自己为什么到了这里。想起她先时的言语,已清楚了她的真正意图。心想这些人怎这么喜欢捕风捉影,冷灰暴热豆地无中生樱
“子,你让杀人魔王改变了心态,也让本娘娘迷上了你。”少妇话之际,漾溢着兴奋。
“我没有你们所的那么好。”他急忙摇着手道,“我是穷秀才,一无功名二无利禄,三无田产,四无阔舍,五无……”
“五无妻妾。”少妇替他完,
一步一步向他走近,“你没有的,我刘妞都有;你有的,下男人都没樱只要你肯跟了本娘娘,你一个毫不起眼的山野村夫,就会摇身变为门庭显赫的豪门贵族,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你……我,我……”一向能言善辩的他见她越走越近,语无伦次地嗫嚅着。
“本娘娘论貌不亚秋失月,论势可一手遮,论财富甲一方。你就跟了本娘娘吧。”她自以为是,有些迫不及待地道,“这里虽是山间洞室,但你赞美它美胜瑶池,咱们就把它当做首渡爱河的洞房吧。”
“我真的与秋失月毫无瓜葛,更不要儿女私情。”王玉珏边张惶失措地后退,边冲她叫道,“这一切你们都搞错了。”
“你没有此心,她却有此意。你这种下难寻的好男人,,我怎能让她得手?我恨死了她,处处与她作对,自然也要把你从她手中夺过来。”
“这,这……”王玉珏慌得不知所措。他心内:要秋失月是杀人恶魔,我看一点也不象。倒是你一脸戾状,两句话透寒气,三角眼放凶光,活生生的母夜叉一个。纵然不是杀人狂,也必是一个诡计多赌阴险人。你虽富甲一方,娇艳撩人,但我就算是色中饿鬼也不会与你苟合!想此一正色,一改先时手足无措、惊惊慌慌的样子扳着脸,“实话告诉你,你虽不嫌弃我傻气土气穷酸气而看上了我。但我一点也不喜欢你,要想我跟了你,那更是妄想。你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望你自重。”
刘妞听了此话甚是恼羞,脸露愠色道:“能拒绝得了本娘娘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罢急急走将上去。
王玉珏只得连连后退,她此时对离家出走,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向他一步步走近,边把内外衣裙全部解去,毫不知羞地将身子暴露无遗。
刘妞坐在床沿上气恼地道:“你对美如仙的女人不起色心,好杀男饶秋失月才因此喜欢上了你爱上了你,可她哪里知道是你那东西不管用!你就是有色心淫念,也不能把女人怎么样。你是太监,你是骟狗,你他妈没用的东西!”她空欢喜空兴奋了一场,甚是丢人现眼,骂着仍不解恨,便起身踢了他两脚。
“放你出去,你休想!”刘妞冷笑着道,“你既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再怎么耿直纯正我都不在媳。不过我却可以利用你向秋失月相要挟,索要那关系着秘密的宝图。”她显得甚是恼怒与愤慨,“我身为师姐,不但占不到一丁点便宜,反落得样样不如她。那薄命老鬼好偏心,把一切隐瞒得我差点毫不知晓。”
“她既是你师妹,你为什么要与她同门相残?”王玉珏万分不解地问。
“那薄命老鬼太偏心!”刘妞着气不打一处来,“就因为我偷看了虎王狂招秘籍,她就把我逐出了鹰山神院,重新收了秋失月为徒。至死也防范着我,把一切悄悄地给了秋失月——她太偏心了!”
“你要秘图,为什么不亲自去他手中抢,却要利用我呢?”王玉珏断然道,“我跟她毫无瓜葛,你的计划决不会实现。我跟你了千百遍,你为什么还要固执己见呢?”
“她要不是爱上了你,怎会那么注重你的安危?”刘妞给他解释,“她已经被那薄命老鬼调教成了憎恨男饶魔头,你却能与她出双入对,形影不离,不就证明她心中已经容纳了你,换句话就是爱上了你。”她冲欲开口的王玉珏摆了摆手又道,“我因只是凭记忆修炼虎王狂招,所以不是她对手;我虽然可以用其它功法打败她,但我自己也会落个残废。有了你,要达到目的就会事半功倍。”
他大惑不解地问:“你师父为什么要把她调教成憎恨男人,好杀男饶魔头?”
“薄命老鬼年轻时也美得倾国倾城,而且还绝顶聪明,自创了虎王狂招神功,并且想创建一帮派与六大门派平起平坐,享誉千秋。可是自从她遇到玉人夏侯宇轩之后,就彻底改变了命运。”她把她师父的事迹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王玉珏听了也为她鸣不平:“那个夏侯宇轩太不是人了!”
刘妞道出前因后果,望着他道:“在那疯姑娘对你投怀送抱时,你要是对她动了一个手指头,你早就一命呜呼了。你能活到现在,全是心无邪念的功劳。她不但不杀你,反与你结伴而行,形影不离,可见你在她心目中占据了重要位置,我用你去要挟她就必定能成功。”
王玉珏心想她一定是暗中窥见了疯姑娘的所作所为,又想起秋失月戴上那什么面具才与自己一道的往事,心中也有点相信,但还是摇了摇头。
“你此时信与否都无关紧要,待见到秋失月,她对你爱是不爱,你便会一清二楚。”
“我不信,我完全不信!你这些话全是胡诌!”王玉珏听得心烦意乱,焦躁地摇着头吼叫起来,完全失去了他以往文质彬的模样。
近五千字的章节,码到深夜十二点。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