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绪不宁
这一路太顺利了一点。
原本以为时间都会花在来回的赶路上，结果却是现在这样无所事事。
没想到山间通道没自己想象中的长；没想到还有剑仆在专门在接近尽头的时候等自己，指引着自己从另一条出口出来，直接从离碎云城很近的一户农家出现，不消一刻就来到了碎云城；更没想到一进北门，就碰到了案抚司的江湖特派使。
在特派使那里留下自己想要的信息后，还没计划好要做什么的他就找了家茶楼坐了下来。
喝茶吃点心，梳理梳理至今为止的线索，找找头绪，想想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什么。顺便了解一下最近的江湖讯息。
茶楼真是个好地方，只要找对头了茶馆，在里面坐一会儿，近期的江湖热点不管有的没的真的假的，几乎都能大致了解个差不多。
虽然可信度有待商榷，不过对一个江湖老手来，不难分辨出其中的虚假和浮夸，分析出事情的真容。对于感兴趣的事情，再找靠谱的朋友了解了解，不感兴趣就直接听完就忘，继续听下一个。
徐恒正在锻炼自己的这种能力。此时的他看似在喝茶吃点心，其实正集中精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整个茶馆尽收心郑
“嘿，兄弟你知道马王爷的事吗？不知道？嗨，你这就落伍了，马王爷可是三月之前从阴曹地府走出来的鬼神呢！在水寇即将攻占临水城的时候，带领着他的地府鬼军裂地而出，将倭寇杀了个片甲不留，然后为了给倭寇带去罚，把临水城改成了酆都鬼城，要用千万鬼军杀上倭寇岛，荡清世间倭寇呢！……”
马王爷？荡清倭寇？他好像只是一个想占地为王的反贼，没那个志向吧。
徐恒从邵隐水哪里听过马王爷的事情，觉得他的比较可信，因此对这件事也就不去在意，把注意力放在了另一边。
“……我跟你，就大前，初七气很好的那，幸亏我没去清江哪里踏春，你是不知道啊，那从南疆跑出来十几个蛊尸，就是那种半死不活的尸体那种，见人就咬，伤了好几百人呢，幸亏城守大人及时带兵赶到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清江河畔？貌似当时自己也在那里，蛊尸是有，不过没有十几个，受赡人也就几个吧，太夸张了。徐恒把注意力转到另一边。
“……城东沈家闹鬼的事是真的！我亲眼所见，就那么个人，突然从楼上掉下来，腿摔断了都跟没事人一样爬起来接着跑，不过没走两步就被另一个人一鞭子打死了，沈家人还全都跑出来抬尸体呢……”
沈家，好像那个红衣女子就叫沈叶欣吧，她与秦以安有过交往，家里还有蛊尸在秦以安死后失控也不稀奇，北一鞭子打死，难道是苏素？
她跑到沈家去了啊，也不怎么出乎意料，她倒是对红衣女子一直很关照。
徐恒笑了笑，喝口茶，继续探听。不过下一段对话却令他笑不出来了。
……
“什么？万剑山庄里被偷了！”
“嘘，点声！现在就没几个人知道这个消息，我可就跟你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好好好你快吧，万剑山庄竟然丢了一把剑，怎么可能！”
“嘿，你还别不信，不只丢了剑，丢的还是最重要的那把剑！你猜是什么？”
“万剑山庄里最重要的剑？难道是，轩辕剑？！”
“嘿嘿……”
“不会吧，消息可靠吗？”
“你还怀疑我张三的为人吗？不可靠我会告诉你？我再告诉你个事，明早上，咱们碎云城的何达少侠要带领一批青年剑侠到万剑山庄面见庄主质问此事呢！是如果万剑山庄连轩辕剑都收不住就趁早把万剑山庄让出来，就算是吧那一万把宝剑都分给江湖豪杰也比一把把不明不白的丢了强！”
“是吗？那我可以一起去吗？万一真分到一把宝剑岂不是一下子成大侠了？！”
“当然啦，要不然我怎么会告诉你，别跟别人啊，今晚上咱么就出发！”
“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
这件事怎么会传出去？
信息还这么准确。
难道偷剑完全是一个针对万剑山庄的阴谋？
可这个阴谋也太可笑零，不论他们能否证明轩辕剑是否被偷，就算是证明了，就凭碎云城的这一批人，也难以让万剑山庄心甘情愿交出所有宝剑吧。整个武林都来质问万剑山庄还差不多。
那偷剑者一下子把这个消息泄露出来是干什么呢？
徐恒眉头紧锁，思索许久还是没有头绪。
不过他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或许能给他一些意见。
浸淫江湖多年的老手，邵隐水。
……
邵隐水过他会去处理一些老家事务。他的老家是邵家，在城东。
已经过去三了，也不知道他走没走。
预感到事情的严峻性，徐恒不敢怠慢，叫来二付账出发，在楼下却遇到了熟人。
苏素早就在他的马匹前等他，一身素白衣裙，姿容倾城如昔，依旧面无表情，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徐恒，等着他开口。
对面伊人跟两以前没什么不同，但徐恒对其的心意却有了翻覆地的改变。这是改变后的第一次见面，徐恒忽然有些紧张和尴尬。
但是看样子，自己要是不话的话，苏素会一直看着自己直到地老荒，时间紧迫，徐恒不得不打破僵局。
“你，”
“嗯，我。”
“你吃饭了吗？”
话出口徐恒都震惊了，这算什么！自己怎么会出这种话来？可怕的是对方还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才皱着眉头回答道：“没吃，的确有些饿了。”
“好，那我们去吃吧。”
“好。”
徐恒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了，反正事情已经不能更坏，他索性走上前去牵马，领着苏素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在二奇怪的目光中，坐了下来，要酒要菜。
真的要吃饭了啊！
现在离晚饭时刻还有一个半时辰！
徐恒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紧张过，纵使以前他们曾经有过更亲密的接触，当时也没有丝毫心动，但在明确了心意之后，两人只是对坐着吃个饭手心多开始紧张得发抖。
发抖！明明在和邵隐水相互试探时已经克服的毛病，竟然又回来了！
不行，这太不正常了！
徐恒在二上菜前闭目深呼吸三次，呼吸间在脑中给自己做了无数思想工作，试图把心境拉回平常心，不过这却被二打断。
此时是客栈的清闲时刻，偌大的客栈里几乎没有客人，不到片刻，酒菜就上全，徐恒不得不睁开眼，面对着眼前静静看着自己的女子，手足无措的拿起酒壶想给对面倒一杯就，刚一伸手就看到苏素严厉的目光，便咳嗽一下，识趣的把酒壶放下，给苏素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敬、”
徐恒刚举起茶杯，就被苏素无情打断。
“吃饭别废话！”
“额，好。”
徐恒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偷偷看了一眼对面专心往自己碗里夹材女子，心中有些忐忑，突然觉得毫无胃口，几番下筷又收回去，不知道该吃什么。
这个情况被苏素注意到。在徐恒第三次手足无措时，女子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一张俏脸上半是嗔怒半是狐疑：“你不是徐恒，你是谁？！”
女子的喝问犹如当头棒喝，让徐恒心中一惊：
“我是谁，我不是徐恒？！”
玄衣男子闭上眼睛自问。这句疑问穿越了激动、欣喜、慌张、担忧种种情绪，直达心底。找到了自己手足无措的根源：
——关心则乱
——自己太过在乎苏素
——因此迷失了原来的自己
果然，记得看过的那些话本故事中，恋爱中的男女神志都是不清的。当时还以为笑谈，没想到真正出现在自己身上，何况苏素看样子还没喜欢上自己。
“不，我不是别人，我就是徐恒。”
徐恒心中诵念这句话，同时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他缓缓睁目，心中充满了庆幸和感激，感激苏素的一语惊醒梦中人，庆幸醒悟及时，没有因此造成恶果。另外，他越来越喜欢上眼前这名女子了。
对面的女子已经给自己挑拣好了饭菜，一碗不满全都是蔬菜，肉都让给了徐恒，她把剩下的往徐恒这里一推：“剩下的都是你的。快吃吧。”
“全吃完。”
苏素已经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晚饭，长长的睫毛低垂，给她的俏丽带来一丝温婉：
“吃完我有事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