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在剑在
这一晚无月无星，城外路漆黑一片，徐恒没有火把，也没骑马。山间骑马本就很危险，何况现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间。碎云城的灯火闪耀在背后，随着徐恒的前进，很快被甩掉不见。
到达山间通道时已是半夜，冷冷清清，负责看守入口的剑仆盘膝而坐，抱剑而眠，身后是一扇被关上的门。
传言果然不可尽信，好的今晚就出发呢？结果全跑到何府喝酒吹牛去了吧。徐恒撇撇嘴，笑了，剑仆默默睁眼，认出了徐恒，起身准备开门，玄衣青年摆摆手：“我要走另一条路。”
剑仆点点头，继续抱着剑闭目打坐。徐恒转换方向，朝剑主试练之路走去。
第一次上山时，用了将近三个时辰才走到栈道，这次夜晚重走，徐恒没在意时间，慢悠悠的爬山，走到山间栈道后也没有休息，一鼓作气的走过那条险道，来到剑孔岩道外的台阶上。
黝黑的通道前，山风飒飒，徐恒深吸一口气，集中心神，踏入岩道。
蒲峰手持无锋重剑，映照出的颜色是纯正的黑色，徐恒手持乾剑是青白，剑辰拿着地坤剑是土黄，手持两剑之后变成纯正的白光。
而徐恒，手中无剑，踏入的第一步却险些摔倒，岩壁上传来巨大无比的吸力，徐恒连忙稳定住身子，却心的没有触碰四周的岩壁。
好不容易站直身子，却被身周的颜色惊呆——
红橙黄绿青蓝紫……
无数色光闪过，变化不休，没有一个颜色停留出超过一息。
徐恒稳定住心神和身形，踏入第二步。
变换停止，无数光芒同时出现在徐恒身边。
前路和后路变得清晰，徐恒缓缓适应周围的吸力，不理光色，迈步向前。
随着徐恒的艰难前进，岩壁上的光色缓缓变化，光芒之间互相吞噬融合，最后定格成半黑半白，各占一半，谁也奈何不了谁。
徐恒心如磐石，对身边的情况不管不顾。上一次走的心不在焉，这一次却使出了浑身力气，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前进前进在前进。
在不知不觉间，黑与白慢慢混合，最后变成灰，
灰，穿插于黑白之间，比白色深，比黑色浅，不比黑与白纯粹，也不似黑与白的单一，幽幽淡淡，如混沌，如地初开最中间的颜色，是最像人心的颜色。
徐恒没有在意过自己带来的颜色，整个人陷入到一种混沌的心态中，直到离开剑孔岩道，来到剑心试炼的岩穴。
恍然惊醒。
却不知该不该踏出这一步。
他没有带剑，却在剑孔岩穴里引起了如同带剑一般的反应，他不是任何一剑的剑主，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剑心。
右手并剑指点心，徐恒深吸一口气，踏入剑心试炼。
徐恒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在很多时候都会谋定而后动；但当遇到无法理解无法计划的时候，行动就会超越想法。
一步踏出，之后两步、三步、四步……安然的走过了整个剑心试炼岩洞，没有任何奇异情况发生，徐恒将胸口的浊气吐出，心中无思无想，踏进通道，进入剑阁最高层。
剑心试炼毫无意外发生，剑阁之上，却又个意外在等着他。
第一个意外，光已然大亮；走过整个剑主试练之路竟然耗费了整整一夜时间，剑心试炼似乎不是感受上那么简单。
第二个，有人在等他；鸦九剑主张昊苍站在窗边，笑盈盈的看着徐恒走进剑阁。
第三个，徐恒踏进剑阁瞬间，九层剑阁上五六十把宝剑无由而鸣，无动而震；在这瞬间这半百宝剑的模糊心声同时响在耳边，徐恒心中一动，这就是所谓的宝剑有灵吗？
“恭喜徐少侠练成一颗混沌剑心。”
张昊苍首先向徐恒行礼，右手并剑指于胸前，低头俯身，徐恒照样回礼。礼毕指指耳边，鸦九剑主会意，拄剑在地面敲了两下，轻声道：“大家勿要聒噪了，诸位的剑主不在簇，徐少侠已有选择。”
语出，剑鸣止，耳边静。
“每当有人徒手走过剑主试炼就会这样吗？”徐恒看了看四周悬挂的宝剑，心中终于相信了宝剑有灵的法。
“并不是，只因为徐少侠炼成的是混沌剑心，又是半个剑胚之体，堪称最好的剑主体质，宝剑的剑灵们心动了而已。”
徐恒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怪诞的想法：“他们不是都已经觉醒，拥有剑主了吗？怎么还会对我……”
剩下的话语徐恒不好意思，但张昊苍却了然：“这很正常，就好比现在的徐公子是名绝色美女，而各位宝剑都是已经婚娶或者订亲聊青年，虽然已经成婚或者定亲，但见到徐公子还是会心动。”
鸦九剑主的比喻让徐恒有点，又有点危险的感觉，好像变成了随时可能被人抢走的绝色，张昊苍下面的话语却让他感到好受零：“但心动归心动，心动之后他们还是会明白，还是已经成婚、或者未见面的妻子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徐恒苦笑一下：“想不到宝剑也会有跟人一样的时候。”
“嗯，不过大多数宝剑还是会谨守本心的，向徐少侠发出邀请的只有五十四吧宝剑。”张昊苍指指第九层存放的七把宝剑，“看，这七把就没有动心。”
徐恒赞赏的点点头，随手试了试，竟然把离自己最近的一把宝剑拿了起来。
宝剑一声清鸣。
徐恒一愣，张昊苍也一愣。
徐恒清楚记得，当时他下剑阁时可是一把宝剑都拿不起来的。
张昊苍了，剑阁之中宝剑自有剑主，既然他并非手中这把宝剑的剑主，为何他能拿起这把剑？
它不是拒绝的嘛？
半晌，徐恒憋出一句：“我这叫投怀送抱，还是宝剑的欲拒还迎？”
气愤一时沉闷，片刻后，两人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笑完后，徐恒放下手中宝剑，随鸦九剑主一同走下剑阁。
剑阁一层，徐恒向张昊苍抱拳：“谢鸦九剑主九层守候，谢张兄为我解惑答疑！”
“谢徐少侠为晚间山庄带来一把好剑！”鸦九剑主想徐恒行礼，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好剑？徐恒记得第一次与轩辕剑主见面时他曾用这个词来称赞蒲峰而没有用在自己身上，如今自己练成混沌剑心后张昊苍用来感谢自己……徐恒脑中灵光一闪，有思绪闪过，但没有抓住。
转念间回过神来，徐恒想起眼前的当务之急：“轩辕剑主还未回来吗？”
“庄主他短期内回不了山庄，徐少侠有事跟在下出即可。”
了你能做主吗，可是也没有办法了，等轩辕剑主回来根本来不及。
徐恒一咬牙，将请求出：“徐某想瞻仰一番轩辕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