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哥哥，哥哥

    方木交待了一些具体事宜给于源。

    于源拿着手中的两张银行卡，心中百味杂全。

    方木和他说了，这两张，一张是给明天那神秘男子的两千万，也算是用来治好他妹妹的筹码，而另一张卡中的一百万，则是方木这些年来拼命打拳，省吃俭用积攒的，是给他的，也是用来照顾他妹妹的答谢之物。

    “我不要，这一百万。”于源将那张一百万卡放在方木面前，道，“我于源早就将歆儿当成是自己的妹妹来看待了，就算是照顾她一辈子又能怎样，一百万我不需要。”

    方木果断将那张银行卡推回，“于源，这些年你没少帮我，这钱你给我收下，你的恩情，我方木是无法还清了。

    况且，我已经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这钱于我又有何用?”

    于源看着方木沉静的脸色，唉地叹了口气，将卡收回。他知道，方木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内心深处，然后一个人品尝。

    夜缓缓走过，转眼便是第二日清晨。

    于源带着两张银行卡，带着方歆，按照之前方木交待给他的地点，去了那间市中心最好的医院。

    医院的那间房屋内，众多的黑衣人，外加一个医生。

    “先医治，后给钱。”于源按照方木的话语，淡定地看着眼前的一群人说道。

    出奇的顺利，那群人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当即便拉着方歆进入了手术室。

    室外。

    一直悄悄跟在后面的方木看到于源出来，小心且紧张地走向前问道:“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

    方木之前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一是想亲眼看到妹妹恢复光明，另一点是为了防止这些人搞诈，作出对他妹妹和于源不利的事，不过到目前来看，这些人还是比较安分的，方木也就省点心了。

    “真的，是会离开么？”忽地，耳旁响起于源的声音。

    方木心念一动，看着脑海中那个系统界面上的“飞离本界面倒计时:9小时27分56秒”字样，唉的叹了口气，道，“是的。”

    于源也沉默了，不发一言，二人皆目光灼灼地看着手术室。

    忽地，一位医生从手术室中走出，“手术很顺利，病人已经恢复视力了，只要等病人从麻醉中醒来便好了。”

    “方木，进来吗?”于源走到手术室门旁，转头看向身后站着不不动的方木。

    方木犹豫了一会，还是跟了上去，他害怕他妹妹的突然醒来，比起见一面后，便只能在脑海中不断刻画，加深那个印象。

    还不如，一开始便不见。

    这样也会让她的妹妹少些思念。

    方歆的双眼之上还缠有纱布，但并不妨碍双眼的睁开。

    方木手颤颤巍巍地伸向妹妹的眼睛，无数个日夜，他都在期盼着，这副绝美的容颜上能添上两颗耀眼闪亮宝石。

    也许，真的不远了。

    “诚而有信，小兄弟，那两千万......”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电话里的那个声音!

    方木转头，“麻醉时间还有多久?”

    “不多，应该大概还有两分钟。”

    方木在于源耳边叮嘱两句，便走至门外，旋即竟是一拳将医院墙壁打出一个沙包拳头般大的窟窿。

    一众人愕然，这等力量，闻所未闻。

    方木这么做，既是为了通过这个洞，看待会方歆的变化，又是为了示威。

    男子听见墙壁处响起的动静，震惊片刻后，倒是不慌不张地站在原地。

    他其实确实无所谓，真正让他在意的，就是那个火云邪神，而那火云邪神已经被方木除去。

    这两千万，于他而言倒不是显得那么重要，当然，有的话那自然最好。

    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让方木一直替自己打拳。

    躺在病床上的绝美女子眼角处微微颤动。那一直久合在一处的上下两道眼皮，竟是缓缓翻动。

    眼皮贴合在一起形成的一道缝竟是瞬间裂开。

    一对明亮，黑漆得如有亿万颗星辰的眼睛赫然闪亮在一副绝美的容颜上。

    在场的一众人无不心里咯噔一下，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绚目亮眼之人，美得如同是从画中走出的女子。

    手术室墙壁的那个窟窿处亦是有着一只眼睛。

    只不过，那只眼睛已经被泪水覆盖，水汪汪的一片。

    方木全身都在颤抖，'妹妹，哥哥终于做到了，终于做到了...'他好想好想冲进去手术室，去亲吻妹妹那饱含辰光的双目。

    “我哥哥呢?”方歆竟是没有露出许多惊喜，看着前方，缓缓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墙窟窿处的那一只眼睛再也无力支撑沉重的泪水，瞬间泪崩，眼泪如洪流，哗哗向下流。

    “为什么我感觉哥哥就在周围?”

    “哥哥!哥哥!”

    方歆大声叫喊，竟是谁也不顾直接跳下病床。

    窟窿处的那只眼睛瞬间布满了慌张，方木提起双腿，飞一般地，拼了命地向医院门外跑去。

    方歆推开手术室的门，柔软凄伤的声音响在空旷的走廊上，“哥哥!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