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青春时光的秘密

    世事繁杂，明朗风清，但是我们终究会错过一些人，可时间是公平的，会让我们遇见该遇见的那个人。

    虽然那天说了好像十分帅气的话，回到宿舍，你安稳无梦滴睡了一个好觉。而第二天起床后，司音却发现原本的那些勇气和决心，就连同昨晚不被记得的梦一样，在身体里面就那样的消失了。

    突然间就慌了神一样，以致再次走进社团活动室的时候，连抬头确认彭棋在哪里都不敢。司音闷头向窗边常坐的位置快步走了过去，整整半个小时的例会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好不容易在快要结束的时候，趁乱用眼神扫了一遍教室。

    却发现彭棋今天，根本没有来。

    仿佛配合着身体里的胆怯，十一长假后完美的接洽上之后的时间。社团活动室和校园，和所有可能遇到彭棋的地方，就这么空了一个星期。

    没有彭棋，也没有什么提前预订好的剧本，没有任何一句需要所谓处心积虑才能说出的话……只剩下睡觉，自习，拉上女伴逛街，和林，在狭小的花圃里拨弄一下花或者互相不说话。身体仿佛水汽清洗过一般轻松得出奇。

    以至于再次见到的时候，已经脑袋空空，如同回到那段尴尬对话发生前的状态，也遗忘了，也许应该做的警惕。

    “司音好久不见。”彭棋习惯性的坐在最后排，自然往旁边挪出一个位置。微妙的亲近示意，司音甚至有些开心的坐了过去，“你在干什么啊？”才发现桌面上散布着的白纸与画笔，彭棋，手里正描着已经将近完成了一张。

    “嗯，是这个……”他递了过来，纸面上是白底黑线条的吉他和蛛网，一眼就能够看出数倍于平常的细心。“马上藤芩生日，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的，就画画当生日礼物。”

    司音的心里突然就亮起了危险的信号，明码标价的表达出了危险。手中的画干净明朗，蛛网错漏的线条中隐隐有一个单词：LOVE。

    真是土气的告白。

    彭棋有些局促的笑了一下，松开了一贯有些紧绷的神情：“画的还不错吧。”带着一点少年的羞涩。虽然提问的对象是自己，那些仿佛是低微的讨好与求证，却又穿过头顶，研着空气中那些轨迹，一直传送到千里之外的那个城市里。

    是那样虔诚与低微的细心。

    “……嗯。你认真画起来，可真好看啊。”

    绝不会为了自己而生发。

    “我出去透透气先。”

    其实是忍耐到了极限而自己却浑然不知的空洞感，发现的时候，早已变成了一片废墟了。

    太单纯勤勉的人，却最擅长漠视别人的好意吧。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喜欢你？

    把女孩子的心意当做证明题，不需要的条件，证明了不需要就可以。再也不会有影响。就这么放到一边，然后朝着那唯一的结果努力而去。

    我知道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却还是决定喜欢你。

    这种自以为是的坚定，如果对于男生来说就是专一温柔与帅气。但是就算是这样，即使是这样，你就可以把我的感情当做空气一样毫不在意吗？

    还是说这样的我，是傻瓜吗？

    操场旁的水龙头不会回答，在不知何时又下起来的细雨里站成一排，沉默总挂着水滴。身厚的操场上热闹的跑着冒雨踢球的人，不知何时走近，把几朵铃兰花放在自己头上，又拍了一拍熟悉的男生。然后也许走了，也许没有。

    又好像什么声响都没有发出，空旷旷只有站在水槽前发呆的，司音一个人。

    这时候天空中的雨不知道怎么的大了起来，视线里的人影都变得模糊了。雨落在地上与好像是泪水的东西一起汇成了河。心动的大河带着悲伤而涌动的气息，一点点的逆流而上。让人变得更加压抑起来。

    四周的雨不断地汇集到司音的身体里，不断侵略着带了深深的寒意，而那血管所流动的液体，从全身的各处汇集到心脏。就像是蚂蚁一样，成群结队的爬上了，那个名叫心脏的高地，将胜利的旗帜插了上去。“诺，就这样占领了。”占领了之后心就不那么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