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遗忘！遗忘？
随着人群缓缓向前移动，文轩也离孟婆越来越近。
“那碗汤...真的可以忘记一切吗...”
看着表情有着微妙区别的人们，有的不假思索地喝下，有人有些悲伤，有些人还有些抗拒，人生百态仿佛在这路的尽头都能体现出来。
喝完的人表情有些呆滞、迷茫，顺着老妇人的指引，再次走过石桥。
石桥十分壮观，在雾里似乎有些谜样的感觉，一眼望不到头。
无论是谁都难逃一死，即使是神也不例外。
“忘记一切吗...那倒是好事，奋斗了多久便疲惫了多久，偶尔歇歇...也不错嘛...”
文轩黯然，或许这些话连自己都骗不过，毕竟奋斗地越久就代表着牵挂的事越多。
“就这样...一切都结束了吗...”
恍惚间，前面的人早已喝完了那碗热汤，走过了奈何桥。
“看来是最后一位了呢！”
老妇人抬头眯着眼睛微笑着。
文轩只是低头默默地看着。
老妇人已经开始盛起了汤。
“它...真的那么神奇吗？”文轩还是有些...好奇，或许用害怕这个词才更能体现出现在她的心情吧。
“到底神奇不神奇，喝下了不就知道了吗？”孟婆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说话间，盛好了的汤已经递在了文轩面前，文轩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却又很快地再次站了回去，双手悬在空中时钟没有接下那只已经有了年代的瓷碗。
“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对于这碗汤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坦然接受，有的唯唯诺诺，无论是哪种反应，我觉得都在情理之中，坦然接受的人不为自己而后悔，唯唯诺诺的人是因为对身前的留恋，而姑娘这样的反应虽然也有，不过终究是在少数，既想要接过以获解脱，又不想接下因为牵挂的太多，在你的眼里住着一位比老身还要老的老人，你的身体和心里已经，千疮百孔了吧？”老妇人依旧慈祥地笑着。
文轩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微抬的肩膀有些松懈。
“既然已经无力，不如放开手求得解脱，你说是吧，女娲公主？”
“你...认识我？”文轩有些难以置信。
“老身也算是早已过世之人，有幸得到这份差事，正所谓活得久了，见识的也就多了，在这个地界，不止有神族人会经过，甚至魔族、人族、精灵族、甚至是人类——”
“人类...”
“那些过路的人有的会向我讲述他们所经历的故事，时间久了，我也就认识了你。”
“原来是这样...”
“你已经累了吧？”
“嗯...”
文轩心一横，接下了碗“咕咚咕咚”地将汤水喝得一点也不剩。
“......”
文轩停止了动作，慢慢放下了碗，眼神有些呆滞，紧接着瞪大了眼睛。
“这....为什么这么甜？”
“果然没有用吗...”孟婆笑了笑。
“这碗汤本来就是甜的。”
“可我一直听说它是苦的...”
“时间久了，谣传当然会变得可信了，记忆可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了，这碗汤的初衷是为了送那些即将转世的人的最后践行礼，不过不知为何后来会变成这样，而在喝下它的人受谣言的感染，即使喝下了甜汤，也会认为它是苦的吧。”
“这样啊...有点失望呢...”
文轩的眼神再次黯然，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一切真的是她想做的，她实在太累了。
“想不想尝尝孟婆汤？”
“难道这不是吗？”
“这只是甜汤而已，真正的苦汤也是存在的啊，只是没人需要，它以“遗忘”为调料，而汤本身则是饮用者一生的泪水...”
孟婆拿出了一小包香包，放在了另一个锅灶上，随后布满了皱纹的手微微一抬，桥下本看不见的水渐渐清晰了起来，并不像文轩想象中的浑浊，相反清澈见底，河水升起水柱，汹涌地涌向二人，却在触碰锅灶后变成了涓流。
“此河乃忘川河...”
孟婆拿出勺子，轻轻地搅动着锅灶中的水。
“你不是说真正的孟婆汤是饮用者的眼泪吗？”
文轩不解。
“没错，可这忘川河，就是世界上哭泣的泪水最多的人——女娲公主的眼泪汇聚而成的啊！”
孟婆没有抬头，还在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汹涌的河水仿佛永远也流不完一般。
“我的眼泪！？”
文轩诧异了，自己的眼泪...
第三世界主城乃是水上之城，相传女娲并不会哭泣，可在她伤心之时，那里和第三世界都会被阴云大雨所覆盖。
“没想到即使浓缩过后，还是根本装不下吗...”
孟婆看着锅内已经快溢出的汤水有些无奈。
“那么，你是否愿意喝下它呢？”
看着孟婆手上已经盛好了的淡黄色汤汁，文轩再次接过。
“这碗汤，真的可以让你忘记一切。”
“如果是真的，我还真的很想尝尝遗忘的滋味。”
文轩淡淡地说完，仰头喝光了那碗汤，缓缓地放下了碗。
“没什么...”
“扑通！！”
“呃！！”
文轩忽然跪在地上，一手掐着脖子，另一只手捂着嘴试图止住口中腹中的强烈不适感。
“呜呜...”
很快，双手用力地捂着头。
“好...痛......”
感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海中流失。
“不要..不要！！”
文轩撕扯着自己的发根，感觉头快要裂开了。
很快，她恢复了平静。
“怎么...”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
可很快，头痛感再次席卷而来。
“啊...啊啊啊...”
“这是...”
即使是孟婆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头痛欲裂的感觉才是真正的失去了记忆，可现在...
文轩感觉一片空白的大脑仿佛被什么强行塞进了东西，大脑都快要涨碎了。
“......”
“呼....呼...啊！！”
本已经流失的记忆快速地回流。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啊！！！”
这一声大叫连奈何桥上的碎屑都被震飞，忘川河的河水如海浪般汹涌地奔腾着。
“文轩，等我，我马上...”
文羲心急如焚，骑着帝骏飞驰在天际，可无论速度再快，又怎能马上到想去的地方。
“一定要在那里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