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板疯了
“陆总，下午两点跟祥云瑞的电话会议，四点您约了龙图地产谈度假村的筹建，六点半跟高层在帝王会所饭局，深夜十一点半美国分公司电话会议。凌晨两点半……”
陆霖年坐在宽大的办公室中，透过单面玻璃看着坐在外面的许纵。许纵端着一杯咖啡，正半侧着身子坐在新来女助理的办公桌上，不知道在说什么，逗得女助理笑靥如花。
许纵手舞足蹈，笑得无拘无束，没心没肺。
“陆总？陆总！”特助的声音把陆霖年拉回了现实中。
“抓紧时间的话，您今天可以有六个小时左右的睡眠时间。私人医生说您是思虑过重，如果您的失眠继续严重下去的话，可能需要药物干预了。所以……”
陆霖年一边听着，一边继续看着玻璃外。许纵已经站起来了，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他眉飞色舞的模样，应该是在打游戏。陆霖年眼中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羡慕。
“陆总？陆总！”特助的刺耳魔音还在继续。
“另外，上海分公司那边有不正常的高层离职，怀疑是有猎头在挖人。此外陆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让您抽空去跟林小姐领证结婚。并且表示您如果再不跟林小姐结婚的话，可能会对您使用一些……不太好描述的手段。”
特助低头，陆老爷子的原话是“敢再说个不，我就亲自去捏死那个徐蛋。”
陆霖年突然站起身来，“我今天休息。”
特助张大了嘴，休息？休息？老板，逃避婚姻不是这样逃避的啊！她要怎么回复陆老爷子啊……
陆霖年直接开门走向许纵，摊手，“车钥匙给我。”
“啊？”许纵不明所以，乖乖掏出钥匙递了过去。“陆总？”
“我自己开车，你随便去干什么。记住，不许在市中心医院附近出现。”
“陆总！陆总！”回过神来的特助终于从办公室追了出来，看见许纵还在，松了口气，“你在就好了，说明陆总好歹还在公司。”
许纵摇头，“那可不一定。”
陆霖年把车开到了市中心医院。却正好看见于清晚在办出院手续。
“两千三？只是包扎了一下，就两千三吗？”于清晚站在缴费口，俩只小手抓着窗框。
后面的人不耐烦的催促着，“喂，快点行不行？”
陆霖年快步走了过去，从兜里掏出钱包来，“我来吧。”
于清晚咬住了下唇，“谢谢，又麻烦你了，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陆霖年习惯性说道：“这点钱，不用……”还不够他一顿饭钱。说了一半，又停住了。
于清晚低头一笑，头上还裹着纱布，一张白皙的脸庞因为失血显得有些苍白，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被衬托的越发黝黑，“你一个月工资也不多吧？”
陆霖年笑了笑，没有说话。
“清晚！清晚！”一个男人跑了进来，于清晚的眉头一皱，下意识就往陆霖年的身后缩了一步。
“你出事了怎么也不告诉我？够不够钱？”沈墨白跑到于清晚面前，停住了脚步。看见于清晚往陆霖年的身后缩，眉头就是一皱，“你是谁？”
陆霖年只觉得一只略带几分凉意的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于清晚带着点颤音的声音说道：“他是我男朋友。”
“你？”沈墨白敌意大盛，“你干什么的？”
陆霖年一笑，“司机。”
沈墨白伸手就去抓陆霖年身后的于清晚，手刚一伸，就一把被陆霖年抓住了手腕。
陆霖年一脸真诚，“我练过几年咏春，除了司机还兼职保镖。”
“神经病！”沈墨白猛得一把甩开了陆霖年的手。“清晚，你干嘛要这么委屈自己？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清晨！”
沈墨白一脸的沉痛，“清晚，我跟清晨在一起，只是因为家里的意思，我是迫不得已敷衍她一下，我心里的人是你。你等等我，我找到合适的理由跟她分手，一定会跟你在一起的。”
于清晚身体微微发抖，“我……我有男朋友了。请你不要纠缠我。”
沈墨白还有再说，陆霖年却已经护住了于清晚，向着医院外走，“走吧，我送你回家。”
沈墨白顿时急了，一步蹿到两个人前面，伸手指着陆霖年的笔尖，“你别掺和！我告诉你，我可是沈家未来的继承人，一个电话就能让你失业！”
陆霖年冷笑了一声：“拭目以待。”带着于清晚扬长而去，留沈墨白在身后跳脚，“你给我等着！”到底忌惮陆霖年人高马大，又自称练过功夫，不敢真上去动手。
陆霖年拉开车门，于清晚坐在了副驾驶上。
“你家住哪儿？”陆霖年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
于清晚咬着下唇，“我……”那个所谓的家，她真的不敢回去了，林清晨的性格她太清楚了。
陆霖年也不逼问，开着车漫无目的的溜达，“你要是没地方住的话，可以暂时在酒店落脚。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说说。”
于清晚仰头靠在车座里，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每个人都有一个目的地，只有她没有，她无家可归。
“我妈妈是带着我嫁给苏叔叔的。”于清晚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从小就知道要让着妹妹，她是叔叔亲生的女儿。”
陆霖年轻叹了口气，靠边停车，拿了包纸巾递给于清晚。“刚才那个人，是你妹妹的男朋友？”
于清晚点头，拆开纸巾捂在脸上，声音透出纸巾，带了点朦胧之感，“我不喜欢他，可他一直缠着我。我妹妹为了这件事，跟我闹得很大。我没有办法，昨天晚上就是她……”
“没有告诉你妈妈吗？”
于清晚猛然抬头，“你知道我的名字什么意思吗？我妈告诉我，我对她来说，就好像一个无边无沿的黑夜一样，让人厌恶。我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带着泪水的笑容浮现，“可我妹妹叫清晨。是苏叔叔的出现，让她看见了曙光，是清晨的出生，让她摆脱了黑夜。”
陆霖年只觉得胸口有点堵得慌，半晌才说了一句，“不是你的错。”
于清晚轻轻摇头，低下头去擦拭眼角的泪滴。
陆霖年越发觉得心里堵，伸手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掏出手机来。站在路边，对着手机说了半天，才重新回到了车里。
于清晚已经不哭了，眼睛红红的给了他一个笑容，“谢谢你啊，我好多了，这些话没有人可以说。”
陆霖年轻声说了句，“不客气。”
于清晚的手机响了，接了起来，听见苏清晨的声音，于清晚顿时一惊，可苏清晨却是用一种要死不活的声音说道：“行啊，贱货！这么快就有新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