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谁偷了钱袋
小楼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于是将而手掌做伞状,贴在耳朵上,又将耳朵贴近门上,这种方式会让她听的更真切一些。
可惜距离太远,两个人又仿佛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所以听的三三两两,不算真切,不过大致可以知道,这青蝶好像怀上了沈大人的骨肉,只是只有两个月,乃是刚刚怀上的。
小楼嘴唇一勾,这名门望族,门阀世家竟也有这么不为人所知的丑陋春事,这青楼的妓子怀上了尚书大人的骨肉,那这位沈大人究竟是留还不留呢?
留,定是背的骂名且仕途不明,不留,则会伤透了娇娘子的心。
男人,不都这样,一边舍不下怀中的美人,一边又放不得自己的名誉声望,可是鱼和熊掌岂能焉得,最后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怎奈自己的前途怎么能和一个女人相比较,不过是最后对其叹一声珍重。
果然,里面传来娇滴滴的哭声,沈秋和把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青蝶搂在怀里,不过表情却不是小楼想象中的愧疚里带点安慰,而是一脸的坚定不移,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势必要完成一样。
小楼实在听的不真切,不敢对此妄下断言,只是见沈秋和起了身,她迅速离开门前,但是却没有走远。
门开来,沈秋和走了出来,不过他头戴斗笠,斗笠边缘有黑纱,完整的遮挡住他的面孔,衣服也非尚书大人的应该有的上等衣料,只是一件寻常人家的玄色麻布长衫罩体。
小楼不紧不慢与他走个对面,目光丝毫不遮掩,仿佛穿过了黑纱直接和他对视,沈秋和却没有多看她,只是抬起右手,将斗笠又都往下按了按。
“咦,这位客官,您戴着斗笠,外面的风沙很大吗?”小楼在与他错身时,似笑非笑道。
沈秋和仿佛如同惊弓之鸟,但以为自己遮掩的毫无破绽,便又气定神闲:“春时的风确实有些大,姑娘要出门,最好也戴个面纱,以防吹到眼里,那便麻烦了。”
“哦,如此,那今日我便不出门了,多谢客官提醒。”小楼心里却冷笑,这春光熠熠,风和日丽,哪来的什么风沙?
“无妨,告辞了……”沈秋和匆匆离开。
小楼看着青蝶的门,想不到平日里唯唯诺诺的青蝶竟然有如此本事?竟攀上了京中尚书大人!
正当她思虑之时,背后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音同时传入到她的耳朵里。她回头一看,月玲,老鸨子,徐姨,浩浩荡荡的一群姑娘走上了三楼。
这么快就来了吗?小楼心里暗笑着……
“天哪,不就是丢了一个钱袋吗,咱们得月楼大的很,派几个下人好好找一找不就结了,你这样挨个房间的搜,要搜到什么时候啊,我还有客人要陪呢!”
徐姨扭着蛇腰,用帕子擦着脖颈处微微渗出的汗,满脸不情愿的跟在后面,帕子是新做的,上好的云锦棉绸,四角处还绣着白粉相间的海棠花,而且似乎在香露中浸泡过多时,随便一扬,满是花香。
徐姨现在虽然说花容略减,不似当年,可好在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偏偏就喜欢她这样的女人,独爱她这一份儿,她随便撒个娇,别说手帕了,什么都会是她的了。
所以最近的徐姨,好似又找回了当年当头牌的感觉,以前是被花魁俪娘掩盖着自己的芳华,现在又是被月玲这样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牵着鼻子走,她很是不满,只是老鸨子还在,她也不好发作什么,只是随便埋怨几句,点到为止。
“徐姨,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和不像那些大手大脚的人随便乱放,我的钱袋可是藏的好好的,藏好了的钱袋都不翼而飞了,您说,这是不是就说明咱们得月楼有手脚不干净的人!”
月玲说完,眼睛还若有若无朝着小楼的方向看,旁人一看就觉得她话里有话,并且还示意了偷窃之人就是新来的小楼。
小楼见状,没有任何情绪,只是不卑不亢的走了过去,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当然出事了,我的钱袋丢了,不知道是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偷了,咱们得月楼虽是风尘之地,但是该有的规矩也不会少,容不得发生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我要揪出来这个真凶,让妈妈好好的罚她!”
月玲抬手拢了拢耳边不知哪个男人吻掉的碎发,得意忘形的看着不为所动的小楼,认为她还一无所知,到时候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钱袋,看她有什么话可说。
被揪出来的人不仅仅要受到老鸨子的惩罚,而且以后还会背上一个人人都瞧不起的偷鸡摸狗的罪名,这要是人传人,耳咬耳,那这个人出事之后恐怕一个客人都接不到,往后也就别想在得月楼待着了。
试想,京中大大小小的青楼勾栏众多,有钱的男人多的是,谁想放着其他的美人不理,而去睡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女人呢?
虽说妓子才艺姿色很重要,这品德作风也同样重要,这月玲想要的可不是单单惩罚小楼那么简单,她是要让小楼彻底离开得月楼。
呵,这个月玲,竟然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只是,她跟自己玩,玩的起吗?
小楼上前,二话不说就扇了月玲一个巴掌。这巴掌带着三分内力在里头,听起来不响,脸看起来也不会红肿。
但是脸皮子底下可是火辣辣的疼痛难忍,而且内力贯穿到口腔内部,几天以后,恐怕月玲一侧的牙齿就会犹如过了古稀之年的老太太,渐渐松动然后掉的精光了。
月玲差点被扇晕了,她瞪着铜铃般大眼睛看着小楼,简直不敢相信,她怎么敢当着大伙的面前扇自己耳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